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梁栩生立马道:“舅妈,你管不管啊?都是给人当老公的,凭什么我老公要被你老公灌酒啊。”
  惹得一桌人大笑。
  梁栩生护着陆洵跟那儿舌灿莲花,陆洵站在一旁,脸上带着醺意、唇边勾着浅笑。
  后来城堡前开始放烟花,大家都围去露台看。
  梁栩生和陆洵站在一起,一起仰头看着,看焰火各色、绚烂璀璨。
  而陆洵一转头,看到的便是焰火的光芒明明灭灭地映照在梁栩生漂亮的眉眼和瞳仁上,陆洵或许是醉了,有些看愣了神,一直默默看着梁栩生。
  梁栩生某一刻转过头来,与陆洵回视了眼,笑:“真漂亮。”
  “嘭——嘭——”
  烟花绚烂。
  陆洵眼里却没有烟花,只有梁栩生的面庞与映照在他脸上的光影。
  那些光影仿佛带了钩子,令陆洵难以看到梁栩生之外的景色。
  梁栩生这时满心触动,边看着烟花边又回头看了眼陆洵,说:“总觉得这么有意义又浪漫的时候该做点什么。”
  陆洵:“嗯?”
  梁栩生:做点什么呢?
  “嘭——嘭——”
  烟花继续。
  梁栩生或许也喝多了,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天上,而是看向陆洵,又忽略了身边,抬手,面对面捧住了陆洵的下巴。
  陆洵垂着眸光看梁栩生,夜色下敛着眼底平静的晦暗。
  梁栩生缓缓凑近,自顾低声说了句“这个时候确实适合这么做”,说完,拇指覆上陆洵的嘴唇,偏头,吻了过来。
  “嘭——嘭——”
  随烟花一起炸开的,还有陆洵的心跳。
  梁栩生吻得很轻很快,一吻便分开,分开便笑了,对陆洵说:“忍忍吧,我今天算是有些醉了。”
  又说:“这么好的气氛,这么有意义的时刻,又是在新婚的烟花下面,太适合接吻了。”
  话音落,梁栩生正要收回目光继续去看烟花,陆洵的手抬起,绕到梁栩生脑后,将人捞过来的同时,低头吻了过来,没有手指,直接吻在了梁栩生的嘴唇上,梁栩生吓了一跳,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嘭——嘭——”
  烟花在两人头顶绚烂盛放。
  第17章
  因为婚礼,梁栩生、陆洵大学时的舍友朋友几乎全来了,当晚就被安排在山庄主宅楼上的房间。
  毕业足有五六年多了,这些曾经的老同学们如今分散在各地,忙于事业和各自的生计,要不是这场婚礼,真的再难相聚。
  老同学们都很高兴,来得早的,下午仪式前就已经开始和梁栩生陆洵叙旧,来得晚的,晚上婚宴前也都到了,都和梁栩生陆洵喝了几杯,简单地聊了几句。
  这群坐满一桌的男人们当晚都没走,留了下来,梁栩生陆洵也没走,酒窖挑了红酒和宴会上的啤酒饮料,上楼跟老朋友们叙旧。
  大家都特别开心,尤其今天还是梁栩生和陆洵的婚礼,在几乎所有人看来,这是出人预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事。
  有人说:“大学那会儿总看你们黏一起,我们就猜你们两个是不是一对。”
  “梁栩生还不承认。”
  “现在看吧,婚都结了。”
  有人说:“陆洵那会儿是真高冷啊,谁都在他那儿得不到个好脸。”
  “嘿,你猜怎么着,他能天天往梁栩生寝室跑,给梁栩生带早饭。”
  ……
  梁栩生也反过来说他们:“老秦你好意思说陆洵吗,大学抄了他四年作业。”
  “还有你、你,哪次游戏打不过去不是喊爸爸我捞你们。”
  一群男人窝在一个大房间,喝喝酒、吹吹牛、叙叙旧,不要太放松热闹。
  大家也聊起各自的情况:
  “诶,我那破工作,不提也罢,天天被狗领导叼,之前谈的女朋友也吹了。”
  “我倒是升职了,还不如不升,钱没多几个子儿,破事儿一大堆。”
  “你们再不好都比我好,我之前肠子里照出来一个老大的息肉,还好病理没问题,那段时间我吓都吓死了。”
  又聊起当年学校里的过往:
  “我就记得那时候跟梁栩生、陆洵、老张一起打球,打得那叫个痛快,从晚饭后就开始打,一直打到夜里,我脚底板都疼得不行了,还在打。”
  “北门的烤面筋我一顿能吃30串不带停!”
  “我们那时候食堂多便宜,我后来上班,一顿吃二三十,我都不敢想这一顿的钱放在学校食堂,我能吃得多好。”
  大家还凑在一起捧着手机打游戏,就像当年在学校一样。
  一群人热闹到凌晨两点多还在说说笑笑、吵吵闹闹。
  后来都醉了,有几个能走的,起来自己回了房间,走不动的,索性就原地合衣躺下,还有人趁醉拉着梁栩生说胡话:“我真羡慕你啊,你班都不用上,想干嘛干嘛,不用为生计奔波,不像我。”
  “现在又和陆洵结婚了,还有陆洵养你。”
  梁栩生也喝了不少,醉醺醺的,反过来拍那人的肩膀:“不同人不同命,我命好呗。”
  那人笑骂了句,又打着酒嗝,红着脸,说:“你跟哥老实交代,你和陆洵那时候就在一起了吧?”
  “他天天有的没的就来找你,你也天天站在那棵树下面等他下课。”
  “你还记得那棵树吗,梧桐,老大了,掉的叶子比我们脸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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