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我找她,不是为了集团的事,我只想单纯的让她回来吃个便饭。”
宋栾树点了点烟灰,嗤笑,“这饭吃不成。”
风雨欲来风满楼。
就算他是在笑,眉宇间也锁着几分若有似无的阴郁索然,像是怎么都散不去的努疆,让人没由来地心生害怕,不敢怠慢。
“不知道宋先生以什么身份和我谈?”
“战国时期,巴国和蜀国干架,请秦国来调解。于是,秦国出兵劝架,劝到最后,秦国多了一个巴蜀之地。马爷,我既然敢到这公海来和您谈,你就别管我是以什么身份了吧。”
“不管怎么说,沈温瓷是马家失散多年的孩子,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吧。或许是我们找她的时机不对,让你们误会了,但我对她并没有恶意。找她回来,也并不是贪图她能帮马家,是希望她认祖归宗,回到亲人身边来。”
“认祖归宗?”他有可那双眼睛生得极漂亮,狭长尾翘,眼波流转间,难掩他一身贵气。
“我听说,马爷有两个儿子,一个早年留洋到国外海难死了,一个跟着您学做生意执掌百健集团却深陷金融案件中,我想知道哪个是她父亲?”
马奉贤眼底闪过一丝阴鹜,宋栾树这一趟来得措手不及,自己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无所知,但他却将马家翻了个底朝天。
马奉贤在外一向宣称自己只有一个独子,大儿子是他还没去新加坡时就遇难了,马奉贤这些年的发家史堪称传奇,走南闯北,生意场上的人都不知道他有大儿子的事情,而今却被宋栾树挖了出来。
他心中莫名渗出一阵寒意,“我大儿子多年一出国就遭遇了不幸,并没有结婚生子,她当然是我小儿子的女儿。”
“您确定吗?”
人类真是一部伟大的戏剧,卑劣至极的本性绽放出无私纯洁的花儿,熊熊烈火般的欲望最终不敌水一样的宽宥,人世间犹如巨网,逃脱者不敢说清明,失陷者不能说混沌,于是齐齐悲鸣,不死不休。
“上世纪60代、70年代从大陆逃港,关于子弹、沉船、狼狗咬、临境遣返、“生离死别”的遭遇,是众多逃港者经历的缩影。距离港城十多公里的水面,要借用自制的橡皮艇才能闯过去。这里海浪很大,很多人淹死。”
“我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大儿子,他没了之后,家里一度临近饿死的地步。后来辗转逃到港城,又被码头的人伢子带到新加坡,人活着就是万幸,是在顾不上弄丢了了孩子。”
“我们一度也以为她死了,所以这些年才没找到她,直到前不久的mfc金融峰会,机缘巧合之下进煊看见了发言的她,觉得她跟老照片里的姐姐很像,这才起了寻亲的念头。”
“我知道是马家对不起她……”
马奉贤一番话,起初语气和缓,越讲越激动,最后险些哽咽,其中有历史不可控的现实原因,也有个人不得已的苦衷,好像还真是情有可原。
但宋栾树听下来,觉得他唯有最后一句话是对的。
啪啪——
指尖的烟蒂被摁灭,宋栾树都要忍不住替他鼓掌,他眼底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晚辈的确该向您学学这口才,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马爷可曾听说,宋家二子一孙?宋明,也就是金曌集团的创始人,按家里头的规矩,我称呼他一声父亲。可宋家还有一子,不常出现,可您一定听说过。他叫<a href=https:///tags_nan/songchao.html target=_blank >宋朝,夫人叫叶婉英,1996年曾任驻新加坡大使。”
人生就是这样,经常要高高兴兴地把屎吃掉。
此时,马奉贤面容铁青,一言不发。这就是谈判桌的魅力,握着筹码不用,亦或者本没有筹码,这是两回事。眼下,马奉贤败就败在对宋栾树一无所知,他所有的计划都在沈温瓷身上落下,毫无余地。
谈到如此地步,马奉贤也不再遮遮掩掩,却也并没有放弃,“马家的股权可以分出百分十给她。”
宋栾树挑眉,打发叫花子?沈温瓷缺这三瓜俩枣吗?况且这百分之十在不久之后恐怕还会大大缩水,沈温瓷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出手。
“您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在沈家长大的人,会在乎百健百分之十的股权?她怎么到的沈家,您心知肚明,想让她用沈家的资源帮马家?你会不会想的有点美?”
这话糙理不糙,马家要是比得上沈家,当年马奉贤也不会留下沈温瓷。
“沈家一贯好名声,要是一些不知名的人传言沈温瓷对亲生父母家见死不救……”
宋栾树翘着二郎腿,一声冷笑,“您大可以试试。”
下一秒,马奉贤冷汗湿透了后背。
“属地管辖原则。马进煊两兄妹应该还在管制中,如果您想同时放弃两个孙辈,我也可以成全您。”
“那是沈温瓷的亲弟妹们,她怎么忍心!”
她怎么会不忍心,宋栾树如此庆幸这些事是他来处理,如果是沈温瓷得知这些,可能只会恶心至极,“她的母亲为什么会委身于马进煊的父亲?她为什么会被送到福利院?您确定,要让她知道真相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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