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两人四处徘徊了一会儿,最终到达了去往五楼的楼梯间。
  五楼是阳台,门是封上的,黑漆漆一片,一脚踩上去都是灰,洁癖勉强接受了,牺牲巨大。
  两人面面相觑。
  先是微微靠近,唇克制地贴在唇角,渐渐碾碎唇瓣,亲到微微发麻。
  金欢喜心跳声如雷鼓,一声胜过一声,只知道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等到脚底发麻都舍不得动一下。
  仅仅是贴着,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好像只剩下了触觉。
  到了最后,付子衿害羞到指尖发颤,跑了。
  同样害羞的金欢喜一睁眼,只看见她踉踉跄跄的背影。
  等等。
  刚刚是什么感觉?
  大脑发烫,全身的肾上腺素上涌,唯有回忆是一片空白。
  太过兴奋,根本没记住。
  食髓知味,欲望无穷无尽。
  金欢喜蹲下身,埋在膝盖里,发出水壶烧开的声音。
  怎么办?
  人会上瘾。
  早上起来的时候,金欢喜差点一脚踩空摔下床。
  飘飘忽忽的感觉从昨晚持续到现在,每次回想,都是漫长的回味。
  翻来覆去,早就忘记是怎么睡着了的。
  欢喜,你脸不肿了诶。费秋彤和她肩并肩刷着牙,指着镜子里的她惊呼。
  金欢喜心里呵呵一笑,单身狗懂什么,这就是爱情的魔法。
  说出来的话却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
  医生技术好,开的药也好。
  付子衿低着头,从她俩身后路过,拿了牙膏牙刷就想跑。
  费秋彤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咧嘴就是笑:子衿,我刚好刷完了,你过来刷吧。
  付子衿:
  费秋彤走了,付子衿垂着眸,挤好牙膏,机械地看着水槽的瓷砖刷牙。
  瓷砖方方正正的,是个好瓷砖。
  仿佛已经入定升仙。
  但身边人的视线热切到不容忽视。
  付子衿没忍住,感觉浑身发痒,往边上靠了靠。
  金欢喜咕噜咕噜晃晃脑袋,吐了水,抹去脸上残余的牙渍,期期艾艾地靠过来。
  子衿~
  想要甜头的时候,倒是不叫小付老师了。
  好在付子衿坚定,忍住了,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刷牙。
  不敢看金欢喜,看了就会被骗,连骨头都不剩。
  有的人,看起来纯情得很,亲起来却不要命!还好她跑得快,不然昨晚就亲破皮了!
  付子衿痛定思痛,要好好吊着金欢喜,守护可怜的自己。
  金欢喜洗了脸,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付子衿,给房筠看出了一点门道,但不多。
  你老盯着子衿干嘛?子衿脸上有东西?
  她的表情太过真挚,让心里有鬼的金欢喜感到一丝歉疚,但也不多。
  是的。
  一伸手,拂过付老师的耳垂,白里透红,只在一瞬之间。
  金欢喜从发间找到一根小小的猫毛。
  你看。
  房筠点点头,竖起大拇指,直呼她眼神好。
  付子衿心里无语,擦干脸上、脖子上的水,又擦擦手,一声不吭地走了。
  谢谢也不用说了,省得看到那家伙心烦。
  房筠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这两人为什么突然生分了,昨晚还好好的啊?
  费秋彤推开宿舍门,小声道:食堂还没开门。
  她们都是六点醒的,现在才六点二十多一点。
  金欢喜回想了一下,回答:这两周都是六点半开门。好像在哪发过通知来着。
  班级群里通知过。付子衿晃了晃手机,叹了口气,看向费秋彤,昨晚我提醒过,你忘了吗?
  费秋彤突然来劲了,鬼鬼祟祟地关了宿舍门,压低了声音。
  咱们寝室是不是有老鼠啊?
  房筠差点尖叫出声,好在捂住了嘴。
  费秋彤指了指自己的床:昨晚我被蚊子咬醒了,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年久失修。付子衿肯定道,见两人诧异望来,咳了一声,暑假没人住,床生分了,现在应该没了。
  哪有什么老鼠,只有翻来覆去的金欢喜。
  费秋彤和房筠恍然大悟,也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真信了。
  大伙穿好军训服,戴好军训帽子,精神满满地朝食堂进发。
  c大很给面子,因为新生军训,两周内新生可以在校园四大食堂免费吃早饭,要求每一个新生都不空腹。
  金欢喜想吃个手抓饼,被付子衿拦住了,叫她吃清淡点,只能委屈巴巴地选了两个包子和一碗肉粥。
  付子衿吃得少一点,比她少吃一个包子。
  等四人落座,盛朝夕突然出现在她们旁边。
  介意拼桌吗?
  金欢喜伸长脖子瞅了一眼,只有一碗白粥,配一叠小菜。
  众人说着不介意,不介意,盛朝夕爽快地坐下,看向金欢喜。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她今天特地过来一趟,就是因为昨天忘了问金欢喜的名字。
  得到答案,也不扫她们的兴,喝了粥,利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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