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就算如此姬姌回想着昨日的对话,金鹊说的那些事姬姌并不是遗忘了,她只是埋在了心口,如今洛禾平安,正事暂且谈完,姬姌便也想寻求一个私心。
姬姌道:我在脱难之后也并未去寻你,之后缩在了这济阳城中
听到这里,洛禾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十分无奈:殿下难道觉得我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吗?那时殿下自当保全自身,城外危险不定,要是殿下做了冲动之事,我才是要抱憾终生。
况且殿下,你身上还带着伤,你要怎么寻我?
洛禾说到最后,眼眶竟是带上了几分湿润,她看着姬姌肩头那抹血红,心都快揪在了一起:殿下怎么也不待自己好些,是故意让我看了心疼吗?
姬姌顺着洛禾的目光看向自己肩头,这才发现那血迹不知什么什么时候流了出来。
那伤本是为了不让吕靳看了担心的,谁知拖到现在,居然在洛禾这里漏了馅。
姬姌照顾了洛禾半晚,实在是没有顾及到自己,此刻她只能先将手遮在那处:一点小伤,还不如我在军营的一半,有什么好心疼的,我待会处理一下就是。
是他们薄待殿下吗?洛禾问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哪里还有软弱,只剩下了犀利,就好像姬姌只要一点头,她就能立马冲出去将那些人全部杀了一般。
就连姬姌都觉得洛禾小题大做了一些,她无奈的道:别多想,我就是自己没注意,况且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家,不好太劳烦别人。
洛禾被姬姌这句话说的收起了目光,心中却暗暗道:骗人。
如果真的不好劳烦别人,那自己这一身的伤现在就不会已经是处理好的状态了。
怕是姬姌守了半晚,心急之下忘了自己的伤。
再早一点,洛禾也大概可以猜到,这人怎么可能是故意想让她心疼,分明是害怕那位吕将军担心。
洛禾扭过了头,不敢再看姬姌,只余有些沉闷的声音在屋中响起:我还有一事劳烦殿下。
姬姌道:你尽管说就是。
洛禾道:金鹊是不是还没有回去?她是不是在这里?麻烦殿下告知她一声,我有事要问她。
姬姌想问的都已经得到答案,也就不在乎昨日金鹊的那番话,只是有些事情姬姌觉得也不应该瞒着洛禾。
她道:昨日我与金鹊有些争论,不过此刻已经无事,金鹊说要带你回沨都,被我拒绝了,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罢。
洛禾没想到自己没来之前还有过这样一段事,她心中忽然生出几分奇怪。
金鹊平日也算是左右逢源,在城外驿站之时看着与姬姌相谈也算畅快,就算这人有些小孩子的脾气,倒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怎么会在那时与姬姌有了纷争?
复又听到姬姌后半句,洛禾心头泛出了些甜意,对于洛禾来说,姬姌如此行为,就算是将她纳入了自己的阵营,从此不论如何,她们都不会分开。
洛禾感激姬姌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姬姌。
况且只要姬姌需要,她什么都能做到,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洛禾一笑:这等小事殿下做主就是,金鹊不懂事,我等会定会让她给殿下赔罪。
洛禾都如此,姬姌自然也不会斤斤计较这些,况且她之后想来,昨日之事不过一个插曲,根本算不得什么,甚至对于姬姌来说,都不值得让她再次提起。
如今说出,也只不过是不想瞒着洛禾而已,她道:金鹊是为了你和我吵的,你也不必说她,当时你生死未卜,她担心也是应该的。
应该的吗?
洛禾没有回答姬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洛禾道:殿下,我与她之间,并无太多交情,只是他乡偶遇故人,一时有些激动而已。
姬姌疑道:这可不对,按照那金鹊所言,她恨不得将你绑在身边,一刻也不离的好,况且她是为你鸣不平,她那番话言之凿凿,虽然我当时气不过与她争论了两句,但其实听完那番话,就连我都觉得,是我苛待了你。
洛禾也带上了些疑惑,她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与金鹊之间相处,不由的道:怎会如此?
她回想着金鹊的举动,明明往日里金鹊也会和她亲近,只是那种亲近十分客套,更不值得在她们危难之际,金鹊挺身而出,纵马而来只为报信。
金鹊到底是何意图?
她只能道:殿下,金鹊此人不可过多结交,她是金盏延的女儿,就算没有恶意,也终究与我们不是一路。
至于她说的话,殿下万不能当真,我与殿下之间是何情谊,旁的人不会比我更清楚,殿下待我千万般好,对我如此信任,我感激还来不及。
知道了。
姬姌也只是为了洛禾才和金鹊牵扯,要是洛禾都这么说了,姬姌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去喊金鹊过来。
谢谢殿下。洛禾靠在床上一笑,她看着姬姌的背影,只想着今后要如何做。
现在距离江阴越来越近,她心头的忐忑也越来越多。
自己曾问过姬姌,如果见到吕靳之后要如何做,那时被话题被姬姌扯开,只道先看眼前,如今东胡已过,眼前便是江阴,这个问题已是不得不去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