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医生嘱咐三天换药,伤口不能碰水。
两人并肩朝外走去。
衣袖已经被划破,沾染着血迹,付聿礼低着头正在一卷一卷的往上翻。
脚步陡然一顿,他转头看向另一侧。
“怎么不走了?”
这个点,医院过道上还是人来人往。
安愉往旁边避了一步,随后沉默的看着他。
付聿礼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安愉说:“毫厘之差,那个鱼尾可以削掉你的脑袋了。”
“嗯。”付聿礼点头,“好在没碰到。”
安愉冷淡的扯了下嘴角,“侥幸吗?要是碰到了我现在是不是在收拾你的脑浆了?”
付聿礼没有接话,想了想问:“你是在生气?”
“没有。”安愉否认的干脆,“反正我又没损失。”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模样看过去一点都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
付聿礼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这种反向的关心让他有种微妙的感觉,像蒲公英的种子摇摇晃晃荡在空中,阳光一洒,闪着点点金光,挺温暖的。
“我下次注意。”他软下语气说。
安愉看了他一眼,这么乖顺的模样反倒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算了,先走。”
上车后安愉打了几个电话交代工作,之后将付聿礼送了回去。
这次不是简单的送到小区门口,而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付聿礼的公寓。
两居室的房子,平方不大,极简的原木装潢,跟他给人的距离感不同,房子看起来要温馨很多。
付聿礼让她随意,自己先去了洗手间。
安愉对他的兴趣远远大过于这个房子,晃悠了一圈之后,心思完全就跟着付聿礼走了。
摸过去发现,卫生间的门并没有关严实,而是留了一条缝。
安愉原地犹豫了两秒,最终伸出一指推进去。
门缓慢打开,黄色暖光倾泻而下,付聿礼就站在洗手台前,衬衣领子的纽扣解开了两个,锁骨若隐若现,受伤的手举着,似乎在琢磨要怎么做清洁。
听见动静,他微微抬眼,和镜中的安愉对望。
两人一时间都没开口说话,但他的眼神,明明隔着镜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安愉有种动人心魄的强势。
不应该啊,不至于啊。
安愉抵着他的目光,将门开到最大。
她玩笑说:“我还以为你在洗澡呢,正考虑该不该偷窥。”
“你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是吗?你可以把我往外推。”
安愉大咧咧走进去,走到他身边,从镜子里自上往下扫了一圈,“你这会要做什么?洗脸还是脱衣擦身体?”
“......”
“我给你帮忙啊。”安愉伸出两指夹住他腰部的衣服轻轻往下拉了拉。
付聿礼朝边上退了步,“谢谢,不需要。”
“你这缺胳膊断腿的还能拧毛巾?”
“......”
“我们要遵医嘱,实在不方便的时候使唤使唤人也不过分,不管怎么说眼下这情况都有我几分功劳。”
“安愉!”付聿礼唤了她一声。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不容易,往常都是安小姐又或者安总的叫,着实生分。
安愉眯眼笑起来,“从来不知道我的名字这么好听,你再叫一声看看。”
“......”
第06章 6
安愉是真心想帮忙的,嘴巴流氓了点,动作上可勉强算中规中矩。
只是好心并没有被接受。
付聿礼拉着她转了身,把人推出了浴室,并顺势锁上了门。
良家妇人遭遇调戏的德行。
付聿礼站在门后,重又短的吐了口气,自己都有点摸不明白在紧张什么。
他低头看自己受伤的手,皱了皱眉,确实是有些麻烦。
付聿礼并没有大动干戈,解了个手就出去了。
安愉没有走远,双手环胸靠在墙上,见他出来,很是贱兮兮的招了招手,“嗨。”
付聿礼没什么表情的往外走,一边问她吃点什么。
事发前,安愉还在叫着肚子饿点外卖,结果到这会还没吃上。
“你是要在家里开火吗?你这手扛不住吧,还是说要帮我点外卖?这个点外卖到得半夜了。”
付聿礼转头看了她一眼,“零食吃吗?”
“你还囤零食?”安愉是真的惊讶,“看你模样不像是会吃零食的人。”
“你知道的,我有个妹妹。”
小孩子都喜欢吃零嘴,付浅也不例外,这么一说就合理了。
零食放满了一格储物柜,安愉往里瞅了瞅,并没有什么太喜欢的,但被提醒后肚子也确实又有了饥饿感。
她扒拉两下,最后拿出一小碗泡面,“我吃这个。”
付聿礼“嗯”了一声,转去厨房给她烧水,同时还清洗了一个甜瓜,切开分作几瓣,削皮这高难度动作一时间做不了了。
安愉自己拆包装放调味料又冲上水,盖子用叉子贴合住,紧接着又给他帮忙把甜瓜端出来。
东西都放在茶几上,安愉今天没穿裙子,穿的铅笔裤,衬得双腿更长更直。
她往地上一坐,背部靠着沙发,两腿伸直交叠着,双手也搭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很放松。
付聿礼过来时看了她一眼,原本是要坐上面的,但一上一下总感觉有点奇怪,也就跟着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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