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姬姌也觉得洛禾所言在理,她道:如此说来,那岑榆并不可信。
洛禾顿了顿:我不知道他是有什么别的计划,还是单纯的蠢,但此举或许也有转机,只要我们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三日时间依旧很赶,主要问题出于她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联系那个人。
而时机总像是天降一般,在洛禾一筹莫展的时候奉上些许蛛丝马迹。
次日岑榆带着一个消息,书信之上满是他们调查的痕迹,那个郧王的儿子,在这些信息之中,那个人的形象逐渐被拼凑了出来。
只是信息获得的越全面,洛禾就越觉得不对劲。
岑榆道:这是如今我所掌握的全部信息,我们可以根据这个信息找一个相对应的人出来。
洛禾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靠谱:你想随便找一个人来顶替这个孩子?那是郧王的亲子,你觉得你有多大的把握不被郧王察觉?
岑榆道:虽如此,但郧王同他多年未见,只要我们掌握的信息足够,为什么不能打造出一个人?况且我们只需要他拖延时间。
风险很大。
岑榆皱着眉头:哪个计划不需要风险了?
洛禾道:你如今身后空无一人,自己想找死,但我们不想。
岑榆咬了咬牙,没说出话。
洛禾细长的手指轻点上绢布上的一处笔墨:你确定他是戊戌年十月生辰?
岑榆沉默了一会,还是乖乖回答:郧王亲口所说。
洛禾喃喃道:这就有些对不上了啊
戊戌年生人,如今当是十八岁,可许久儿那副小身板,如何看都不应该是这个年纪。
他最多不过十六才是
难道说,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猜错了?许久儿其实与郧王并无关系?
还是不对。
洛禾想了想,道:我们可以按照你的计划,但是我还需要一个人。
岑榆眼中闪出几分欣喜的光:谁?
仓估。
你要将太子估也引过来?你疯了么?
洛禾淡定的道:如果没有混乱,你觉得郧王几息内可以识破你的谎言?
岑榆低头沉思,觉得洛禾说的有些道理,于是点头:行,怎么做?
给他传信,告诉他郧王后天会在西街的那处茶馆见客,届时是他唯一的机会,仓估不会坐以待毙的。
郧地多雨,连绵不绝的雨滴落在枝叶之上,仲夏夜的景色宜人,莲池花蕊泛着粼粼波光,待雨停又是好一番美景。
姬姌与洛禾漫步于这座宅院之中,沿途下人看见二人皆驻足见礼,然后匆匆而过,不敢多言。
两人沿着小路走到一处花池,桥上扶手看着已经有些年岁,也不知在柬诚君之前,这里又是何种情形。
姬姌站立在小桥之上,望着身边的洛禾:你觉得岑榆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洛禾与她的手牵在一起,闻言道:我觉得应该都是真的,只是我现在更好奇是谁在背后帮他,若是只凭他想要站稳脚,应当是不可能的,我更倾向于柬诚君身边当时还留下了人。
姬姌道:若是如此,那么当日柬诚君出事,此人为何不出手?
洛禾笑道:所以这个人,或许并不在乎柬诚君的生死,但她在乎郧王的生死,郧王的仇人太多了,我一时半会不能确定是哪里的人殿下不觉得,一年多未见,岑榆知道的事情未免有些太多了吗?
你是说他昨日说的那个天命?
有人在他背后提供消息,出谋划策,而这个人,或许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可惜她找上了岑榆这种人,否则真的就没有漏洞了。
姬姌道:那你要将她引出来吗?
洛禾摇头:不,我们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只要确定她和我们目标一致,那么其他的都不重要。
茶馆之中没有客人,只有几个杂役来来往往的洒扫,角落处一人要了壶茶,安静的品着。
茶馆后门出去有一条小道,阳光阻塞,并不明亮的小道之中站着几个身影。
洛禾笑眯眯的道:好久不见,之前给这边添了麻烦,没想到再次回到这里,还是要添些麻烦。
茶馆老板声音有些沙哑,是个女子,她有几分怅然的道:不打紧,这里本来就是相国为了打听消息才开在这里的,若是不能帮到你们,那便是我的失职了只是殿下,洛姑娘,相国真的走了吗?
洛禾沉重的点了点头:是喜丧,眼睛一闭,那天便没醒过来,倒是少了很多痛苦,他最终葬在了洛阳,待这边事了,你也可以过去看一下。
老板摇了摇头,只是道:多谢,但我留在这里,想必会有更大的用处。
洛禾拍了拍她的肩:辛苦。
门外逐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几个人闭了嘴,贴近了一些,透过缝隙看着茶馆内发生的事情。
只听那边声音从小到大,然后是茶杯摔落在地,一阵噼里啪啦之后,便是一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