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客房里没有点火盆,刚喝完汤面温暖起来的身体渐渐地染上冷意。
许青遮每说一句话,一团白雾便从口中呼出。
“盖这被子还不得冻死。”
莫东流吐槽道,它储物空间放了不少东西,自然准备了被褥。
“还好有你在。”
看着凭空出现的被褥,许青遮弯眸一笑。
不过,能带着这些东西已经很令人惊讶了,他也并不指望,也不敢让白虎亲自铺床。
青年抱起新的被褥,这被子抱起来软绵绵的,就像是一团云朵似的。
他弯腰铺着床,身上的衣衫将他的体型勾勒的清清楚楚。
没一会儿,原先闻着有些发霉的被褥被干净温暖的新被子取代。
仔细闻,还有一股晒过阳光后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寒香。
还没等许青遮开口说话,原先屈尊降贵蹲坐在地上的白虎便跳到了床上。
这床被子蓬松柔软,背面用的蚕丝,冰蓝色的布料上还有暗纹,随着角度的变化浮光跃金。
见白虎已经安顿好,许青遮这才下楼去找老板要热水。
等他拎着热水上楼,卧在被子上的白虎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眼假寐。
水声响起,紧接着就是那股熟悉的难闻的草药味道。
莫东流耸耸鼻尖,嫌弃地将头埋在被子里。
外面太冷,虽然以它的修为来讲,外界的温度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但它还是不想出去。
客房里也没个屏风,浴桶和床铺只隔了几步距离。
许青遮大大方方地脱下衣衫,只着一件寝衣入水。
反正白虎也不是人,他也不用扭扭捏捏。
而且,他是男的,白虎是公的,又没有什么男女之分。
坐在药浴中的青年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身上的毒素这些天没有继续蔓延,全凭每日泡着的药浴。
不然,许青遮早就被反噬成了一个经脉尽废的废人,然后苟延残喘几年,拖着被毁得差不多的身体去世。
虽然药浴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但他能忍。
泡完药浴,许青遮掐了个净尘决之后才上床睡觉。
不然那药浴的味道那么难闻,他带着一身味道,白虎说不定还不肯让他上来。
也不知道对方睡了没。
许青遮放轻了动作,掀开被子躺下。
蓬松的被褥躺上宛如置身云端,他没一会儿便有了困意。
等到青年呼吸平缓下来,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之后,原本趴窝在旁边看似熟睡的白虎才有了动作。
它站起身,甩了甩头。
一道白光闪起,光暗下来的那一刻,原本在床上的白虎便消失了踪影。
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正在熟睡的青年,不知为何,今日他睡得格外的熟。
翌日,天光大亮。
许青遮睁开眼睛,房间里亮堂堂的,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他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微垂着眉眼,脸上还满是困意。
“怎么这么困?”
再次打了个哈欠后,许青遮才起身下床。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甚至还刻意放轻了动作。
但睡在旁边的白虎还是醒了过来,先是前爪往前,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早。”
许青遮坐在床边,听到动静后回眸,冲它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一觉醒来就收获到人类的笑容,莫东流眉梢轻抬,一大早心情就很好。
“早。”
它回了一句,轻轻一跃跳到了许青遮的肩头。
“外面雪停了。”
听到这句话,青年起身走到窗前,抬手打开了窗户。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吹得许青遮都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窗外一片白茫茫。昨天的纷纷大雪竟然停了,周围只有寒风吹过的声音。
“雪停了?”
他惊讶道,昨天那老板还说这雪许久未停,没想到只是一夜过去,雪竟然就停了。
青年回头,白虎正在床铺上拉伸,上半身都快贴在床上了。
“这里的药铺开门了没?”
他合上窗户,抬手摸了一下被刚才那阵寒风吹的冰冷的鼻尖。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莫东流熟练地跳到许青遮的肩膀上,一边低头舔着爪子,一边说:“走吧。”
他下楼的时候老板已经醒了,此时正坐在柜台后面,低头拨弄着算盘,大概是在算支出吧。
“城里有哪些药铺还开着门?”
许青遮过去询问。
“药铺?”
老板反问一句,随后便陷入沉思。
她想了片刻:“城里药铺不少,但若是说现在还在开门的恐怕只有城东的杏林斋了。”
得知了杏林斋具体的位置,许青遮披上厚厚的斗篷便准备出门。
外面的雪积的很厚,一脚踩下去嘎吱作响。
寒风簌簌,吹在脸上不亚于用刀刮。
青年拢紧身上的衣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杏林斋的方向去。
走了大概一个半刻钟,他才抬眼望见了杏林斋的牌子。
这条街上的上铺房门紧闭,一眼望去,杏林斋门口挂着的鲜红旗帜很是亮眼。
许青遮走过去,跺了跺脚,抖掉靴子上沾着的雪花后抬手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