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楚淞君本以为在此找不着什么线索。
  可大郎却突然兴奋地喊了起来。
  楚淞君被吸引了注意力。
  招呼着王佑鱼,扒着他的肩膀,往房梁上瞧。
  邓家鸡窝放在一间破旧的老房子。
  邓家人少,也就平时用来堆点杂物,积了一层厚灰。
  大郎飘在旁边,指了指突兀出现的一行印子。
  “有实体,看来不是……”
  鬼。
  楚淞君松了半口气,可能的确是某个小贼蹿进了长安街。
  只是这鞋印多少有些古怪。
  房梁上只留下了半截。
  印子前后相差幅度不大。
  就像是有人在这间旧屋子的房梁上,踮起脚走路似的!
  楚淞君心一沉。
  难道他结论还下早了不成?
  第110章 偷鸡贼
  楚淞君轻轻上前嗅了嗅味道。
  有股淡淡的臭味。
  那种臭味很不好形容,但足够让人明白这起偷鸡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东西。
  邓大娘不安地问道:“小公子,发生什么了吗?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有什么东西在上面吧?”
  小老百姓最是敏感。
  邓大娘总觉得楚淞君突如其来的沉默不是什么好事。
  楚淞君拍拍王佑鱼的手臂,让他把自己放下,安抚道:“大娘,是发现了偷鸡贼的脚印,我估计啊,这人是从墙外翻上来了这破屋的房顶……”
  他仰头环视这间破败的木屋。
  手指向一个豁口。
  “或许,就是从那里翻进来的鸡窝,然后在房梁上往下丢了点药粉,让鸡好好睡下,而后才将那三只鸡偷盗走,他身手矫健,又是老手,可能常年偷盗,利索得不得了,如此,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那三只鸡。”
  随着楚淞君格外笃定的话,邓大娘揣揣不安的表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愤怒和唾弃。
  “狗贼子!”
  她大骂道。
  “大娘,找个时间把这房顶修补好。”
  楚淞君提议道。
  “是,是,是,是该补好!是该补好!”
  邓大娘连声道。
  她塞了张烙过的饼进王佑鱼手里,热情地送走了来调查的二人。
  他们等会儿去另一家被画了血字的人家。
  楚淞君咬了口烙饼。
  王佑鱼却还在琢磨楚淞君那语言的艺术,他了解自家公子,不禁好奇道:“公子,那贼没什么说头?”
  楚淞君嚼着饼:“有,我怀疑那贼爱跟不是人的打交道。”
  王佑鱼心里一紧:“那咱们赶紧通知家里啊!”
  “是要通知家里。”楚淞君脚一拐:“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
  偷鸡贼每过三天必然行动,而今晚,正是他行动之日。
  “啊?”
  王佑鱼傻眼。
  ***
  长安街养鸡的人家有很多。
  这个偷鸡贼基本上每家都偷了三只。
  却又并非每家都写下了血字。
  不管是特定的数字三,和特殊人家才会有的血字,都让楚淞君感到稍许脑回路崎岖的熟悉,他一听就觉得和诡秘的里世界有关联。
  只是这个干出这些事的偷鸡贼,却不知到底有没有恶意。
  楚淞君参观了每家写有血字的人。
  并不是每个房梁上都留有偷鸡贼踮起脚走路的印记。
  那个偷鸡贼写了一手鬼画符,不管他怎么细看,都没看明白写得什么,只是偶尔能从中读出几个数字。
  而被画符了的人家,本身似乎并没有因那些血字,产生什么改变。
  该吃饭便吃自己的饭,不是吃莫名其妙的东西。
  该睡觉也是睡自己的觉,并不会在梦中看见什么恐怖的物种。
  平平凡凡,安安全全,如同西京之中每一个小老百姓。
  这鬼画符并没有精神污染,倒也只是污染了墙壁。
  王佑鱼提出了猜想道:“公子!说不定是他想要吓人呢!你看他这么一吓,街坊们都不敢来抓他来了,他爱怎么偷鸡就怎么偷鸡呗!”
  “是吗?”
  真的是他想复杂了吗?
  天色已暗,西京夜禁即将开始。
  楚淞君牵着大郎和决明在大街之上行走,隐没于黑暗之中。
  王佑鱼紧张地跟随其后,与公子相处那么久,他自然也清楚公子的能力。
  他倒也并不担心他们在夜禁之后被捉,谁让公子背景大,公子与司徒大人们乃是从小玩到大的友人,被捉了也无甚事。
  王佑鱼紧张的乃是公子牵着的东西。
  他王佑鱼,有点怕鬼。
  楚淞君对自己医童的内心活动没有揣测:“上屋顶瞧瞧吧。”
  这起偷鸡案云里雾里,线索不明且杂乱。
  况且这还有与空气斗智斗勇的风险。
  楚淞君动作利落地爬上幸运人家的房顶,观察端详着长安街的布局。
  夜风萧瑟,王佑鱼站在风口给楚淞君挡风。
  不时打个冷颤。
  “无序且毫无形状可言。”
  楚淞君套了好几个公式。
  始终没能看出来这些点能够连出什么糟糕的形状。
  他低下头征求鬼怪的意见,鬼怪们一溜烟地摇头。
  大家都没什么想法。
  楚淞君呼出一口白汽:“那咱们下去,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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