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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 脱困

  在魔族的世界里,魔法分为三大类。
  第一类是攻击型魔法师。这些魔法师擅长使用各种攻击性魔法,每当施展魔法时,都需要召唤出他们个人专属的魔杖。魔杖的华丽程度通常反映了魔法师的实力。越是华丽的魔杖,其魔法师的魔法能力就越强大。
  攻击型魔法师能够操控火焰、雷电、冰霜等元素,相对其他魔法师来说,攻击手段算是比较多一点。
  第二类是治癒型魔法师。这些魔法师拥有强大的治癒能力,他们在施展魔法时,手中会幻化出一本书,记录他们所使用过的咒语,并藉此加强治癒效果。
  随着治癒型魔法师等级的提升,他们的书本内容会变得更加丰富。
  高阶治癒魔法师的书本通常是黑色的,内含无数珍贵的治癒咒语,能够治疗最严重的伤势,唯一的缺点是无法逆转生死。
  第三类是武器型魔法师。这些魔法师擅长将魔法加持在武器或防具上,以增强其杀伤力和防御力。
  例如茹雪,她能将魔法融入她的武器,使其变得更加锋利和强大。
  武器型魔法师的战斗力极高,他们的每一件武器都经过精心魔法强化,能够在战场上发挥惊人的威力。
  魔族世界里,每个魔法师都专注于他们自己的领域,并且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
  攻击型魔法师的破坏力、治癒型魔法师的修復力以及武器型魔法师的战斗力,无一不让人敬畏。
  若有一位魔法师同时拥有这三种类型的魔法能力,则被称为魔法世界里最强的「魔导士」。
  然而,拥有「魔导士」称号的魔族,正是达克魔大人。
  所以嘉莉才会对于我也会治癒魔法感到如此惊讶。她甚至还得意地说:「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没错,你很有机会取代魔王的位置呢。」
  我苦笑着回应:「别闹了,我只是一个人类,哪有能力统治你们魔族。再说,达克魔大人的心愿是让你们享受民主自由的生活,不是吗?」
  嘉莉的脸色突然一沉,「没有你的世界,一点也不好玩,也不自由⋯⋯」
  我愣了一下,心中微微一震,随即无奈地搔了搔脑袋,回应道:「你太抬举我了,我根本没做什么让你觉得有趣的事,更别提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了。」
  嘉莉忽然抱住我,脸颊微红,娇羞地说:「我们族里没有像你这么温柔又风趣的人。我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呵护的感觉,人类真的不是牲畜。」
  我心中一暖,原来在我们的相处中,嘉莉也渐渐改变了看法,对魔族与人类之间的认识更加深刻。
  这份情感的交流,让我明白,彼此的心灵正在不知不觉中靠近。
  可惜,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迅速将鹿角男从实验室里救出。我推开正在拥抱我的嘉莉,坚定地说:「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我们得赶快去救克莱夫。」
  嘉莉听后,迅速收起撒娇的表情,点了点头,回应道:「你说得对,我们快点找到克莱夫,然后离开这个让我感到厌恶的地方。」
  我们来到门边,我示意嘉莉躲在我的身后,她顺从地照做。
  经过一连串的战斗后,嘉莉似乎对我更加信任了。
  我从原本的半桶师,终于出师了。
  我附耳倾听门外的声音,外头异常安静。自从我从天花板坠落至今,竟然没有任何特勤队前来查看或进攻,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缓缓转动门把,轻轻推开门,透过虚掩的门缝查看走廊外的情况。冗长的走廊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大胆地打开实验室的门,走了出去,嘉莉紧随其后。
  我再次闭上眼睛,专心寻找克莱夫的魔力。然而,无论我如何专注,始终无法感受到他的存在。
  于是,我和嘉莉只好开始逐一打开每一扇门,寻找克莱夫的踪跡。
  就在搜寻的过程中,嘉莉突然叫住我,要我到她搜索的房间去。
  一开始我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赶忙小跑到她那里去,不查看还好,我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住了。
  房间里的陈设就像是电影里场景中真实的写照。
  那些玻璃罐一字排开,里面浸泡着魔族的尸体,身体被解剖得支离破碎,透着一种不寒而慄的静默。
  刺鼻的福马林气味,让我感到不适。
  每一个罐子中都如同在讲述一个个悲惨的故事,那些曾经充满生命与灵性的存在,如今却被当作研究的标本,毫无尊严地摆在这里。
  我转过头,看到嘉莉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
  她紧握拳头,显然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我们之间对人类政府的不满显得更加浓厚,我们知道,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彼此都要共同面对这个扭曲的世界和不平衡的种族对待。
  尤其在我和嘉莉找到鹿角男的那一刻,我的心态瞬间崩溃了。
  鹿角男被残忍地开膛破肚,内脏被掏空,胸膛里悬掛着的心脏微微摆动,彷彿在传递着他最后的惨况。
  地上洒满了鲜红的血泊,那腥膻味刺鼻而来,令人作呕。
  鹿角男死前那惊恐而绝望的神情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头,像是无数根尖锐的刺在撕扯着我的灵魂。
  我无法动弹,心如刀绞,悲伤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我喘不过气。
  更别说,嘉莉早已泣不成声,瘫软地跪倒在地。
  我无法遏止心中的怒火与悲痛,抱怨道:「到底,为什么帮助我的人都死得这么惨烈?不管是茹雪还是克莱夫,他们都是无辜的,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这份无力感让我感到窒息,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似乎在为他们的冤屈而流。
  我擦着眼泪,全身颤抖,喃喃自语:「我已经分不清该针对谁报復了⋯⋯是现在的政府,还是研魔协会?为什么大家都不能好好相处?到底是为什么?」
  心中的疑惑与愤怒交织,令我无法自已。
  这时,我听到摄像头转动时马达发出的细微声音,便转身望向后方。
  白色的摄像头正开着,镜头直指着我们。
  我心头一震,立刻拿出手机,打开影音软体,点开即时新闻直播。
  果不其然,新闻正在报导我和嘉莉的事情,萤幕上的影像与我们这里的摄像头同步。
  记者正在对着镜头胡说八道。
  「目前正被通缉的两名嫌犯逃进了一间魔族医院。这里专门提供医疗帮助,不仅协助无法适应这片土地的魔族,也研究魔族身上的病菌是否会传染给人类。」
  新闻记者指着后方萤幕说道:「然而,这两名嫌犯在破坏了与魔族共同建立的食料厂后,竟然又杀害了创立食料厂的魔族行政官员克莱夫。」
  我对着摄像头大喊:「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啊!我们是被诬陷的!」
  然而,无论我怎么喊,新闻报导中完全没有我的声音,画面只显示我对着摄像机疯狂地吼叫,看起来就像是在发疯,记者藉此大肆渲染,做起文章来。
  「我们可以看到,嫌犯的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根据专家分析,魔研协会的成员大多对外来魔族抱有强烈的不满情绪,因此才会聚集在一起。资料显示,这些人必须具备魔法能力才能参与协会,他们的心态和行为与一般民眾不同,显得高傲且暴力。目前,政府正与魔族协商,讨论如何处理这些拥有魔法能力的人类,以防止更多的悲剧发生。」
  看到这里,我已经感受到大事不妙的气氛。
  原本帮助政府对抗魔族的魔法人类,如今成了两方种族都认定的异类,成了眾矢之的。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顾颖。
  我急切地问嘉莉:「你知道魔研协会在哪里吗?」
  嘉莉却提醒我:「现在不是顾及别人的时候。我刚收到消息,军队正朝这间魔族医院赶来,我们得趁现在逃命了。」
  「誒?你怎么收到消息的?」我疑惑地看着嘉莉,她既没和谁说话,也没拿通讯装置,到底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嘉莉解释道:「魔法广播。藉由魔法的能力传递讯息,就像这样。」
  说完,她喃喃自语了一段咒语,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发着蓝色光芒的光球。
  嘉莉将它挨近到我面前,说:「只要你想着要与谁通话,并看着这个光球,心中默念。在完成想传达的讯息后,握住它。」
  说完,她随即捏爆光球,我脑中突然响起嘉莉的声音:「我爱你,老公!」
  我吃惊地左右张望,这感觉像是跟瀲灩在水中心电感应般,声音回盪在整个空间里。
  我纳闷地问嘉莉:「你刚刚的讯息传递,所有人都会听见吗?」
  她摇了摇头说:「不会,只有你想着的那个人才听得见。」
  「那如果这个人我没见过,只知道名字,也能藉由名字来传递讯息吗?」我好奇地问道。
  嘉莉显得有些困惑:「咦?这我真没试过。毕竟,传讯息的人通常都是认识的魔族,没有人会突然对陌生人传递讯息。你这个问题还真难倒我了。」
  我认真的对嘉莉说:「我想试试看,可以吗?」
  嘉莉见我眼神坚定,点了点头:「嗯,可以。」
  「那能教我魔法广播的咒语吗?」
  「誒得扣捏,喔滋待优。」嘉莉缓缓唸道。
  这真是一个发音特别的咒语。
  我趁着还有一点时间,唸出嘉莉所教的咒语。一唸完,手心上出现了一团蓝色光球。
  我问嘉莉:「你能知道军队何时抵达魔研协会吗?」
  「我帮你问问。」嘉莉不问原因,随即用光球询问族人。不久后,她告诉我:「大概在二十分鐘后,人类和魔族的军队就会抵达。」
  「好,我知道了。」为了更专注地传达讯息,我本能地闭上眼,将我要传递的讯息给每一位参与魔研协会的人,告诉他们赶紧离开聚集地,并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情况急迫,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默念完后,迅速压爆光球,并说:「换我们逃命去!」
  在我们准备离开实验室之前,我仍不捨地回头看了鹿角男一眼,轻声说道:「谢谢你,克莱夫。如果魔族也有投胎转世,希望你下辈子不再受到这种折磨。」
  默哀片刻后,我唸出火焰的咒语,施展在鹿角男的遗体上,让他当场火化。
  整个实验室空无一人,从这情况来看,那些军队可能会再次使用飞弹轰炸这里。看着食料厂被袭击后的惨状,就算防护罩能发挥作用,也难以支撑太久。
  我不禁怀疑,或许政府早已计算好需要多少火药才能摧毁防护罩。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光是想像那爆炸形成的蘑菇云,我就一刻也不想在这实验室多停留。
  经过一番折腾,我们终于在迷宫般的实验所里找到了通往一楼的电梯。
  当我们到达一楼后,才发现这里真的是一所医院。这医院实际上是一间研究所,藉着医院的掩护,对魔族进行实验研究。
  这种事果然只有人类才会干的出来。
  院内的病人早已被疏散完毕,只剩下我和嘉莉。
  当我们急速奔向医院大门时,迎面而来的是政府军队的严密包围,军人持枪戒备,根本无处可逃。
  我和嘉莉对视一眼,心里涌起一股绝望,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我对嘉莉大喊:「嘉莉!快!我们得躲回到地下室去!」声音因紧张而显得颤抖。
  至少地下室可以暂时避难,在军队轰炸时提供一些掩护,减少衝击,并延长防护罩的使用时间。
  嘉莉在听见我的呼喊后,迅速点头,跟着我向后奔跑。
  炮火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心脏在胸口狂跳不止,我们只能拼命向地下室衝去,希望还来得及。
  遗憾的是,人怎么跑得过四面八方飞来的飞弹呢?
  我惊恐地看着飞弹撞破医院大门的玻璃,歪歪斜斜地朝我们飞来。我只能赌上身上所有的魔力,保护眼前的嘉莉。
  嘉莉也为了保护我,举起魔杖,朝另一边扩展防护罩。
  此时,时间彷彿变得缓慢起来。
  飞弹缓缓地击中我张开的防护罩,膨胀成一颗球,随后炸开。
  金属破碎,火光四射,其爆炸的光芒与热焰使我下意识地闭上双眼,身子也随着衝击力往后退,嘉莉也差不多。
  攻击持续,我拼命地将体内的魔力释放出来,抵挡飞弹的袭击。
  轰隆的巨响使我的耳膜感到一阵刺痛,爆炸產生的衝击和气流在我们的防护罩外顺着圆顶流动,景象异常诡异。
  医院内的器具也因爆炸四处喷飞,这种场面真的是一生只能见一次。
  毕竟要看第二次,也得能活下来才见得着,想当然,我不会想看第二次的。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快精疲力尽了,嘉莉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痛苦扭曲的表情充分表达出我们已经快抵挡不住了。
  我痛苦地表示:「嘉莉⋯⋯在这人生的尽头,能遇见你,我很高兴⋯⋯」
  嘉莉转过头,眼中闪着泪光:「笨蛋!我们还有希望的⋯⋯」
  「什么希望?」我望着我们逐渐缩小的防护罩,感到绝望。
  飞弹的轰炸声不断回盪,我们两人背对背蹲在地上,紧紧靠在一起。
  空气中瀰漫着火药的味道,爆炸的馀波使我们的身体颤抖,身心俱疲的我们,只能寄望于那渺茫的希望。
  嘉莉说:「魔法转移!」
  话音刚落,我眼前一黑,以为自己晕过去了。但很快,我再度看见光亮,发现自己正处在半空中。我低头一看,底下是一条河。
  我惊呼:「啊~~~」,随即跌进河水中。
  所幸水够深,我没撞到河底。但我根本不会游泳,快溺毙之际,忽然感到后衣领被人揪住,硬是被拉上岸。
  我咳嗽着,抱怨道:「这到底是转移成功?还是转移失败啊?」
  我担忧地寻找嘉莉的身影,没想到她正从河中悠间地游向我这里,神情相当轻松。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馀了,更加让我匪夷所思的是,到底是谁拉我上来的。
  我转身看向河边,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由自主地举起双手投降。
  因为我面前正站着数名有着长耳朵的弩雅族,他们手持千奇百怪的魔杖指着我,使我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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