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父神？那是真正的神子才可叫的称呼。
  虚空之中，沉寂装死的法则将视线投向大圣堂。
  “路西自然可以。”上帝毫不犹豫的同意。
  在耶和华看来，路西菲尔跟他的孩子没区别，他倾尽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最美好的东西才创造出这么一个可以成长到与自己同阶层的宝贝，要说这三界中有谁能称得上是“神子”，那必然是路西。
  况且，且不说耶和华没有亲生孩子，就算是真有亲生孩子，也比不过路西菲尔在他心中的地位，小路西叫他“父神”一点问题也没有。
  耶和华倒是奇怪，小路西和自己尚没相处多久，便提出要称自己为“父神”，为啥当初的大路西菲尔与自己在天堂生活了几十万年都不曾想过这个称呼？
  如果有记忆的路西法在这，大概会懒散地笑笑，然后轻描淡写道：“谁让路西菲尔是神最完美的作品呢？”
  是的，炽天使长路西菲尔不是没想过叫上帝父神，只是每当他努力达到了各种成就后，准备向上帝撒娇请求能叫“父神”前，都会被耶和华左一句“路西不愧是吾最完美的作品。”右一句“身为天使之首，理当如此，不可傲慢。”给打击到，先是认为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不敢向上帝提出请求，等到后来，炽天使长的一切优秀成绩全都成为三界默认理所应当后，他就更不可能找到机会向上帝请求奖励了。
  再之后，炽天使长自己也彻底放弃了这个小愿望。等到上帝亲口所称的“圣子”弥赛亚出现在天堂，被上帝以不敬圣子太过傲慢为由打下天堂后，已然成为魔王的路西法更是由衷的庆幸自己未曾有机会叫耶和华“父神”，否则他就真的要成三界的笑柄了。
  然而失忆前的路西法不会未卜先知，不知道自己会翻车变小，更猜不到清完记忆的2.0版本小路西菲尔会把自己早年的想法付诸实践，只能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坑自己了。
  小路西笑靥如花，声音甜兮兮：“父神，路西好开心！”
  耶和华也忍不住露出足以让天地失色的美丽笑容，右手纵容地任由小路西抓着摇晃，左手轻轻抚摸小路西的金发。
  耶和华：路西早该这么叫了！
  看见这父慈子孝的场景……
  创世之书“啪叽”一下掉到了地上，书页像得了羊癫疯似的颤抖个不停。
  而同样悄悄关注着这边的法则则默默将视线转向下界，眼不见为净。
  第10章
  大圣堂。
  刚刚get到对上帝独一无二的新称呼的年幼（？）炽天使动作自然地从站着的姿势改为坐下。
  他大腿略微分开，小腿腿肚与大腿相贴，是后世被称为“鸭子坐”的坐姿。
  “父神，”路西菲尔话题一转，“不休息的话就请起床工作吧。”
  耶和华一僵。
  “父神平日里都要做些什么工作呢？路西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创世之书：上帝平日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发呆，压根不工作！
  创世神语调平缓，声音清冷，“吾只需观测世界运转即可，汝无法帮忙。”
  闻言，小路西有些失落的低头，声调降低了一个度，连翅膀都肉眼可见地耸拉的更低了。
  “是——那么路西现在应该干什么？失忆前的我陪在父神身边的时候一般都干些什么？”
  汇报工作、吹拉弹奏乐器、咏唱圣歌赞词、为神绘画……
  看着面前小小一只，饶是耶和华也觉得这些不太适合说出口，先不提失忆重启的路西还记不记得以前掌握的那些技能，就算技能还在，成年体的技能大多也不太适用于幼年体，炽天使长路西菲尔惯用的乐器画具他这儿倒是有收着，但和小孩儿的体型也不匹配啊！
  汇报工作的事更不能提，路西都离开天堂十几万年了，从哪儿给他找个工作干？这样看来，能说的只有……
  “路西以前只是在吾膝头小憩，醒来便会离开。”
  上帝睁眼说瞎话，丝毫不提及炽天使长为取悦他而做的事。
  “除此以外呢？”
  “没有了，汝以前很少来大圣堂陪吾。”
  天真单纯的小天使信以为真，虽然总觉得自己以前不应该会是这样没良心的样子，但神应该不会欺骗他？
  想到这，路西菲尔忍不住感到愧疚。
  金发的小天使扑进上帝怀中，语气严肃认真：“以前是路西不对，往后路西一定会陪伴在您身边，长长久久，不会再让您孤单了。”
  孤单……吗？
  耶和华一怔，金色瞳孔中流转着晦暗莫名的情绪。
  “……路西，会背弃吾吗？”
  “怎么可能？！”路西菲尔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心下不安，不明白上帝怎会有这种想法，“是路西以前做过什么坏事让父神伤心了吗？”
  “向您起誓，只要您不抛弃我，我就绝不会背离您的意志！”
  下意识的，他为自己誓言加上了前提条件。
  誓言成立，金灿灿的神力从创世神身上飘出，转化成神语中的文字，旋转着飘进路西菲尔的身体，与他的灵魂相融。
  虚空之中，法则轰鸣，见证着这个世界第一起真正的神前誓言的成立。
  耶和华先是有一瞬间的懵逼，紧接着便是难以抑制的狂喜从心头迸发出来，他按捺住激动尽可能动作温柔地挼了挼小天使的金发，声音隐约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