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而他终于平安回到了霍格沃兹。
  似乎因为是大型的恶性事件，具体细节人们不会知道得过于详细，除了朗曼雨果和波特们，没有其他同学知道这一个暑假他都经历过什么，反倒是休厄尔被逮捕的照片发布在了报纸上，狼狈的模样被学校每一个人注目，罗列出的罪行占了三四行。霍格沃兹因此需要派出代表出庭，学校里一时间议论纷纷。
  反观斯莱特林，似乎反倒成了学生中最安静的一队，休厄尔的缺席仿佛并不足以让他们注意，马尔福身边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甚至有几天马尔福也请了假，克伦丁知道他也得去接受审查——毕竟他是休厄尔在校唯一的朋友……
  他们是朋友吗？
  休厄尔有朋友吗？
  他当然——
  “别咬勺子，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四年级了，克伦丁。”阿不思皱着眉头把他嘴里含着的勺子拽出来，“休厄尔当然有朋友，不就是你吗……别瞪我，你刚才自己这么想的！”
  该死的契约！
  克伦丁拒绝承认：“他才不是我的朋友！”
  “契约才不该死，我爱死契约了……现在别提那个倒胃口的混蛋了，快吃饭。”阿不思把克伦丁盘子里的芝士蛋糕换成小牛排，雨果坐在对面扶额：“我才该说看在梅林的份上呢，你们俩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现在都听不明白你们到底在聊什么了！”
  “爱情的苦痛，雨果，爱情的苦痛。”朗曼念念有词，岿然不动地切他的鸡胸肉。
  这位已然在爱情苦痛的催化下成仙了。
  第227章
  克伦丁回归了和平的校园生活，偶尔去一趟休厄尔的庭审做证人，后来判决下来了，克伦丁也就真正意义上的从那件事中脱离了。
  总之，又是一年圣诞将至。
  阿不思在休息室里坐着——他很少有这个闲工夫，他的课余时间总是被魁地奇占据——喝着热可可，脸庞映着壁炉里的火光，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靠在他肩膀上的克伦丁的头发。
  圣诞节低年级都回家了，四年级以上要等舞会结束才能回去。
  克伦丁昏昏欲睡，呼吸沉下去还没有几秒钟，就被壁炉里噼啪的木材爆裂的声音惊醒，阿不思侧侧脸亲亲他，“怎么了？”
  克伦丁怔然，“唔……今天是几号？”
  “今天是十九号，明天就是举办舞会的日子。”阿不思虽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是没有提起。
  克伦丁喃喃地说：“明天休厄尔就会被执行死刑……”
  火炉又是噼啪一声，两人沉默了一瞬。
  “那是……他应得的。”阿不思轻声说，他揽过克伦丁的肩膀，“他会被抽去记忆，那些记忆会作为犯罪记录留档，接着他会被……”
  “停！我不想知道这个过程！”克伦丁捂住耳朵，阿不思耸了耸肩：“反正你总会从我的思想里知道。”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憎恨和对即将到来的处罚的畅快，因为无论如何克伦丁都会感受到他，也一定会理解他。
  “我到时候也会到场，不仅是因为我恨他，也为了我之后的实习。”阿不思说：“……你想跟我去吗？”
  他看着克伦丁，只是询问的眼神，并没有一些期待或者诱导，克伦丁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苗愣了会神：“我……还是不去了。”
  接着他又解释道：“我没有心软或者同情！我只是，只是觉得……”
  ……觉得很遗憾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任何人选择走向毁灭都是值得遗憾的。
  休厄尔和他们一样，其实都还没有真正成年。
  “我明白，”阿不思拥抱他，克伦丁会理解他，他也完全可以理解克伦丁：“说实话我连见都不想再让他见到你。我会自己去……晚上的舞会我会及时赶回来的。”
  克伦丁把脑袋埋进阿不思的肩膀上蹭蹭，嗯了一声。
  法莉新给他订的正装很合身，是浅浅的银白色，起初克伦丁还觉得这个颜色会太扎眼，但后来他发现这件衣服只是会折射出一点柔和的光晕，在灯光底下刚刚好。而行走在月光下的阶梯上，面料微微反光的褶皱也依旧是柔和美丽的。
  舞会举办在霍格沃兹大礼堂，克伦丁曾无数次从这儿走进走出，但真正好好看看它似乎也只有作为一年级新生的那一次初见。
  阿不思中午就出去了，克伦丁婉拒了雨果和朗曼关于是否要陪同他一起去舞会的询问，他们俩都有各自的舞伴，克伦丁不会去打扰人家的好事。
  于是他十分难得的有了自己慢慢走的时间。
  克伦丁走上楼梯，和几个叫的上名字的同学打过招呼，微笑着接受来自几个姑娘的夸赞，然后坐到了大礼堂的角落，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环顾四周。
  彩绘的玻璃依然上演着霍格沃兹大战，从克伦丁十一岁踩进这个地方，从更早更早开始就如此。战争被定格在几个微小的瞬间，但礼堂底下的人已经不知轮换过几批，每年这个时候，年轻的血液就都聚集在战争的缩影下，唱跳着庆祝和平的新年。
  穹顶今天是可以看得见星空的，克伦丁给自己倒了一杯颜色很好看的葡萄酒，想了想还是没敢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喝下去，于是他端着酒杯晃晃，眼睛停在了人群中一个铂金脑袋上。
  往年每逢舞会都要打扮得闪闪发光的斯科皮马尔福，今晚的舞会居然穿了低调的黑色。倒是依旧假正经着迈着步子满场乱窜，跟受邀前来的一些赞助商碰杯举酒，但克伦丁直到第一首音乐响起都没看见他的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