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等那维莱特回到歌剧院，终于感受到氛围似乎和缓了一点的众人才开始交流。
  主要是现在的高空之上，钟离与温迪和天理维系者相对而立，力量的边界划分的清清楚楚，看上去似乎也已经稳定了下来——而那道蓝色的光柱依旧存在着，支撑起了另外一端。
  没有人告诉过芙卡洛斯该做什么，而当她进入到躯体之中的时候，来自于命途的本能，便在驱使着祂，去成就属于自己的神位。
  “正义之神……吗？”芙卡洛斯轻笑一声，“没想到，还有和你道歉的机会呢，芙宁娜。”
  这样一想，在死亡与新生面前，正义便如此分明的显现了。
  但不知为何，芙卡洛斯却觉得，自己的证位……似乎要失败了。
  她缺少了什么东西。
  天际上，天理维系者冷笑一声。
  “她并不具有如同你们一般的【才能】。”祂的目光略过钟离，反倒看向温迪，“倒是你，纵使你的每次成功都让人觉得是不是小瞧了你，提高期待之后，下一次你依旧能让人觉得惊讶。”
  算是很温和的话了。
  从风精灵到风神，再从风神证位自由之神。
  温迪，巴巴托斯，祂是由提瓦特这片神明们的【墓地】中走出的新生儿。
  天理维系者不介意卖这位新生的自由之神一个面子。
  “欸嘿～”温迪轻笑一声，“也许只是因为我很讨人喜欢？”
  天理维系者不说话了，只是怎么看怎么……呃，有点无语。
  钟离不动如山，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天理所说的芙卡洛斯即将证位失败的影响。
  “她的选择确实不错，但很可惜。”天理摇摇头，“她的正义，恐怕得不到承认。”
  只基于存续而言，【存护】已经将这一点纳入其中。
  而芙卡洛斯剩余的，关于【正义】的证道，还并未明晰。
  “不对。”元元凝重的看向那道蓝光，“她的证位，似乎要失败了。”
  “证位？”旅行者觉得自己错过了十集剧情，猝不及防突然要开始播放大结局，“什么证位？”
  “水神已死，但正义之神还没有。”元元当机立断，“魈，带我去找芙宁娜！”
  魈捞起小猫咪，转瞬之间便到了芙宁娜身边。
  哭泣的女孩跌坐在座椅上，哀恸与绝望让她的精神难以承继，虽然早有准备，但所有人的离去，这一环接一环的审判也让她身心俱疲——她无法欺骗自己，但所有绝望与痛苦的来源，其实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无法拯救大家了。
  “芙宁娜小姐。”元元干脆的跳进了芙宁娜的怀中，温软的毛毛蹭到她手上，如同一个小太阳跃进了她怀中。
  带着阳光的气息——枫丹多雨，偶尔的好日头，所有人都会喜悦的晒晒太阳。
  就像吸满了阳光的鹅绒被一样。
  芙宁娜想要开口说话，但眼泪让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没关系，听我说。”元元用那双金色的眼睛看着这个并不大的女孩，超大一团猫扒拉着芙宁娜的衣服站起来，猫猫用自己的头蹭了蹭芙宁娜的脸颊，软的不可思议。
  芙宁娜的情绪再次决堤。
  “乖，乖——”元元轻声哄孩子，“你做的很好，很棒，一切都要结束了，不怕，不怕……”
  “结，结束了吗？”芙宁娜抽噎一声，小心翼翼的询问，“预言，预言实现了？”
  “没有哦。”元元摇了摇头，看孩子又要哭，赶忙把后半句说完，“预言还没有实现，就算水灾真的出现，枫丹人也已经不会溶解在水中了。”
  “真，真的吗！”芙宁娜抱着猫站起身，就想往外走——她想亲眼去看一看，看到那些子民们还活着的模样。
  “芙宁娜，我叫你芙芙可以吗？”猫示意芙宁娜暂且等等，“预言没实现，是因为水灾还没来。”
  芙宁娜的脚步停了下来。
  “水灾的源头已经找到了，那维莱特和旅行者很快会解决它，枫丹人的罪孽已经被取回古龙大权的那维莱特赦免，不会再溶解了。”
  元元没有停顿的说完一大段话，看到芙宁娜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些，眼角的泪珠虽然还在掉，但孩子看上去已经稳定了不止一点。
  元元接着说下去。“芙芙，你的正义，是什么？”
  “什么？”芙宁娜有些疑惑，“……我的正义？”
  “对。”元元动了动身子，把自己调整到舒适的姿势，“芙卡洛斯的正义是存续，你的正义呢？在这么多场审判之后，你的正义是什么？”
  “……”芙宁娜抱着小太阳猫猫思考起来。
  枫丹人对审判并没有什么敬畏心，甚至于审判和娱乐的界限被无线模糊了。
  这么多次审判的围观，她真的没有因为一件又一件的，骇人听闻的事件而触动过吗？
  溶解在水中的少女，上决斗场的男人，还有一个有一个鲜活的生命。
  正义，于她而言，是什么呢？
  芙宁娜一遍一遍的拷问那个内心深处的自己——
  “正义，是公平，是律法，是克制，是尊重，是德性，是做一个人应做的事，守一个人应守的德，走一个人该走的路，受一个人该受的苦——它是公正的裁决与判定，对每一个人来说，回顾自己的所作所为，给予自己的，最公正的判定。”芙宁娜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将她的正义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