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亲奶奶没有那么多心眼,老爷子前妻生的孩子,愿意叫阿姨便阿姨,愿意叫妈就是妈。
在沈灏清没出生前,老爷子疼两个前妻生的儿子,疼得像眼珠子,有求必应。
之后,亲奶奶生了沈灏清后,老爷子有意一碗水端平,却也总是事与愿违。
不说有没有人在背后引导,这沈家同父异母的三兄弟总是不太和睦。
亲奶奶想闹又觉得不大气,憋着心里那股劲,好在事情出现了转折。
老爷子被外派南下,那两个前妻生的儿子不愿意跟着,于是两个眼珠子回到了前妻身边。
一家三口在楠城,终于有了真正家的感觉。
沈灏清卓尔不群,敢当翘楚,在楠城平步青云,还讨了媳妇儿。
沈温瓷妈妈出身富贵,还是家族里最小的女孩,性格柔和,模样周正。
但沈老爷子仍是不满意,又和沈温瓷爸爸闹了别扭,爸爸无奈,带着妻子搬了出去,再后来,沈明霁出生,沈老爷子见木已成舟,也慢慢接受了现实,但心里仍有担忧。
直到沈温瓷出生,软软糯糯的女娃娃招人爱,沈老爷子又一颗心扑倒了这个女身上,什么担忧,什么不满都烟消云散。
老爷子那种重男轻女的老思想,见着小温瓷那样可爱的小脸,仍然心偏得没边。
没学会走路之前成日抱在手里,平日附庸风雅用的名纸名墨也由着她乱涂乱画,还逢人就说他家瓷仔有天赋,文艺细胞都遗传了他。
当时京圈常常有人羡慕“宋闻景陈”,可真正论讨人喜欢,沈家的沈二排第二,便没人敢排第一。
小姑娘长得像瓷娃娃一样,两眼圆圆,水灵灵,打小就不认生,谁都能抱起来玩一玩。到了别人怀里
,该安静时不闹腾,该喜庆的时见谁都笑,那些个老头老太太再古板刻薄的心都软了。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那大奶奶和亲奶奶还能因为个小娃娃冰释前嫌。
亲奶奶带着沈温瓷住在京城那时候,还会带着她到处走动。这些年,大奶奶也时常被大伯二伯接到楠城来住,沈温瓷偶尔也会去看完她老人家。
大奶奶的生日是五月初七,正巧端午过后,今年大奶奶在楠城,沈温瓷按着礼数要上门拜访。
高考过后就是旅游季,不然就是考驾照。
这几天沈温瓷忙着考驾照,临时抱佛脚刷科一的题刷到凌晨,隔天起床艰难,去到大伯家便晚了一些。
其实又何止起床艰难,就之前沈知山和乐家的事,去到了也还有得掰扯,这才是沈温瓷姗姗来迟的原因。
等她去到大伯家,早已人头攒动,各路亲戚都来了个齐全,沈温瓷走到内庭才想起来今年是大奶奶的七十一。
楠城人有“男做齐头,女做出一”的说法,六十一甲子,那七十一就是第一大寿。沈温瓷不清楚大伯是按哪里的习俗来办,但她的礼厚,倒也不怯场。
从内庭过来,走过凌霄长廊就听见一阵说笑声,沈温瓷虽然想悄无声息的出现,但为时已晚。
“哎哟~哪里来的小美女又勾勾又丢丢!”
沈温瓷今天穿了套复古的膝下白色连衣裙,配一双手工高定的芭蕾单鞋,杨柳腰,芙蓉貌,想不惊艳也难。
沈温瓷笑着走过去,“二伯母好。”
把院子里的人都认了一遍,旁边作陪的几个小辈见了她,也跟着起身迎她,尊敬的称呼一声沈二小姐。
“秀兰这大嗓门,可别把我们小妹吓得不敢来了!”
这会儿说话的是大伯母林婉清,穿着一身红色旗袍,身材丰腴,端的是当家女主人的架势。
沈温瓷不理会她话里有话,笑道:“大伯母说的什么话,我是小猫不成,还怕吓的。”
大伯母笑着招呼她坐下,“温瓷,来,这里坐,知山最近正在学泡茶,你过来试下。”
内庭远有凉亭,夏日纳凉饮茶最好不过,沈知山坐在泡茶的主人位,提壶倒水,做足了谦卑奉茶的礼数,那旁边坐着几个伯母便只管着闲聊就行。
沈知山烫了新杯,端过去点头示意,“饮茶。”
气氛如常,看样子倒像是没有马场那天事情般,该说说,该笑笑。
“温瓷啊,阿树怎么没跟着一起来啊?”大伯母突然问。
“他去西樵找妹妹去了。”
话音一落,那大嗓门的二伯母就说:“什么妹妹呀,温瓷,你之前要读书伯母不好讲这些话,但今时不同往日,你和阿树虽然青梅竹马,但也要多培养培养感情。年轻人很容易出差错的,你也警醒点!”
沈温瓷靠在椅背上,像是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是宋今禾,景家兄弟也在。”
庭院中闲聊的大多是家里人,前几年都是京城住的,倒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宋家还有个宋今禾。
“那今禾和景周景黎都是你熟悉的啊,怎么没跟着一起玩?”
怎么说呢,人也没叫上我一起啊,凑过去不是白白惹人嫌,沈温瓷心想。
这时,沈知山突然说:“许是给沈二准备生日礼物呢?惊喜,怎么能提前透露。”
众人又是一番打趣揶揄。
说起生日,二伯母一脸期待,“今年温瓷又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给大奶奶?左右你大奶奶还在跟你大伯二伯说话,你先给我们看看,让伯母们也长长见识。”
“二伯母就仗着我脸皮薄,每次都薅着我一人打趣,您这双慧眼,哪还有什么东西还能让您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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