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前几天小世子还闹着要分房,两个人现在能躺在一个房间睡觉,都是迫于王妃的坚持。
  陆渊:这个秘境是弱智吧?它性别都弄不对啊。
  系统滋啦滋啦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个木头做的,严格来说你没有性别。】
  【我去,这个秘境信号真不好,我现在才接通上你。】
  【你没事吧,你旁边这个人是……】
  系统顿时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啊啊啊啊!大反派啊啊啊啊!他怎么在这里!!!】
  陆渊被系统的电流音吵得脸色发白,尖锐的声音在他识海里回荡来回荡去。
  侍女赶忙扶住他,陆家长女是个众所周知的病秧子,走路三步一喘,十步一歇,看她脸色苍白,别又是犯病了吧。
  系统赶紧收声,小声扭捏道:【对不起哈。】
  刚刚吓死个统了。
  陵川渡已经慢条斯理地坐在桌前,享用侍女带来的早点茶水了。
  系统东张西望一会,然后更加惊恐了:【……你们睡了?】
  陆渊头疼,他屈起指节,揉了揉额角,“眼神不好,就不要乱说话。”
  陵川渡抬手像招呼小猫小狗那样,朝陆渊勾了勾手指,“过来。”
  上辈子时间加起来,陵川渡都不敢对他这样,陆渊心里憋着火,突然就不是很想过去。
  戾气开始爬上陵川渡的眉梢,他眉毛不悦地下压,铁灰色的眼里写着你再不过来,我就把你脑袋拎过来。
  陆渊:“……”
  他想开了,林绛雪说得对。
  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宗旨,陆渊坐到陵川渡旁边,客套地笑了笑。
  然后,对面男人就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按住了他一边嘴角,阴恻恻地说:“不许这样笑。”
  陆渊忍住自己想揍人的冲动。
  林绛雪的“谆谆教诲”在他脑海里盘旋,要懂得溜须拍马。陆渊眼神一亮,现在的场景多么适合一番实操。
  他收起笑容,毕恭毕敬地说:“您说的是,下次一定。”
  拍马屁的原则是不管对方说的什么,就说对方说得对就好了。
  陵川渡好像更不高兴了,因为他语气带上了冷意,“也不许这么说话。”
  陆渊:“……”兄弟你的要求真的很多。
  侍女看着两人不愉快的气氛,互相递了个眼神,知趣地告退了。
  陆渊抿唇,偏过脸去,内心在咬牙切齿,回去之后一定要多跟张茶福下几趟馆子,才能补回自己受损的心灵。
  陵川渡以为陆渊生气了,他面色阴郁随即又变得有些茫然。
  怎么会有人在他面前生气。
  他曾经见过瑟缩害怕的,见过谄媚讨好的,见过生气的,但是不是像陆渊这样的生气。
  他见过的生气是那种面目狰狞,血管爆出,双目赤红,恨不得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暴怒,是嘶哑的诅咒,是赤裸裸的恨。
  但是陆渊的样子……就像是在闹小脾气,是那种可能隔了一个时辰就会忘了的抱怨,陵川渡努力压下这种古怪的想法。
  陆渊感觉手腕处传来了暖意,抚平了他体力每一寸筋脉。
  他低头看去,是一只手虚搭在他的腕间。
  这只手看起来没有血色,只有指尖露出些微粉色。
  手的主人正在替他调理内息。
  刚刚的头疼感觉这一刻消失跆尽。
  陵川渡收回手,露出一副你好没用的表情。
  陵川渡:“你记不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
  陆渊:“我骂你了?”
  他不会昨晚在梦里吐露心声,直接骂人了吧。
  陵川渡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端茶的手一顿,他现在怀疑陆渊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之前在临安镇他见过陆渊,也听到了一些陆渊喜欢白玉京小公子的闲闻,后来在凤池宗看到林绛雪给他的名册,查了一下这个同名同姓的人。
  得到的回答都是此人才疏学浅,不思进取,资质堪忧,修炼多年但仍在筑基期徘徊,一点松动晋升的意思都没有。
  简而言之,就是脑子不好。
  陵川渡很久没见过对他说话那么随心所欲的人了,盯着陆渊的脸看了半晌,突然抑制不住地低声笑了出来。
  他锋利的薄唇似勾人性命的弯刀,此刻弯刀扬起,他说:“那倒没有。”
  “但是你昨晚喊了沈循安。”
  第12章 瘟疫起
  陆渊和系统默契的同时啊了一声。
  系统不可置信:【你原来是个海王!】
  陆渊不懂海王是什么意思,但是从系统的表情来看,算不上什么好词。
  他想了想,迟疑道:“不能吧。”
  他跟沈循安又不是很熟。
  做梦喊张茶福的可能性都比喊沈循安大。
  陵川渡:“你是说本座骗你?”他唇角下压,很明显是发怒的前兆。
  陆渊没料到这个祖宗怎么看上去又不开心了,现在连质疑一下都不行了么?
  他简直觉得陵川渡这一百年变得有点无理取闹。
  但是为了自己的清白,陆渊还想坚持一下,“会不会是听错了。”
  陵川渡不耐烦地将茶盏扔回桌上,“你昨晚喊得师弟不是沈循安还能是谁,总不能是其他那些推你出来指望你去送死的废物吧。”
  陆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就说昨天怎么做梦回到小时候,身侧年幼的师弟却冷得跟话本里面的鬼似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