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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6 解释关系

  -46-
  早已湿透的浴巾落在地上啪嗒一响,水雾裹挟着自製难捱的低吟在浴室里瀰漫。
  水流声中夹杂着唇舌交轻响,寧雨行掐着细腰越来越用力,随着腹部绷紧,手臂上的青筋也渐渐暴起,行至顶峰,他再怎么用力接吻也掩不住喉中的低吼。
  松息依旧紧握,等他释放,他深深吸气吐气,头垂靠在她肩上,还不忘拿过花洒冲开射到她身上的精液。
  松息按了两泵沐浴露揉开,涂在他背上,寧雨行低头轻吻了下她的肩头,抱她进浴缸,「我自己来,你再泡会儿。」
  他快速清理乾净自己,又帮她冲乾净,然后拿起浴巾裹住她,抱她出浴室,松息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受伤了,但还是有生活自理的能力,「我自己能走。」
  「浴室滑。」寧雨行腾不出手开门,把她往肩上送,一胳膊托着她臀,「抱着我。」
  松息勾住他脖子,他才腾出手开门。她几乎是坐在他手臂上的,知道他力气大,但这也稍微大得让人想入非非了。
  寧雨行抱她上床又回浴室,松息套上睡裙,身上还沾染着他的体温,被冰凉的丝绸贴得发痒。
  寧雨行出来,只穿了条内裤,拿了条毛巾站在她面前帮她擦起头发,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我可以自己擦。」
  她脸上一直染到耳廓的红晕被寧雨行看去,他心猿意马,想着别的东西,随便找了个藉口,「报答你刚刚帮我擦头发。」
  松息不吭声,坐在床边,视线落在他腰腹间的那条胎记上。这条胎记真的无论是位置还是形状都跟寧擎腰上的那道疤一样,但它光滑平整,只是个印记。
  穿越的那个世界在她回来之后烟消云散,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网上有一种迷信的说法,胎记是前世的死因,但她知道寧擎不是因为这个死的,她觉得这条疤,或者说胎记,更像是她和寧擎在另一个时空相遇的见证。
  「这种时候又想别人了?」
  寧雨行的声音没有太多温度,她被拆穿心思,心虚地缩回贴在他腰腹的手指,拿过他手上的毛巾,「我自己来吧。」
  寧雨行转身去了浴室,她默默擦头发,知道他生气了,但她和他本来就还不是那种关係,她想谁不是她的自由。
  寧雨行拿着吹风机出来,她又确认了一次他的眼睛,是在生气。
  她想接他手上的吹风机,寧雨行没理她,弯腰把插头插上。
  暖风呼在她头顶,风力强却又温和,寧雨行边吹边揉她的头发,松息偷偷看他,他还冷着脸,她咬了咬唇,轻声问道:「我不可以想别人吗?」
  寧雨行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能说什么?他有说什么的资格吗?
  他低气压不散,松息也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问出这话是想得到怎样的回答,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不想让寧雨行生气。
  她往前,额头抵着他胸口,寧雨行抓了抓她头发,确认都干了,冷声道:「又把我当别人靠?」
  她站直身,低着头,轻声道:「不是。」
  寧雨行转过身背对她,吹起自己的头发,他手忽然一滞,腰腹下意识收紧,他僵了两秒,忽视掉环在他腰间的手后,又若无其事继续吹头发。
  他吹完头发,拔下插头,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松息自然也松了手,看他走了,叹了口气,上床裹紧被子准备睡了。
  生气就生气吧,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寧雨行在忙,清理浴缸和地面,把用过的毛巾收起来放进洗衣机里,松息没管他在干什么,努力压下心里五味杂陈,想快点入睡。
  是不是要是没有寧擎,一切就变得简单很多了?
  可没有寧擎,她还会对寧雨行產生现在这样的感觉吗?
  可能会吧。
  她脑子被乱七八糟的想法填满,混乱地竟也快睡过去,这时她被子忽地被掀开,寧雨行躺到她身边,在她头上轻吻了一下,她顿时清醒了。
  「你不回去?」
  「没衣服穿。」
  「你家就在对面。」
  「不想光着出去。」
  几步路的距离,这个时间就算裸着出去也没人会撞见,何况他还留了条底裤,他不走,是消气了吗?
  寧雨行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用行动回答了她心中的问题,他消气了,早在她靠他的时候就开始消气了。
  松息心里不安一消而散,她闭上眼,寧雨行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时候会用到『出征』这个词?」
  她认真想了几秒,回道:「古代出征打仗吧,怎么了?」
  「没什么,晚安。」
  寧雨行第二天赖床了,松息关掉他的闹鐘,他拧着的眉头立刻舒展开。
  她又鑽进被窝里躺了一会儿,看了他半天,起身下了床。
  就算没有寧雨行,她也该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感情了,逃避了那么多年,积压在那的情绪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天亮,她听到卧室的声响,立马切换了桌面,顺手锁了屏幕。
  寧雨行从卧室出来,瞥了眼她的电脑,去厨房泡咖啡,随口问道:「在干什么?」
  「画画。」松息跟过去,打开冰箱问他:「想吃什么?」
  「都可以。」寧雨行站在她身后,伸手抽出牛奶盒,「手腕不痛了?」
  「嗯,没事。」
  松息按自己的早餐给他做,寧雨行靠着岛台看她打鸡蛋,加牛奶,切法棍,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
  占有欲?
  总之想看她为自己做点事。
  「你带泰山上过厕所了?」
  「嗯。」
  敲门声突然响起,松息转头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会是谁?
  寧雨行先去应门,她关了火跟在后面,走到门口,傻了眼。
  门口的唐昂更是傻眼。
  寧雨行嘴里咬着刚出锅的法式吐司,身上还是只穿了条内裤,「有事?」
  唐昂尷尬笑:「哥,你怎么在这?」
  松息想把寧雨行推进去,但他一动不动,她只好站到他面前挡住他,「唐昂,有事吗?」
  唐昂的视线越过她,看着她身后的人,「没什么,本来想问需不需要帮你遛狗的,给你发了微信你没回,我就顺便上来问问。」
  松息还没开口说不用麻烦了,就听到身后的人没好气道:「下次准时点,每天早上六点。」
  松息拍了拍他的手,对唐昂不好意思道:「没关係,不麻烦你了。」
  唐昂对她勾手,她凑过去,他小声在她耳边问道:「哥是你男朋友?」
  寧雨行冷着眼看他们交头接耳,身上还只穿着内裤,再说不是男朋友也有点说不过去了,她背着寧雨行,对唐昂做了个口型,「还不是。」
  唐昂跟着她嘴型重复了一遍,恍然大悟点点头,他看着寧雨行,犹豫了一下说道:「哥,可以加个微信吗?健身的时候能带带我吗?」
  松息噗嗤一笑,本来还担心两个人会起什么衝突,她是低估了寧雨行这副肉|体的魅力。
  她离开雄性崇拜的现场,让两个雄性单独交流。
  寧雨行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关门,「没拿手机。」
  「誒,誒,哥,那我回头让姐姐推给我行吗?」
  唐昂的声音被关在外面,寧雨行回来端起岛台上的吐司坐沙发上吃。
  松息拎着他一套西装过来,「衬衫帮你熨好了,穿吗?」
  他接过,穿上衬衣,随意系了两颗扣子,继续吃早餐。
  松息皱眉,拉开他的手,一颗一颗给他扣纽扣,大早上,搞什么衬衣诱惑,衬衣诱惑也不是他这么搞得吧。
  寧雨行心情很好,非常好,十分好,等她给他挽好袖子,他低头一看,三颗纽扣没扣,他半个胸口露在外面,「不扣了?」
  松息轻咳一下,实诚,「这样好看。」
  寧雨行抿嘴一笑,「不穿裤子?」
  松息甩脸,「你爱穿不穿!」
  寧雨行吃完早饭,就这么个形象,提着西装回对面去了。松息换了身衣服,准备跟他一起去公园遛狗,然后顺便带泰山去宠物店洗澡。
  下了快一周的雨,周末终于出了太阳,公园里的人比平常多了一倍。
  松息和寧雨行坐在长凳上晒太阳,寧雨行时刻注意着不远处的大花狗,而她眯着眼享受阳光,完全把遛狗一事丢给他了。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拿出手机,是唐昂的微信消息,出门前,她自主主张答应了唐昂的请求,把寧雨行的微信推了过去,没想到寧雨行还真加了。
  她边笑边回消息,被寧雨行看去,酸不溜秋来了一句,「谁的消息。」
  「唐昂,他说你加他了,他高兴。」松息没听出他话里别的意思,只好奇他为什么会加,「你要带他健身吗?」
  「不想遛狗的时候叫他来。」
  他说完,把泰山叫过来喝水,面无表情,这是还因为唐昂帮她遛狗不高兴?
  泰山喝完水,又跑去玩了,寧雨行坐下,瞥了她手机一眼,「你们在聊什么?」
  「聊你。」
  「聊我什么?」
  「说你身材好,唐昂现在已经完全沦陷了。」
  「你沦陷了吗?」
  松息愣住,假装在包里找耳机,「听音乐吗?」
  她在逃避他的问题而不是否认,寧雨行勾起唇角,接过她递来的耳机,耳机里是欢快带着春意的小调,她心情很好,他心情也很好。
  一隻纯黑德牧突然跑过来,是泰山的好朋友。
  「朱迪,过来!」
  朱迪像一辆小车一样衝过来,松息抱住它疯狂贴贴,「你碰到过朱迪吗?」
  寧雨行也伸手过去摸朱迪的头,「碰到过。」
  「你跟它挺像的。」
  寧雨行皱眉,上下打量朱迪,「哪里像了?」
  松息拍了拍长凳,朱迪跳到两人中间,她拍了张合照给他看,「气质像,都挺帅的。」
  寧雨行不予评价,说他帅就说,干嘛非要跟狗放在一起说,「那你怎么不养德牧?」
  「运动量太大了,怕没时间。」
  「泰山运动量还不大?」
  「呵呵,它跟朱迪比,完全就是个体育差生。」
  松息把泰山叫过来,扔了几个飞盘,朱迪全速衝刺,凌空接住,轻盈敏捷。泰山四隻大爪子吨吨跑在后面,抢不到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一次接住还是地上捡的。
  寧雨行忙不迭道:「我是体育优生。」
  松息不明所以,「不用说我也知道。」
  「哟,美女,今天跟男朋友来遛狗啦?好久没看到你了。」
  来人是朱迪爸,寧雨行起身跟他打招呼,还是一整套击掌撞肩的问候。
  松息一脸状况外,他这才遛多久的狗,就跟狗友这么熟了?
  她尷尬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啊?」朱迪爸看向寧雨行,很是意外,「那你们是?」
  寧雨行一副什么也不打算说的样子,松息无奈,接话,「朋友,我脚受伤了,暂时麻烦他帮我遛狗。」
  朱迪爸意味深长噢了一声,给寧雨行拋了个「不打扰你们了」的眼神,然后拉着朱迪走了。
  松息不满,「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解释?」
  「我看你挺会解释关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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