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我啊……”阿雅想了想，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肉球：“我也不记得了呢！太久远了，尤拉！你觉得，只是睡一觉就见到了。可对于我们而言，那是漫长的寻找和等待。”
  “为什么南纳那孩子那么喜欢缠着阿夏？除了喜欢，是因为在漫长的寻找中，他失望太多才更加珍惜。他也很喜欢你。”
  “我知道！”
  “就是……完全感动不起来的家伙啊！”
  “哈哈哈！”阿雅爽朗的笑声，带着黑泽熏也跟着笑起来。他翻身看着大树根旁边长起来的小树：“她……很健康呢！”
  “南纳很宝贝的！”
  “女儿吗！”
  “也是呢！”黑泽熏看着那颗小树，想到了自己的现在。然后笑了笑费劲转身趴好闭上了眼睛。
  从小树中出来，南纳就看到在母亲颈窝里睡的流口水的粉嫩大桃子。他笑着将那个肉桃子捧出来，放在胸口的位置拍了拍用一个臂弯抱着：“怎么跑您这里了！”
  “说是见到了十一二岁的阿夏。”
  “啊……那时候啊！”南纳了然。他盘膝而坐，将小家伙放在自己腿弯中：“再过一阵子，就应该出现脖子和脑袋的区分了。”
  “不过成长是漫长的，想一想你自己。这孩子说他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但是感激不起来！你说，你之前要是不逗他。能这样？”
  “也挺好的，他不是还有一个起始做的老父亲。”南纳对此不以为意，他轻轻拍打着膝盖上的小崽子：“真怀念他什么都不懂，只追着我喊爸爸的日子。”
  “你自己把好日子作没了能怪谁？”阿雅瞥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嗯！”南纳没有说话，只是轻声应了一声然后伴随着腿上好大儿的呼吸频率闭上了眼睛。
  黑泽熏又开始做梦了，他觉得这不是穿越也不是前往时间的某一个端点。这就好像他潜入了记忆的深处，看到了某些不愿意被提及甚至想要永远掩埋的东西。
  “你是来砍树的吗？这棵树没有什么可以砍的了。”他似乎端坐在某棵巨大的枯树上面，枝丫、根系全都被砍断。之所以还能够屹立不倒，纯粹是因为它太过于庞大。曾经庞大的根系和枝丫，哪怕都被砍得七零八落甚至干枯的一拌就碎。可依然能够立在清澈的原初之水上，支撑着上面那一团不知道算是什么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那个东西的存在，已经很久没有什么来砍树了。那个东西，就是黑泽熏本人。或者说，那时候的他应该叫做高勋。
  一个，刚刚从千疮百孔的残旧世界中爬出来，然后看着世界树被一次次砍伐的家伙。他有想过要维护的，但是维护又能如何呢？里面重要的人无法出来，而自己……变了一个怪样子。
  堕……神？
  他们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吗？
  挺有意思的称呼！
  南纳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布满了无数眼睛的东西，张了张嘴：“你……”
  “啊……堕神？他们是这么称呼我的！嗯……我也不知道堕那里？你看起来挺好的！”那团液体一样的，将自己团在早就干枯的世界树枝丫中的东西，这么说着。
  “他们……”
  “一些和你差不多的，看着挺好的家伙吧！这棵树怎么了？惹了天灾了还是勾搭了别的树了？似乎每个和你差不多的，都会过来砍一下。啊……对了，还有一个和你很像的，砍了它九次不解恨，还把根砍了！不过他把根砍了也不是坏事，我出来了吗！我出来，就没人来了！啊……也不对，一直都没有人来的。这里，也没人。”
  听着这语无伦次的话，南纳第一次感觉到的不是每次见到小肉球的欣喜和揍孩子的冲动。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闷塞的难过。他上前一步：“他们为什么叫你堕神？”
  “我也不知道啊！我都不觉得我是神啊！我大概……是个漏出来的……油？哈哈哈……”
  听着那为了遮掩尴尬的笑声，南纳摇摇头：“你不是。你只是和原初之水很像，所以……”
  “原初之水？那是什么？”
  “我踩着的，树木扎根的。”
  “啊……我没事泡泡的啊！”对方恍然大悟：“不过他们看起来很害怕那个水。你怕吗？”
  “我不怕！”
  “为什么？”
  “我很强！”
  “我也不怕！”小得意的声音，然后是懒洋洋的：“可有什么用，我又不像你！我都没个人样。说起来，我曾经把自己团起来过。但一个球……也挺难的！”
  “啊！对了，还没介绍呢！我是勋，你呢？”南纳看着那似乎都在看他，已经把自己拉成一个平面的全是漂亮的碎星眼眸的东西。
  ——命运真实的样子，是这样吗？
  “南纳！或者，你可以喊我琴酒！”他缓慢朝着那一看就像伊藤润二恐怖漫画中的东西伸出手：“要不要去柯南的世界玩儿？我带你。”
  “哎？”所有眼睛都愣了一瞬。他们似乎相互游离又马上聚集在一起成为两大颗。忽闪忽闪的，就像那个肉球上的一样。
  “琴……琴……琴酒？我做梦吗？哎哎哎……柯南的世界？我能去吗？不是，你不是驴我吧！”
  “那是什么？”
  “就是……逗我玩的意思啊！而且，你要吃掉我吗？我见过很多你这样的啊！嘴上说着，我喜欢你爱死你了。结果啃的时候也特别真情实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