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竹盛抬脚,坚硬的鞋底碾上了直哉的伤口。
  “你这个人渣。”竹盛用力一踩,看着鲜血从自己的鞋底溢出。
  直哉尽力用咒力覆盖住受伤的部位,他疼得嘴唇直发抖,想运转术式反击。
  但是就好像和术式的连接被斩断了一样,自己的术式始终没办法运行。
  是那个小子的术式!
  他对上竹盛黑白分明的眼睛。
  竹盛正用这双眼睛幽幽地盯着他。
  直哉:“……”
  竹盛的眼神令他心里发毛,仿佛四肢的血液都凝固了。
  竹盛加大脚上的力度,转着反复碾了碾直哉的伤口。
  “人渣。”竹盛说。
  “变态。”
  “神经病。”
  竹盛每骂一句,就加重一次脚下的力道。
  尽管用咒力抑制了伤口的扩散,但禅院直哉也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每次力道加强时,由于刻骨的疼痛他的咒力都无可避免地消散掉一部分。
  有鲜血从禅院直哉的口中流出,这个畜生。
  他吞下血仰起头,想回骂几句。
  可当他仰起头,看着把靴子踩在自己身上、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黑发少年时,心中却涌起一股不知来由的战栗。
  “……”禅院直哉没有骂出声,反而扭过了头。
  停顿半晌,有眼泪滚滚地从他的脸上滑下,禅院直哉道:“你杀死我……就、就等着明天早上被凌迟吧。”
  “是吗。”
  竹盛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了仓库的死角。
  他开始扒禅院直哉的衣服。
  外衣是厚实的棉服,虽然被他刚才一捅,有些棉花跑了出来,血液涌了进去,但是量不多,总归还是十分的暖和的。
  “你干什么……”
  因为失血的缘故,禅院直哉的声音渐渐虚弱。
  竹盛没有管禅院直哉的呻/吟,把他的外服脱下来后,又盯上了对方厚实的棉裤。
  ……
  竹盛穿的厚厚的坐在地上,这才感觉浑身上下渐渐暖和起来。
  “呜呜……”
  竹盛扭头,禅院直哉的嘴被袜子堵住,因为刚才脱他衣服的时候说了一些话惹得他不开心。
  他看着仓库角落的、只穿了内衬而冻得身体通红且浑身是血的直哉,心中的怒火也渐渐消散。
  刚才因为愤怒而产生的力气逐渐消失,他感觉好饿。
  竹盛来到仓库门前,之前被禅院直哉扔出去的食物正静静地躺在里仓库门四五米的距离,外面飘着大雪,这些食物已经被白雪掩埋一半了。
  他推开门,想把那些食物捡起来,但是果然不行。
  “当啷”的响声从他的脚腕处传来,那个禅院家主所说的咒具终于显现原形。
  一条银色的链子出现在他脚脖上,竹盛扯了扯,根本扯不动。
  他只好半蹲在仓库门口望着那个塑料袋,以他目测,手臂是绝对够不着那些吃的的。
  一只骨节突出的手拾起了那个塑料袋。
  竹盛看向来人。
  “不错的眼神嘛。”
  来者穿着一条黑t,把把塑料袋里的食物扔给了他。
  第14章 坟
  五条宅。
  昨天是神子的9岁生日,整个五条家的人忙活请神送神、布置场地、宴请宾客一直忙碌到了晚上,因此早上都纷纷睡了过去,清晨是一反往常的寂静。
  可这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悟大人——”
  “悟大人,那位大人正在——”
  五条悟步履匆匆,无视掉缀在他身后不住提醒的随从,他拉开拉门,径直来到了五条家主的面前。
  五条家主正坐在房间中央品茶。
  他是个老头子,须发尽白,面前是一张简约的檀木茶桌,上面被刻出一道繁复的凹槽,清水汩汩地从凹槽一端流到里另一端,老头子头也不抬地在借着这些清水清洗茶具。
  五条悟道:“你来我房间了。”
  老人仍旧忙着手中的茶具:“悟,虽然我们是亲人,但是在正规场合你应该称呼老朽为父亲才对。”
  五条悟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虽然他幼年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他凭着那些记忆敢肯定眼前的这个老人并不是自己的父亲。
  而且按这个老家伙的年龄,说是他爷爷还差不多。
  五条悟想起他昨晚过完生日回去后空荡荡的屋子,以及一些细微的咒力残骸,锁链拖拽的痕迹,这些马脚都指向了眼前的老人。
  竹盛去哪里了,他必须从这个老家伙口中问出来。
  五条悟只好喊:“父亲。”
  老人欣慰地笑了:“这才对嘛,悟。”
  他伸手想抚上五条悟的头发,但被五条悟躲过,五条家主的手顿了顿,僵硬在半空一阵子后又缩了回去,道:“老朽的确在昨天进了你的房间,十分抱歉。”
  “你是不是拿走了一把匕首?禅院家送我的那把?”五条悟紧紧盯着五条家主,观察他的反应。
  没想到五条家主的眼中坦坦荡荡,直接坦白道:“我是拿走了,那里面有不好的东西,会对悟的健康带来威胁。”
  威胁?
  不好的东西?
  隐隐察觉些不对,五条悟的气息有些颤抖:“……他现在在哪里?”
  “已经叫人处理掉了,不过不用惋惜,禅院家出于补偿又送来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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