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重骑突进时,本就比不得轻骑轻装上阵的迅捷,他们以长击短占尽优势不说,还能把人追丢了!?
  属下知道王甘这是听到了,忙不迭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向下压,肉裂骨突,逃不脱鲜血淋漓的皮肉之苦。
  “皇帝之前有许多嫔妃和子嗣,但自从那次陛下遇刺之后,他就不再搭理后宫,没过多久,他找来了你,传出龙阳之好,然后更加顺理成章的冷落起后宫妃嫔……”
  着火之处,离这里并不遥远。
  此是天意恩赐。
  光渡声音微颤,连着长长的睫毛一起,在昏暗的光线下颤动。
  可在他眼前,寒芒曜曜,斩-马-刀已出鞘。
  光渡抬起头,眼眶通红,“没有人碰过我,以前没有,皇帝也没有,皇帝不好龙阳,他三年前受过伤,得了痿症。”
  所以人都哪儿去了!
  他们这一队千骑之数,愣是追丢了那不过百人的铁鹞子,皇上回去问起来,他哪还有脸?
  毕竟光渡一介孱弱文臣,刚刚大概都没看懂发生了什么。
  …
  祭台之上,虚陇正凝神擦拭着自己最趁手的武器——一柄用了十数年的剑。
  而人间的火雷却能撼动厚土,沸光溅射,火光四溢。
  这是无用的挣扎,他根本无处可逃。
  那时,他便会提着这把剑,走下祭台,加入对李元阙的围剿。
  第五着棋,五百枪兵。
  光渡却借此拉开距离的机会,原地旋身,一记又快又准的单腿飞踢,踢在王甘脱手后尚在空中、未曾落地的斩-马-刀上。
  …
  那么,祭台之前,就是李元阙的葬身之地。
  乌云浓重,一道雷划破夜穹。
  天动雷钧,生却万法。
  一切线索都串了起来。
  还有那一队铁鹞子呢?
  因为祭台之外,是白兆瑞的五百长-枪兵。
  王甘仓皇脱出两把飞刀,闪避后退。
  光渡像是疼狠了,整个人蜷缩起来,崩溃道:“从来没有,我没杀人,也没有过任何人。”
  当李元阙在伏击不成、反遭埋伏后,会作何打算?
  当李元阙被追赶至此,这一队骑兵就会将自己以巨大的冲力,送入一道道刀索中。
  毕竟用几块木板拼出来的隔间,遮挡视线都是勉强,更是完全无法隔绝任何声音。
  他们心中知道,这位王甘副统领,这是犯了一惯的毛病。
  一场大雨就要下来了。
  但仔细想想,似乎过去几年间,一些不合理的细节,都在这一刻一桩桩一件件的连点成片……拼凑出一个荒唐的真相。
  他的话没说完。
  王甘走近他,“‘光渡大人’,你让我也试试,看看我能不能……也这样死在你身上?”
  王甘想把刀从鞘拔-出,用锋利的刀刃去吓一吓光渡,结果王甘就发现自己……居然拔不出鞘。
  他的话没说完,声音已经淹没在接连的巨响中。
  王甘眼中闪烁着奇特的光,恶意道:“……然后他死在你身上了?”
  毕竟,刚刚抓过来的……可是光渡大人。
  而震天巨响,不是雷声,却是从他身后发出的。
  他变得合作起来。
  若能出其不意,杀伤更是巨大,等冲过刀索后,若仍有骑兵保有战力,到了这一步,就是一个都别想逃。
  都啰耶在祭台上。
  白兆睿非常不安,他神色紧绷,在原地犹豫片刻,发令道:“左指挥使听令,分……”
  他本来担心光渡会嘲笑,结果看到光渡那畏惧惊慌的模样,又瞬间心情舒畅。
  但虚陇的属下听得到。
  刀中之王,重锋不可当,三军退让其阵,无人夺其锋芒!
  而光渡卧于地面,却从自己的骨骼血肉间,感觉到地面些微的震颤。
  可那几近呜咽的声音,却总是隐隐约约的从里面传过来,令人抓耳挠腮,心中瘙痒。
  刀鞘在他力道极巧的一踢之下,从刀身上剥下脱离。
  他才刚刚用刀,割开绑着光渡双脚的绳索。
  王甘震惊非常,没注意光渡已经从地面蜷缩身体的姿势,悄悄改成了单膝跪地。
  刃身如镜,火焰跳跃其上。
  刀索横切入骨,马腿会当场飞离。
  光渡双手仍然绑着,可他却将被绑缚的双手并于身前,从下而上猛力一掼,重重锤在他的手腕穴位上。
  而第二阵,却是天威雷震,不容错认。
  暗雷无声。
  纵使李元阙可做千人敌,也必死无疑。
  新生之雷,震动百里,浩浩殇殇。
  他双手张开拉到极致,也不足两米,自然也拔不出刀。
  这是王甘掐出来的印子。
  白兆睿在轻骑队中中军之位,弓骑紧随其后。
  光渡抬起脸,露出不堪受辱的神色。
  一片慌乱之中,若李元阙正好发现不远处的祭台位置,而此时身后还有骑兵穷追猛打,这个时候,他会有多少时间来细细思量?
  王甘猛然回神,吓了一跳,回头咒骂道:“他娘的,什么动静!吓我一跳!”
  只是在这样安静的黑暗中,他们手中持着火把,就像一个巨大的、明亮的靶子。
  “难道是……拼了命的服侍,把你身上的……榨干了?还是说,是有人弄你时太过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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