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生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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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光车停在别墅区前,松息艰难起身,刚下车就蹲在了地上,寧雨行也蹲在旁边轻轻拍她,他快心疼死了。
「去看医生吧。」
松息咬牙忍痛,「我想回去躺着。」
「那我背你。」
松息这次没有拒绝,她是真的一步也动不了了。
寧雨行看她趴在自己背上一声不吭,估计疼得不轻,「我让人送止痛药过来。」
她缓过一阵,才应道:「嗯。」
「你不知道生理期要来吗?」
「知道应该在这几天。」
寧雨行要是知道今天就不会带她去滑雪了,「生理期不是不可以剧烈运动吗,你还要滑雪,我看你今天还玩雪玩得挺开心。」
松息委屈,「我以为我可以。」
寧雨行很兇,「现在还觉得你可以吗?」
松息呜咽:「但是我想跟你一起去嘛。」
寧雨行叹气,撒娇鬼。
「寧顾问,我真的可以,今天是意外,你不要嫌弃我菜,我真的可以。」
「不嫌弃你,下次带你,但是生理期不行。」
「寧顾问。」
「怎么了?」
她忽地大哭:「我裤子脏了。」
寧雨行知道不该笑,但他忍不住,这是什么小朋友行为。
「裤子脏了回去换不就好了。」
松息把脸埋在他肩上,爆哭:「为什么每次在你面前都这么丢脸啊!!」
寧雨行努力忍着笑,「还有什么时候觉得丢脸?」
「我昨天还在初级道上啪地摔你面前了!」
寧雨行吸了口气镇定下来,安慰道:「滑雪摔跤很正常。还有呢?」
「还有上次……不说了。」
寧雨行背她进房间,她提醒道:「我要去厕所厕所!」
他差点忘了,小朋友裤子脏了。
他在厕所外等着,刚在想是不是还要给她拿换的裤子,松息就在里面叫他。
「寧顾问,我忘记拿裤子进来了,还有卫生棉条。」
「在哪儿,我给你拿过来。」
「都在行李箱里,那个,内裤在一个收纳袋里,能帮我一起拿过来吗?」
寧雨行打开她的行李箱,收拾得很整齐。
卫生棉的盒子很好找,可她收纳袋有好几个,大小都差不多,摸上去都是衣服,他哪知道内裤在哪个收纳袋里。
要不全都给她拿过去,让她自己找?
算了,他拉开一个收纳袋的拉链,这里没有。
又拉开一个,找到了运动短裤。
再拉开一个,这个是内衣,嗯,内裤也在。
他把卫生棉条,运动短裤,和内衣收纳袋一起从卫生间的门缝里递了进去。
「还需要什么?」
「不用了,谢谢。」
寧雨行打电话让人送止痛药来,然后烧了热水,一切准备好后,他又回到卫生间门外等着,发起了呆。
她的穿衣风格还真是个谜,上班的时候穿的都是比较宽松的衬衣,平时也是卫衣运动装偏多,好像都比较偏中性,除了她的睡衣,嗯,还有内衣。
冲水声响起,又过了五分鐘,松息还没有出来,寧雨行敲了敲门,「长总监?还没好吗?」
「长总监?」他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声,「长总监,我进来了。」
他推开门,松息扒着洗手台蹲在地上,疼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寧雨行一把抱起她,带她上楼进卧室,帮她脱了外套,盖上被子,她蜷缩起来,在床上打滚。
寧雨行揪心,又手足无措,「喝点热水吗?」
松息没有精力回答他,他出去打电话催止痛药,然后在手机上搜索了半天,又打了个电话。
他回去时,松息没打滚了,只是无力地蜷缩着,又暂时缓过一阵。
寧雨行在床边坐下看着她,「长总监,要我帮你揉一下吗?网上说这样可以缓解疼痛。」
松息点点头,做什么都行,只要不痛了就好。
寧雨行把手搓热了些,拉开被子,找到她的肚子,把手放上去轻轻揉起来。
「寧顾问。」
「怎么了?」
「你揉的是我的腹肌。」
「……」
确实摸到了腹肌,不是这里吗?
「还要在下面一点。」
寧雨行把手往下挪了挪,「这里吗?」
「还要往下。」
他又往下挪了挪,这么下面的吗。
松息抓起他的手又往下放了很多,他发现自己对女性的生理结构一无所知。
松息又开始疼了,连他都能感受到她下腹里面在痉挛,他加大了力度,「这样可以吗?」
她点点头。
止疼药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快送到了,寧雨行扶她起来喝热水吃药,又给她贴了一个暖宝宝,这样应该不会痛了吧。
他天真了,没有那么快见效。
本来滑完雪就很累了,松息稍微没那么痛就睡过去了,一痛又醒过来,整个人迷糊得不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寧雨行好像一直在揉她的肚子,他的手真的很暖。
寧雨行看了眼时间,八点了,没想到能折腾这么久。
「寧顾问。」
「怎么了?」
寧雨行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头。
「同事关係可以做这种事吗?」
寧雨行轻轻一笑,还有精力想这种问题,看来是稍微好一点了。
「那你觉得什么关係可以?」
她过了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寧雨行没听清,又低头用耳朵贴着她问道:「什么?」
「医患……关係……」
寧雨行直起身子,抿了抿嘴压下嘴角,「那就医患关係吧。」
止疼药起效了,她睡着了。
寧雨行出了卧室,去厨房处理送来的各种食材,虽然可以点客房服务,但他还是打算自己做,这样她醒来要是饿了可以立马吃上热的,而且他做得更好。
他燉了鸡汤,煲了鱼肉粥,等的时间又想起厕所洗手台上还有条沾着血的裤子,他去了才意识到,不是一条,是两条。
居然能流这么多血。
他搓掉裤子上的一大片血跡后又叫了洗衣服务,然后才捏起那一小片三角布料。
她要是知道他给她洗内裤,不知道又会编个什么关係出来,家政服务僱佣关係?
他小心翼翼地搓着内裤,总觉得自己不小心就会扯破这脆弱的布料,幸好她今天穿的不是那几条蕾丝的。
他洗完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
二十七岁的人,耳朵还会红,丢人。
他回到客厅休息,订了个闹鐘就躺沙发上就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闹鐘还没响,他被泰山叫醒,厕所里一阵声响。
他赶快过去,松息脚下不稳正扶着墙。
「要上厕所吗?」
「嗯。」
寧雨行碰到她才发现她身上热得发烫,他摸了摸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趁她上厕所他又打了个电话把医生叫来了,医生看过只开了退烧药,生理期免疫力下降,加上过度劳累,身体吃不消了而已。
寧雨行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给她换冰毛巾,松息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他还在又合上眼。
「寧顾问。」
「嗯。」
「对不起,我玩得太疯了。」
寧雨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泪珠。
这是生理期情绪比较不稳定吗?他刚学的。
「寧顾问,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怎么可能不管你。」
「但你今天也很累了。」
「我体力好,不累。」
松息微微睁开眼看他,泪水一下就滚了出来。
「肚子还痛吗?」
她摇摇头,寧雨行伸手擦她的眼泪,「哪里不舒服?」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寧雨行身子一僵,她的手真小,两隻手才能握住他一隻手。
软软热热的唇在他指背上轻吻了一下。
「寧顾问,你上来休息吧。」
寧雨行垂下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没关係,我就在这。」
「寧顾问,你上来坐也好,不然我会很内疚的。」
他皱了下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他把多的被子叠在中间,然后坐在旁边,松息闭上眼睡觉了。
寧雨行看着她,又想起第一次在雪场救她的时候。
她可能不记得了,他当时抱她下山的时候,她其实又醒来过。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明明冻得连意识都没有了,睁眼看到他,哭的跟水龙头一样,还那么用力挣扎起来想抱他。
是本能的求生欲吗?
可他总觉得那个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很怕失去他一样。
好像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