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意外就出现在陈云礼来了之后——
宋栾树不是那种一日三餐,早中晚特别分明的人,他不像沈温瓷遵守生物钟的秩序,忙起来能一天只睡三个小时,更忙的时候连睡眠都可以舍弃。
这导致他清醒得也非常困难。
今天有个金融峰会很重要,付晋在楼下等候多时,频频抬手看腕表,最后沈温瓷看不下去了,推开了宋栾树的房门。
她膝盖抵在床上,伸手去拉他的被子,嘴里催促着他快起床。
那人懒洋洋的,也没有起床气,随便她扯,眼睛都不睁一下。
“起床!”沈温瓷累得气喘吁吁,往那蓬松的被子上用力一拍。
宋栾树这才悠悠转醒,像个耍无赖的小孩,“我好困——”
“昨晚让你睡你又不睡……”
话都还没说完,只见他一抬手,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臂,一扯,人就到了他的怀里。
贵东西有贵的好处,她后背贴着他的胸膛,随着床的弹性一上一下,双臂交叉紧紧抱住了她,随机,发出一声满足的叹谓。
人生在世不就为了每个瞬间吗?古人归结为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此时此刻,宋栾树就觉得每天一眨眼就能看见沈温瓷的那瞬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刻。
他意识清醒那一刻,要把沈温瓷叼回窝里的想法愈演愈烈。
临行前,宋栾树顺着沈温瓷的意思避开了人,好一顿亲,撒娇撒痴唧唧歪歪贴着她要她答应晚上来接机后,才肯发车离开。
宋栾树也无法预料,短短十个小时,会让他见到如此不一样的沈温瓷。
第47章
宋今禾走后,周游带着人上去跟沈温瓷汇报了些事情,不到半个小时,木质地板由远及近地传来脚步声。
客人已到,周游察言观色要离开,临走前,抬眸看见一个穿着斯文的男人走进了,虽然比不上宋栾树那种角色,但有种独特的气质。
动漫里那些扮猪吃老虎又不好惹的眯眼怪,周游揣摩着。
木门哑吱关上。
周游还没走出那包厢的走廊范围,就听见一声闷响。
周游还在疑惑,沈温瓷推门而出,“叫救护车,他晕倒了。”
这是搞哪一出?
周游赶紧打了电话,心想这是美人计还是苦肉计?
一阵兵荒马乱后,陈云礼进了手术室。
加护病房里。
病床边放置的家属椅上,一个眉眼清冷的女人,画了薄薄的一层淡妆,清澈的深邃,妩媚的纯净,一袭素色旗袍将她纤浓有度的身材勾勒了出来。
静默中,床上的病人悄然苏醒,下意识抬起疼痛的那只手,却被人出声制止。
“别动,针水会回流。”
那声音轻而淡。陈云礼侧头看去,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沈温瓷正在低头削苹果,刀法了得,那一长串的苹果皮从她指尖坠落,匀称没有断裂的迹象。
“你怎么在这里?”
沈温瓷笑笑,“你应该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陈云礼不适地蹙眉,抬起的手脱力般跌进病床边,似乎在回想。
静静过了几秒,她手里的苹果削好,被她切了一小块,然后随意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陈云礼望着她。
以为他介意,她解释了下为什么只顾自己吃,“医生说你暂时不能吃东西。”
陈云礼什么也没说。
“你秘书说你这几天都没离开过公司,饭也没吃多少,觉也不睡了,身体不舒服还要硬撑。”
“所以,我怎么了?”
她指了指挂在床头的病历卡,“阑尾切掉了。”
“……”
“医生说本来你昨天来,阑尾还保得住的,但你讳疾忌医,要钱不要命,只能失去你的阑尾。”
他嘴角扯了扯,“我还以为我命不久矣呢。”
见他还有力气说笑,沈温瓷也放心了些,因为接下来的话势必不会太轻松。
看了眼他那不太好的脸色,“说说吧,你拼命也要挽救劲风的理由。”
陈云礼抿了抿干燥的唇边,“我哥哥,你应该见过吧?”
陈尧臣,算算应该和沈明霁同龄,沈温瓷和他没什么交情,但小时候沈明霁来京城找她时,和他上过同一个奥数兴趣班。
沈温瓷偶尔能看到哥哥和陈尧臣以前回家,姑且算是哥哥的朋友吧。
“他很优秀,从小不管考试还是竞赛,只要他参加都会是第一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令人满意的一个人。所有人都觉得他会一直优秀下去,他会撑起陈家的荣光,所以我在他的庇护下,即使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却可以随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他在,我就可以做了无牵挂的陈云礼。”
“可是天不如人愿,或许是他太累了,他被查出来肝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化疗了半年左右,人就走了。”
陈云礼说这番话,用了好久,语气很轻,却能让人感觉到他无比痛苦。
伴随着陈尧臣的离开,问题开始浮现,犹如失去顶梁柱般,一个后继无人的世家开始出现颓势,所谓树倒猢狲散。
一个从未被有所期待的陈云礼,临危受命,要一切从头开始,对于大厦将倾的陈家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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