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真是坏。
谢舒毓捏住她脸轻晃两下,“让你皮。”
“哎呀人家痛嘛。”温晚趁机一把将人抱住。
门边又探进个脑袋,这次是温晚他爸。
“都给我收敛点!”
温晚飞快松开手,马上温瑾就走到卧室门口,“主卧挺大,可以单独搞个衣帽间出来。”
“确实。”这一点,谢舒毓跟温瑾不谋而合。
她一开始确实想给温晚搞个衣帽间的。
“什么时候出图纸。”
温瑾默认谢舒毓什么都会,包括室内设计。
这套房子之前原房主自己在住,墙面水电这些都弄得挺好的,谢舒毓说不用麻烦了,重新刷个漆就是。
温瑾说不管,反正只要跟装修挂钩,千万别客气,只管找她。
谢舒毓点头应好。
李蔚兰一直跟在后面不说话,大家再一次聚集到露台,她说想上卫生间,谢舒毓带她过去,站门口问她需不需要纸,她从小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我知道你这些年对我们有怨气,你买房都不告诉我们,这些钱你拿着,是你从小到大的压岁钱,还有你大学时候打工交给我们的。”
李蔚兰自己也添了些,希望她把钱收下,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没什么过不去的事。
谢舒毓本来不想要,一抬头,温晚冲她挤眉弄眼,连打手势让她收下。
于是谢舒毓又想到左叶。
那时候左叶跟家里闹得多难看,后来怎么样,老头往病床上一趟,左叶还是狠不下心不管。
“你是不是担心你们老了,我把你们送养老院,花钱雇护工打你们。”
谢舒毓开玩笑说,有心缓和气氛。
温晚连蹦带跳,口型反复说“房贷房贷”,谢舒毓最终把卡收下,问密码多少。
李蔚兰说她生日。
“不会是现改的吧?”谢舒毓瞄她。
李副校长忍不住翻白眼,“这张卡是你上大学时候用的,你的身份证办的。”
谢舒毓有点尴尬。
李蔚兰说她每年春节都会往卡里转一笔钱,说着说着,忍不住掉泪,“你到底是我生的,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觉得我一点也不爱你呢?我只是……”
谢舒毓想接她下半句,说只是爱得比谢舒屹少一点而已。
她到底没说。
她是她的妈妈,她不想让她那么难堪了。
李蔚兰开始哽咽的时候,温晚默默走开,谢舒毓最后轻轻抱了她一下。
“妈,别哭了。”
谢舒毓一直觉得自己太心软,后来她想通,其实不是。
她只是太渴望被爱。
那天下楼,谢舒毓莫名其妙想到小时候的一段顺口溜:
——“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头顶锅盖,身披麻袋,你还以为你是东方不败……”
她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改不了会反反复复栽倒在这些人身上。
人生就是这样,人生就是这样……
那天回到温晚的家,温晚给谢舒毓做了一盘糖醋排骨。
她说自己在外这几年不是白忙,学会很多生活技能,很会做饭。她把大人赶出厨房,嘁哩喀喳忙活半天,端出一盘焦黑的糖醋排骨。
其实味道还行,只是糖色炒得不太好,有点糊。
“你喜欢吃糊的。”温晚托腮坐在一边。
谢舒毓抬头问:“你哪里来的根据。”
“你说你喜欢闻燃烧的柴火味道,医院消毒水味道,还有以前那种指甲油味道。”温晚全都记得。
谢舒毓艰难咽下嘴里的肉,“我听说有烧炭自杀的,还是第一次尝试吃炭自杀。”
“哎呀哎呀,哪里是炭嘛,你胡说!”温晚气得直跺脚。
一屋子人“哈哈”笑。
那天晚上,也是谢舒毓第一次坐救护车。
两家人难得相聚,晚上温瑾把李蔚兰留下了,三个女人睡一个房间,关起门聊天,说年轻时候那些事。
李蔚兰不走,谢舒毓当然也走不了,跟温晚住一个房间。
她半夜肚子痛,去了好几趟卫生间,出来洗手的时候,脑门一阵阵冷汗直往外冒,踉跄几步,后来“咚”一声倒地。
在救护车上,谢舒毓拉着温晚的手,神志不清说你别追了,她不想真的进火葬场。
第80章 用爱浇灌
医院说是急性肠胃炎,小病,输个液就好。
半夜两点的输液大厅比外面夜市摊还热闹,护士说每年夏天急性肠胃炎患者都特别多。
一来天热食物容易变质,二来外面那些餐饮店有些卫生环境不达标,各种霉菌和细菌就会让人生病。
“是不是吃烧烤了?”护士拍着谢舒毓手背问。
谢舒毓抬头看了眼温晚,温晚心虚抓脸蛋,旁边李蔚兰说在家吃的。
“那就是没做熟。”护士说。
谢舒毓身体一直挺好的,很少有病到需要进医院的地步。
不过那时候只有她自己,她嫌跑医院麻烦,自己不在乎也没人替她在乎,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全靠免疫力,有次烧到38c还坚持去上班,结果晕倒在工位上。
后来跟左叶说起,口气还挺得意的,说张姐没算她病假,直接让她回家,赚到了。
左叶说,天生牛马圣体的关键不在于一个健康的躯体,而在于心态,那阵子喊她“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