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7 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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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松息起得早,遛完泰山回来去对面看两个人,寧雨行在睡,暂时没烧,寧雨辰在收拾行李,准备赶下午的飞机。
中午,她送寧雨辰去机场回来,寧雨行又开始发烧。
物理退烧效果不大,她餵他吃了退烧药,一小时后他开始退烧,她放心不下,本打算不去年会了,寧雨行非让她去。
她等到他完全退烧,帮他换了身衣服,才回家收拾出门参加年会。
她走后,寧雨行又睡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手机的消息吵醒。
他迷迷糊糊点开手机,是群消息,小范发了两个视频,他眯着眼,点开视频,人声音乐热闹,显得他家太安静了。
视频里的人穿着他买的裙子,又成为了焦点,七八厘米的高跟鞋,不影响她跳性感的爵士舞,她不跳也性感,他担心她会不会扭脚,担心她脚踝撕裂的韧带有没有完全恢復。
他坐起来,想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是他非让她去的,他打了半天字又删掉,不想显得自己太口是心非。
才九点而已,他坐在沙发上,灯也没开,太安静了,他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他起来,家里乱晃了一圈,发现岛台上留着晚餐,他坐下,一口一口吃完,洗完碗,坐回沙发又无事可干。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可能是睡了太久,这么点孤独才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他傻坐了二十分鐘,看了眼门,躺下,还不如睡觉。
他闭上眼,想她,想她,还是想她。
门锁忽然嘀哩一响,他一下坐起来,看向门口,又躺下。
松息进来,一片黑,她打开门口的灯,脱下外套,走进客厅,寧雨行从沙发上缓缓坐起来。
她的关心比她的人先到,「好点了吗?」
她过来摸摸他额头,又用手背贴了贴他脸,确定他没再烧,「吃饭了吗?」
寧雨行仰头看着她,拉过她的手握着,「吃过了,这么早就结束了?」
「没有,先回来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担心你。」
寧雨行鼻尖贴着她手腕,轻嗅她淡淡的香水味,他轻笑,嗓音有些沉哑,「为什么担心我?」
松息被他弄得痒,抽出手,转身去厨房,觉得他明知故问不想回答,「吃点水果吗?」
寧雨行笑,答应。
她从冰箱拿出橙子,蜜瓜还有草莓,洗洗,放到菜板切小块,寧雨行走到她背后,从后面把口罩掛在她耳上。
「没事。」
她说着话回头,寧雨行低头吻上,隔着两层口罩,只能是浅浅一吻。
她长睫轻扇两下,转过脸,轻轻呼了口气,寧雨行头一垂,下巴扣在她脖间,环手抱住她的腰,被口罩捂住的声音有些朦胧,像是从遥远梦里传来的。
「想你了。」
她的心飘起又沉下,她若无其事继续切水果,装盘,端起盘子转过身,「吃吧。」
寧雨行看着她不说话,或许是因为口罩的缘故,他的眉眼比平时更深,像漩涡,引得她一点一点往里溺。她插起一块蜜瓜,餵到他嘴边,寧雨行抬起手,不是摘口罩,而是拿过她手里的盘子,放到一边。
他抬起她脸,隔着口罩,再次吻上,他太想她了,忍不住,就算是隔着口罩也好,拜託给他一点她的气息。
松息推他,他反压住她腰,垂头吻她脖子,最终还是嫌口罩碍事,一把扯下,温热的唇瓣贴上她微凉的肌肤,轻吮,点舐。
「寧顾问,吃水果。」
「嗯。」
他应着,手却拉下她肩上的细带,轻咬她肩头锁骨,她抓着他头发,喘息难捱,寧雨行抬起头,又吻上她口罩后微张的唇瓣,大手一把捏住她臀上的软肉,有些粗暴地想把她据为己有。
他在她耳边喃喃,像是自言自语,「我买的裙子。」
松息攥着他腰间衣服,不解道:「怎么了?」
「你喜欢吗?」
他吻不了她的唇,只好在别的各处宣洩他的想念,松息被他吻得失力,对他的问题显然思考力不足,「喜欢。」
寧雨行突然抱起她,转身把她放上岛台,贴着她耳廓细碎道:「我也喜欢。」
她肩上另一条细带也松散垮在手臂处,大手顺着她肩颈滑下,覆着她肩头摩挲。
「寧顾问,你还生着病呢。」
她无力地推他,仿佛她才是生病的那个,寧雨行埋在她胸口,她的呜咽溢出,被口罩笼去。
寧雨行蹲下,贴着她腿细密地吻,他拉开一个柜子,摸索两下,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她手边,他起身,滚烫的下体也跟着贴上来,「用这个可以吗。」
松息被他的手弄得分不出精力,但她知道那是什么,「寧顾问把安全套放厨房里?」
「哪里都有。」寧雨行盯着她欢愉的脸,眼底汹涌,「你想找找吗。」
「又不是復活节。」
寧雨行轻笑,边拆盒子边吻她,「可以是情人节。」
「不要,别,你还生着病呢。」
寧雨行转过她的身体,她趴在岛台上,下意识撅着屁股,寧雨行撩起她的裙边,扒下她的内裤,直直插进她黏湿的小穴,没有一点过度,疯狂地抽插起来。
她叫他慢点他根本不理,他今天怎么这么凶,凶到根本就不听她的话。
寧雨行盯着她扭动的细腰,听着她动情的声音,被她舒服地紧夹着,眼底欲到发沉,他在一下下的衝撞中沉溺,失控,直到她腰软无力,他才停下,翻她过来,抱起她去了卧室。
床温暖柔软,跟岛台冰凉刺激的大理石不一样,但她身上的男人依旧疯狂,这人生病了,难道不该有点生病的样子吗。
她陷在里面,不满足他手上的安抚,拉下口罩,想要他的吻。
寧雨行知道,他也一样,但他拉上她的口罩,柔声拒绝,「不可以,戴上。」
她呜咽,很是可怜,用力靠近他,「寧顾问,求你了。」
他心软但坚决,只在她口罩上轻吻了一下,「忍一下。」
「不要……我不要……」
她眼里泛着泪,拉下口罩,趁他不注意,压着他后颈吻上他唇舌,焦灼不安终于散去,寧雨行破防,一边担心后悔怕她被传染,一边很诚实,逮着她软舌蹂躪。
「松息……」
松息身子一颤,本是欢愉的泪水里掺杂了别的情绪。
寧雨行吻着她,声音低哑含糊,不知道是怎么了,不断重复着她的名字,更加兴奋,更加卖力,压抑心底的情话也脱口而出。
「松息,我想你,好想你。」
她想他吗,她只知道她在年会上没有心情玩,就连跳舞也是为了不扫别人兴,交个差后赶着早点回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怕对他来说不够真诚,不够特别。
寧雨行沉浸在她身体热烈动情的回应中,只觉得太幸福太满足,每一次他都倾尽全力,根本不管她受不受得了,「坐我身上来。」
松息被他抱着腰,閾值被打破,她渐渐迷失,垂头抱着他脖子,贴在他耳边情不自禁叫他的名字。
寧雨行的城墙在一声声的「雨行」中崩塌,他防不住,忍不住,吻住她的唇,颤抖中轻语道:「松息,我喜欢你。」
「很喜欢。」
*
许久,松息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发现身边的人浑身滚烫,她摸黑起来,打开夜灯,寧雨行赤身躺着,面色难受。
她顾不上自己身体的不适,随意套上他的短袖,出去找体温计,倒水,准备冰毛巾体温计。
她看着体温计上的38.5度,鼻头一酸,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叫醒寧雨行,「寧顾问,起来喝点水。」
寧雨行就着她手喝完一杯水,躺下,隙着眼看她给他敷毛巾。
「寧顾问,烧一会儿再吃退烧药。」
寧雨行握住她手腕,轻声道:「怎么不叫我名字。」
她低下头,不是她不想,是清醒过来后她又叫不出口了,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名字,对她来说却是太多说不出口的秘密和情绪。
「松息,寧擎是谁?」
她心一沉,像是有石头咚地落下,狠砸在上面,她死咬唇也压不下眼泪,声音颤抖,「你……怎么知道?」
「你总是把我当成他,」寧雨行的声音平稳轻缓,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你第一次喝醉见到我,就抱着我叫他。」
「第二次也是。」
「睡着了说梦话也是。」
「对不起。」她转开头,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松息,」寧雨行抚上她的脸,让她转过来,「我不想听对不起。」
他平静得可怕,连他自己都惊讶,「我想知道他是谁?」
松息拉下他的手,抿唇好久,终做了决定,坦诚道:「未婚夫。」
寧雨行僵住,「未婚夫」三个字对他来说过于陌生,他甚至一时不信,以为她是为了拒绝他找的由头,但看到她落下的泪,他不得不信。
他心情太复杂,以致于说出的话反倒冰冷无情,「他人呢?」
「死了。」
他脑子嗡响,一片空白,他想过那个男人背信弃义,出轨不忠,或是单纯的变心不爱,但他怎么也没能想到那个男人会死了。
他看着眼前崩溃大哭的人,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怎么死的?」
「打仗死的。」
寧雨行抚去她脸上的泪,许久道:「那你还爱他吗?」
松息看着他,又转开眼,最后咬着唇点了点头。
寧雨行心里绷紧的弦一下断了,他松开她的脸,收回手,松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擦了擦眼,起身想出去,「你好好休息,我过会儿再来看你。」
她转身,滚烫的大手又拉住她,低沉磁性的男声叫住她。
「我能代替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