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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过往的伤心回忆

  「小妤、小妤、小妤……」奇怪?是谁在叫我啊?当我再次陷入回忆时,又听到一阵叫我的声音:「小妤,回过神来,不要发呆了。」当我再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才回过神来,视线转向声音来源处,才发现是坐在我对面的羽宁叫我。
  「小妤,你终于回过神来了啊!真是的,刚刚叫你好多次,你都不理我。你在想什么啊?」
  「原来是小宁叫我啊!抱歉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所以没听到你叫我。真的很抱歉。」
  小宁是我从高一上学期的学期中认识的好友,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而她姓单,名叫羽宁。在我们升上大学后,当我发现她跟我同班那时,我真的非常开心。而她,是真正会用真心来对我的人,也是我唯一的知心好友。其实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我从来就没对任何人笑过跟敞开心房,因为大家一看到我那沉默寡言、对任何人都冷漠的样子,都觉得我很不好相处。而且发生那件事之后,我就不曾笑过。一直到认识小宁之后,我才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也只有她才是值得我这么做的人。
  不过,在小宁听到我是在想事情的时候,她的面色变的很凝重:「馨妤,你该不会还在想那些伤心的回忆吧?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啊!你再怎么想,还是无法挽回造成的伤痛吧!再说,那是一场意外,不是你造成的啊!」
  我知道小宁只是不想我再陷入那过往的回忆,所以才安慰我。但我只是难过的摇摇头:「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但我还是无法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虽然那不是我造成的,大家也知道这点,但是每当想起那天的事情,我实在没办法面对爱我的人们。」
  「这样吗?那天到底发生什么让你愧疚这么久的事?」
  「你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有机会我会慢慢跟你说的。」
  (回忆开始)
  记得在我才三岁的时候,大我三岁的育寰哥哥想要出去买饼乾、糖果来吃,而且那时候他在好几个小时前就跟伯父、伯母拿好钱,准备再过几个小时后就要出门了。
  差点忘了说,育寰哥哥是我堂哥,至于他姓什么,就不用说,当然是跟我一样姓冷。
  在他出门之前,他还问我:「小妤,哥哥要出去买饼乾跟糖果吃,你要不要一起去?」
  那时候,我听到哥哥说要带我出去,我当然很开心的回他:「好啊好啊!小妤也要一起去,买糖果跟饼乾。」
  接着,到了我们要出门的这个时间,我们就一起出门。不过哥哥有先天性气喘病,所以他早就在要出门之前,就把吸入器放进外套口袋里。
  只是那时候是秋天,天气开始变凉了。然而迷糊的我竟然忘记带外套出门,所以只有被风吹到发抖的份。
  过一下子,我鼻子受不了,就一直打喷嚏。哥哥听到我的喷嚏声之后,就很贴心的把原本穿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当我感觉到身体变暖和的时候,我再看看没穿外套的哥哥,然后紧张的说:「哥哥,外套你穿着就好了啊!为什么还脱下来让我穿?」
  「没办法啊!因为我只要听到我亲爱的妹妹一直打喷嚏的声音,心里难免会很不好受。你放心,虽然哥哥有先天性疾病在身,但是那不碍事的。况且哥哥的吸入器就在那件外套里,随时想拿就能跟你拿。但是如果你跑太远的话,我恐怕会拿不到。」哥哥知道我担心他,但是他却很体贴的把外套披在我身上,还跟我说只要听到我打喷嚏的声音,他就没办法不管我了。
  「嗯嗯,谢谢哥哥,我最喜欢你了。」育寰哥哥人真好,我这个做妹妹的,真的是很开心,而且我好喜欢他,不过仅止于手足之间的喜欢而已。
  那天出门以后,我们兄妹俩一路上都在聊天,聊的很开心。
  走着走着,我们快到卖饼乾跟糖果的店的时候,我在那当下就被宠物店里的宠物吸引了。结果我放开哥哥的手,自己走去宠物店那里看宠物。
  「小妤,你去哪里?回来啊!小妤……喂,真是的,这孩子只要看到宠物,就会变成这样。算了,让她去看看好了,等她回来再跟她一起去买糖果跟饼乾。」
  奇怪?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听到育寰哥哥在叫我啊?不过我的视线还是一直盯着眼前的宠物,完全没听到哥哥的叫声,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让我愧疚一辈子。
  虽然我一直看着眼前的宠物,但是总觉得一直有着不好的预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候,我脑袋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糟了,哥哥该不会气喘发作了吧?不行,我得赶回去看看。】
  这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之后,我赶紧往回跑去。当我到了之后,我看到我最不想看到的画面,那就是哥哥的气喘发作了,真的是不好的预感。
  「育寰哥哥、育寰哥哥,你还好吗?为什么你不跟我说你的吸入器就在这件外套的口袋里?为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口袋里有吸入器,根本不知道。呜……呜……呜……」
  「小、小妤……对、对不、起,是哥哥……自己……忘记、拿起来……的……咳、咳、咳……」
  看着哥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而且还边喘边咳嗽,我看了很痛苦、很难受。笨蛋哥哥,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你的吸入器就在这件外套的口袋里,而且迷糊的我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件事,竟然不拜託我拿给你?为什么?呜……呜……
  然后我就先用眼睛四处搜寻看看附近有没有店家。过了不久,我发现到附近有店家,所以我就跟哥哥说:「哥哥,我看到附近有店家,说不定他们有电话,可以帮我们打回家给我爸妈跟伯父、伯母,也可以打去医院,请他们派救护车来送你去医院。那我去店家一下,你忍着点喔!」
  待我说完之后,哥哥只是忍着痛苦笑的向我点头。得到哥哥的同意之后,我赶紧跑去店家那里向他们求救。
  前后过了大约四分鐘的时间,那里的一位阿姨跟着我跑过来,而且她还边跑边帮我打电话。等她打完电话之后,刚好我们赶到了。
  可是当我们赶到之后,哥哥就昏迷不醒。当下我很害怕,然后握住哥哥的手,还握的很紧。我边握住他的手,边跟他说话:「哥哥,小妤已经带附近店家的阿姨来了,而且她也打电话回家以及打电话去医院。等等爸爸妈妈跟伯父伯母就会赶过来了,你撑着点,拜託你。好不好?」
  过一下子,我爸妈跟伯父、伯母就赶来了。在他们赶到之前,那位阿姨先替哥哥做人工呼吸急救。过一下子他们到了以后,向那位阿姨道过谢,然后接手救哥哥。
  后来,救护车也赶到了。医生叔叔跟护士阿姨把哥哥送上救护车之后,伯父、伯母跟那位阿姨一起上救护车,替哥哥做急救。
  看着救护车走远后,我心中的恐惧感也跟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强到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爸爸妈妈跟伯父、伯母。我早该注意到哥哥的吸入器就在他这件外套口袋里的,可是为什么我却没注意到?
  过一下子,爸爸妈妈牵着我的小手一起回家。虽然一路上,他们一直安慰我,但我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而且脑子一片混乱,就连耳朵都有嗡嗡作响的声音出现。
  到了第二天,我们都接到医院的通知,接着我们一起赶到医院。但是才刚踏进医院里面一步,就看到已经等待已久的医生叔叔,以及一些护士阿姨。
  伯父跟伯母一看见医生叔叔之后,伯母就急着问他们:「医生,我们家育寰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比较好一点?他清醒了没?」
  虽然伯母很着急的问着医生叔叔,但是医生叔叔面色凝重,不太敢告诉她跟伯父实情,怕他们会没办法接受。但见到医生叔叔表情凝重、都不说话,伯父、伯母更心急。
  所以伯父很生气的说:「你们倒是给我说清楚啊!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到底是为什么?」待伯父说完之后,原本医生叔叔打算要说出实情的时候,伯父又继续说:「该不会是我们家育寰已经没救了吧?一定是这样子。对不对?你说啊!说啊……」
  「老公、老公,冷静点,拜託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万一育寰真的没救的话,那不管我们说再多,也是不得不接受事实啊!」
  伯母说完之后,一片安静。良久,医生叔叔才说:「冷先生、冷太太,真的很抱歉。虽然我们也想把令郎救回来,但是在我们赶到之前,他就已经晕过去,而且呼吸非常微弱,甚至在到院前就没了呼吸,所以我们已经费了很大的心力了。然而我们还是没办法把他救回来,真的是很对不起,请你们节哀。」
  医生叔叔说完这些话之后,领着在场的护士阿姨们向我们行礼,接着就转身慢慢走了。不过就在这时,伯母禁不起这种打击,整个人一软,就晕倒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听使唤的一直滴、一直流。
  出了医院之后,我就放声大哭,还一直说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接着,我们就到家了,而且爸爸还抱着育寰哥哥已经冰冷的身体一起回家。待我情绪稍稍平復之后,我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给爸妈跟伯父伯母听。
  虽然他们听了之后,一直安慰我,还叫我别太自责。但是我没办法,因为我认为这都是我害的。所以从那天起,我就慢慢封闭自己的情感,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变成一个沉默寡言、对任何人都很冷漠的小女孩。
  (回忆结束)
  「小妤、小妤……你又发呆了啊?真是的,为什么我叫你这么多次,你都不理我呢?」
  「呃……这个嘛……阿哈哈哈……对不起嘛!小宁,我不是故意不理你啦!总之等我有时间,我会把我刚才的回忆都告诉你的。好不好?」
  因为刚刚又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我根本没听到小宁叫我。看来等等离开这家店后,我会被她唸到臭头吧!
  「好啦好啦!真是的。冷馨妤,你就等着被我单羽宁唸到臭头吧!我们回去宿舍吧!」
  说着说着,小宁就把我拉出这家饮料店,回去宿舍了。
  虽然我现在已经有能了解我的知心好友,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看来,想要从这过往的伤心回忆阴霾中走出来、释怀,还要好长一段时间呢!育寰哥哥,当初因为我的疏忽,害你来不及长大,就离开这世界了。你会不会因此恨我这个傻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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