第60章

  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无惨的到来不能说,那不就是去地方,看富冈义勇杀鬼,然后回来吗?哪来的那么多感悟。
  “啧,不知道,”想烦了的千鸟撇撇嘴随意说,抬眸看着对方,“你还真是喜欢干这种没意义的事。”
  在认识产屋敷来,这家伙总是喜欢在某些时候和他坐下来谈感想,虽然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这样的态度。
  他不理解,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了,事后谈起又能改变什么。
  “思考和语言是很奇妙的存在,如同一首诗歌品味出不同的感觉,过去也是一样的。”
  或许是猜到千鸟在想什么,产屋敷耀哉轻笑说着,哪怕半张脸都被诅咒侵蚀,却看起来一点都不狼狈。
  见到他这幅模样的千鸟不适地蹙眉,现在房间里只有他和产屋敷,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敢和他单独待在一起的。
  他边站起身边说:“好了,再和你待在一起,我待会就要过敏窒息了,再见。”
  对于产屋敷这样好像无懈可击,又能看穿一切的人,是他最讨厌,也最难对付的。
  “你,不想知道更多关于无惨的事吗?”在千鸟走到门口时,端坐在原地的产屋敷缓慢开口。
  听到这话的千鸟猛的回头,那双玫红双眸里是警惕和浓浓的杀意。
  在这样的时候突然提起无惨,是这家伙那变态的直觉起了作用吗?
  他眨巴下眼,刚才的杀意好像只是一瞬,垂眸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转身坐到产屋敷的对面。
  产屋敷耀哉的脸上还带着让千鸟讨厌的笑容,他轻声说:“千年前我们与鬼舞辻无惨是同族,这么多年也在与他对抗,所以关于他的资料绝对不少。”
  “这么多年不还是没有消灭鬼王。”千鸟嘟囔了一声,似乎是想看看这句话能否让对方失态。
  但产屋敷耀哉的笑容只是更加温柔了些:“只要还有下一个得救的人,那么鬼杀队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
  千鸟沉默一瞬,这么多年他早就明白,在产屋敷耀哉的面前玩心计是错误的。
  所以他只是冷冷直接开口:“那么,你要用什么交换?”
  像他这样以自己为主的人,会用自己的利益去交换他人的情报,说实话并不是千鸟会做的事。
  但鬼舞辻无惨,他不可否认自己确实是对对方好奇的,他也有想要知道的。
  比如,这个世界的他和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有差别,他可不觉得自己会去成为个吃人的鬼王。
  “我只是对你感到好奇,所以,告诉我另一个世界的风采吧。”
  产屋敷的声音仿佛天生有魔力般,带着让人信服和听从的冲动。
  不过听了这么多年的他只是蹙眉看着对方,在心里衡量其中的价值。
  用自己的过去经历,换取这个世界的情报吗?
  “……可以。”最后他还是这样说,毕竟这群人又不会去他的世界,但他现在可是在这个世界。
  所以他不亏,反而他的过去也是乏善可陈,没有什么价值。
  ——————
  他不是一开始就姓产屋敷的,至于是什么姓氏,现在的他已经忘记了。
  生他的父母是产屋敷的旁系,一对已经在他记忆里失去面庞,懦弱失格的父母。
  书上说父母天生就会爱自己的孩子,但他的父母只会将一切苦难推到他身上,说他是灾星,因为他那一双异于常人的玫红双眸。
  但书上没说,父母要怎样死亡。
  他对这两个人的咒骂没有一丝的在意,毕竟,他觉得他们说的也挺对的。
  因为那些让他们觉得自己被诅咒的事,确实有一部分是他做的。
  无惨讨厌这样的人,更讨厌他们找拙劣的理由伤害自己,所以,他只是回报而已。
  他的眼睛是少见的纯粹玫红,这是他的特殊而不是错误。
  所以他撕毁对父亲来说重要的文件,捅破母亲与他人的私情,在他们想要再次把他关进小黑屋时,烧了这个家。
  那时的无惨才六岁,他身上脸上都带着火焰留下的灰土,本就微卷的头发有些烧焦,贴着脸颊卷起。
  他抬着头看着对他歇斯底里的父母,他记不清他们的样貌,却记得这天,他们的脸庞扭曲,像是用蜡笔涂黑了一样丑陋恶心。
  太小的衣服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但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好想,好想,真的好想
  ——杀掉他们。
  就像他蹲在路边看被车撞死的猫一样,那只他每次都会省下自己口粮喂养的猫。
  因为这是只残疾的猫,孤零零地在草丛里发出凄厉的叫声,所以无惨停下了脚步。
  或许是仅剩不多的恻隐之心,他拿出了自己的吃食,让这只本会在草丛里孤独死亡的猫活了下来。
  在路过看到马路中间熟悉的猫时,他的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在心里轻声骂了一句自己蠢货。
  这段时间分给猫的食物如果留给自己,那么他也不会半夜饿得睡不着觉,天天灌自来水充饥了。
  所以,那些恻隐之心都是没必要的,因为无论什么存在,都会有这样死亡的一天。
  只有他自己,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他想,不,他要活的好一些,过得更好。
  所以,他只是想要父母这样也迟早会离开的人提早离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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