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但鸣人的变声期应该在十三岁就开始了,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他的嗓音变化很大呢？
  睦月雪枝想，大概是一直在身边，难以突然意识到他的变化吧。
  “有哦，鸣人不在的时候, 我也有想鸣人呢。”她真诚地说道, “会想鸣人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没有好好休息, 会不会受伤, 会不会生病……能看见鸣人平安回家，我真的很开心呢。”
  鸣人很久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
  睦月雪枝再次试图抽出手腕，鸣人松开了。
  她抬起手，回抱住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鸣人已经长成一个很优秀的大人了呢。”睦月雪枝笑道，“不管是我，还是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可是我都还什么功绩都没有做出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忍而已……”鸣人的语气中带着不甘心。
  日向宁次只是比他大了几岁，如今却已经是上忍了。生活在木遁使的羽翼下，木叶村的人们都过着安宁又平静的生活，那些风雨都被阻挡在了村子外面。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波风水门在鸣人的这个年纪，已经杀得敌人闻风丧胆了。
  “可是，对于爱着你的人来说，只要鸣人是一个品行端正、开朗快乐的人，就足够了。”
  鸣人抬起头，钴蓝色的眼睛里水汪汪的，像是氤氲着一片海洋，映在他瞳孔上的这个人，是主宰海洋的神明，只要她挥挥手，就能掀起惊涛骇浪。
  这样纯粹的、美好的爱，请务必一直、一直地倾注在我的身上吧。
  他简直难以想象，有一天她对其他男人也露出相同的笑容，将原本属于他的完整的爱分成两份，送给其他人。
  他一定会发疯的。
  “姐姐，”鸣人捧着她的两颊，他的手掌大到几乎可以完全覆盖住她的整张脸。他的动作是那么小心，像是掬起了一弯水中的月亮，“我十八岁了，我们可以结婚了吗？”
  这个问题，鸣人六岁的时候问过，十二岁的时候问过，十五岁的时候也问过。
  睦月雪枝的回答一直都是：
  ——不可以哦，鸣人还太小了呢。
  到底怎样才算是长大了？个子变得足够高了？身体变得足够结实了？经历足够多的事情了？鸣人不知道答案，但他会不断追寻下去。
  睦月雪枝怔住，目光直直地望进了鸣人的眸中。
  少年人的爱情如同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好像任何东西都无法将它熄灭。
  “鸣人……”她闪躲了，“你还太……”
  “我还太小了吗。”鸣人平静地接受了她的借口，“好吧。”
  他可以等的，只要她的选项里只有他。
  鸣人抖开被子，往地上一躺。
  “鸣人，回自己房间睡。”睦月雪枝头痛地说道，“你都这么大了。”
  “可是姐姐刚刚还说我太小了。”鸣人一脸天真地问道，“那我到底是大，还是小呢？”
  “……”竟然被鸣人噎住了，睦月雪枝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行吧。”
  她没有让鸣人到床上一起睡，尽管她的床睡得下。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鸣人回来了。鸣人的人缘很好，大家都喜欢这个开朗热情的少年，不少人想给鸣人接风洗尘，于是鹿丸干脆组了个局，约了个时间请大家一起吃顿饭。
  佐助也来了，这些年他跟着卡卡西做了不少任务，据说宇智波一族打算将他培养成下一任族长。
  虽然鸣人是这次聚会的主角，但来的人太多，酒过三巡，大家都各自去聊天了。
  这种自助餐的形式自从纲手使用过后，就在木叶村很是流行，尤其是稍大型的聚会，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既能吃东西，又可以互相交流增进感情。
  佐助走到鸣人的身边，他的表情幅度小，但熟悉的人就能看出他的关心。
  “修行得怎么样了？”他问道。
  “挺好哒！”鸣人鼓了鼓手臂，笑嘻嘻地说，“感觉自己变强了很多呢！”
  佐助微微颔首，他犹豫了一下，压低了一点声音问：“那……你跟雪枝大人成了吗？”
  鸣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幽怨地看了看佐助：“佐助，如果成了，你觉得我会不告诉你吗？”
  佐助抿了抿嘴，垂下眼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
  身为朋友，他本该为鸣人感到失落的。
  “有时候真的会想，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呢？雪枝她……到底喜不喜欢我呢？”
  鸣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尽管知道自己会一直坚持下去，但看不见终点的长跑偶尔也会觉得疲惫。
  佐助的眉头拧了起来，他用深沉的目光看了一眼鸣人，吐出了两个字：“笨蛋！”
  “诶？”鸣人莫名被骂，脸上写满了问号，“你干什么说我是笨蛋啊！”
  佐助扭头就走，完全没有为他解开疑惑的意思。
  没关系，他还有一个最聪明的军师。
  “鹿丸——”鸣人向另一个好友求助，“佐助他骂我笨蛋！他好过分的！”
  只是默默听着，根本没打算开口的鹿丸沉默几秒，诚恳地说道：“我觉得你确实挺笨的。”
  “啊咧？为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鸣人虚心求教。
  鹿丸叹了口气，鸣人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没有意识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