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是啊是啊,反正长河下生死亡了,而速水检察长也去世了那么多年。死无对证的事情,没有谁敢把您牵扯进来……”
“哗啦啦——”
喜多结一郎忍无可忍的将自己面前最后一摞报纸挥向面前,这排只会动嘴皮子的窝囊废们。他的怒吼声不绝于耳:“什么?什么?!还敢说没有牵扯到我?!如果没有牵扯到我的话,此时此刻的我会像一条狗一样被内阁们叫过来吗?你们以为这场案件公开审理是我要求的吗?!你们这群废物!”
没有人再敢说话。
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等着喜多结一郎把火气发泄完。
整个房间内除了喜多结一郎犹如鼓风机般的呼吸声,剩下的就是电视机内播报庭审现场的女人声音。
——“裁判长,十年前被告的父亲被检察厅抛弃之后,因为暴力拆迁导致除了人命入狱再出来之后,就不再为检察厅做事。虽然后来又因为一些案子再次入狱,但是被告因为年幼时期听父亲提及过和长河下生检察官的关系,所以在成年后猜测自己父亲死于狱中是否与检察厅有关这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后面进入了医院,挟持昏迷中的长河检察官,其目的正如我方被告在刚才陈述之中所说,只是想要调查长河检察官以及她父亲之间的关系。以及明确其父亲五年前真正的死亡原因,根据狱警所说是心脏病突发,但被告家族并无心脏病病史,我方被告多年以来一直在父亲去世的阴影之中不能忘怀。
在有了一个可以近身靠近长河部长的时候,我方被告采取了迷药、挟持等方式将其带离病房。但正如检察官陈词,倘若是我方当事人蓄意谋杀筹划已久,那么为何身上不曾携带更加方便的枪支、刀具?再或者是直接在死者的药剂里注射心脏麻痹的药物?综上所述,我方认定是临时起意,并非检察官主张的蓄意谋杀。请裁判长参考我方论证,被告未来出社会之后也不会再对社会有任何危害,从轻处罚……”
——“反对,被告辩护人的陈述都是主观臆断。被告在整个过程中,所有的行为都在理智之内,杀害行为发生之后也非常冷静的配合警方调查。请裁判长驳回被告辩护人主张的应激杀人……”
视频内双方就“蓄意谋杀”、“应激杀人”论点争执不休。
视频外也是剑拔弩张、人人自危。
喜多结一郎看着屏幕内那个女人*的身影,瞳孔之中淬入了无尽的阴霾和愤恨。
如果,如果早点解决这个女人就好了。
不。
应该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立刻杀掉就对了。
就不该任由这群贱民还活在那个该死的寺庙之中。
良久,喜多结一郎才回过身来,声音低沉而又阴冷:“听说熊本那里开了一家新高尔夫球场,负责这次庭审的法官,请他结束庭审之后与我一起放松下。”
*
最后第一次庭审以双方各自缺乏决定性证据暂时休庭,下一次开庭定于四天后。
可是景花三信说的话已经足够让这场庭审变成当下时事最大热点,他的这番话无疑是确认了长河下生之前拍到的那些视频是真的,也确实有检察官和黑色势力勾结。
之前愤怒的举牌人民再一次爆发了,而这一次检察厅的公关能力要比上次好很多,几乎不到半个小时就出了澄清公文以及道歉视频。
“对于让全国人民失望这件事,我们真的无比愧疚在检察厅内竟然出现了如此败类,而我们对检察官部长们的私交以及非法行为未能及时发现并处罚确实是我们的失职。在这里,诚恳得向全国人民致歉……”
云居久理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屏幕内由喜多结一郎召开的新闻发布会视频。
松田阵平冲了个澡从卫生间内走出来在她旁边入座,翘着二郎腿来回晃着、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对荧幕内的警视厅总长先生评价:“这次的演技没有上次好了呢,总感觉有些拙劣了。”
云居久理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屏幕,往后仰倒开始闭目养神。
“怎么了?事情不是按照你制定的计划进行着吗?因为警察厅那边施压导致心鬼侑的案子要公开审理,景花三信的证词已经证明了检察官的很多地下勾结,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
云居久理深吸一口气,呼入的空气里满是他身上薄荷味的肥皂气味,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五官无数倍放大在她的面前,然后在她还没作出反应的时候,在她唇角轻轻亲了一下。
“通过心鬼侑的案子,让检察厅不为人知的阴暗面被揭发出来并实施调查,就把这个案子当成你修习律师的最后一次庭审吧,我的大律师。”
“最后一场案子……吗?”云居久理喃喃自问。
松田阵平笑了笑:“难道你要一辈子都当修习律师吗?云居久理律师小姐,修习律师期间揭发检察厅最大丑闻,与整个检察厅为敌披露隐藏多年的事实真相。这可是非常了不起的‘业绩’啊,以后你的律所会人满为患的,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可以聘用男助理。”
云居久理被他逗笑了:“如果我自己开了律所,到时候我一定会狠狠揭发检查和刑警们在查案过程中的错漏,然后毫不留情的在法庭上检举你的失误和不认真,刑警先生。”
“是吗?真让人期待。”
云居久理坐了起来,目光沉静而又冷漠,她手里握着一个小木盒,里面躺着一枚已经变形了的银色天平葵花章,她紧握着这枚曾佩戴在叔叔胸口处的徽章,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