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文殷连连摇头,“我觉得不太行,闹到工作地方,好尴尬啊。”
  左菱笑了笑,“停停停,她想说自然就会说,那男人都没露面,说明还不太想让我们知道吧。”
  而且……
  那台车上的港牌,可这儿是南城。
  她刚好懂点车,又知道点异地车上路的门道,不好说得太细,免得真勾起在场谁的好奇心去查。
  很好查的。
  一年下来,内地落这种价位的车可能都不到百辆,还是个香港人,范围太小了。
  这段插曲被模糊过去后,左菱一一将女孩们送走,最后才叫代驾回家。
  可是,在场没有一个人发现,不远处一棵树下,街灯光线被重重叠叠的树影隔绝在外,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一隅里,有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众。
  从外往里看,不觉有人。
  可等清吧门口的人走光了,它立刻打亮车灯,快速地驶离,车头一转,朝的正是虞宝意离开的方向。
  第46章 真心
  虞宝意是被“钳”住回来的。
  霍邵澎手臂自她身后揽过, 从她肘弯处收紧往怀里带,锁得虞宝意一点多余动作的机会都没有。
  手机也落在他手里了,持之以恒地响个不停。
  今晚, 她临到尾声才接到霍邵澎电话的原因是, 秦书远骚扰了她一天。
  虞宝意没接过, 也知道他要问什么。
  无非事情还有没有转圜余地,爆料给狗仔没有, 能不能劝劝左菱她们, 那么多人同时辞职,节目会瞬间“开天窗”,无法进行下去,等等。
  车上时,虞宝意盯了会来电显示后预备接, 被霍邵澎拿走了手机。
  “除了你再威胁他一次解气外, ”进来后, 霍邵澎将手机丢到了沙发上, 又捉着她回房,坐回床上, “这通电话,有什么接的必要吗?”
  虞宝意像个乖学生,正襟危坐,双手规矩地放置在两膝上。
  她一板一眼地回答:“我解气最重要。”
  霍邵澎没有坐,面对站着, 手掌抚住她后颈,引她抬起脸, 说:“你会不开心。”
  “会吗?”
  “如果不会,他打来的第一通电话, 你就该接了。”
  “我那会在睡觉。”虞宝意不服气地动了动唇。
  “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把照片曝光呢?”
  这段时间,霍邵澎好像触及到了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虞宝意的坚硬是向内的,但她对朋友总格外心软,事事留有余地,连那位“遗憾”退场的前男友,他的母亲,也收到了心软下的资助。
  有什么用呢。
  他让律师打一通电话,钱就到他这儿了。
  五万块,甚至买不起他一盏灯,一包烟。
  如果那位女士实在需要这五万块钱治病,那也只能怪沈景程无用了。
  受这件事影响,他也看穿了虞宝意留给秦书远的余地,或者说,余地是留给她原公司那群同事的。
  虞宝意分明被这句话说得滞了半晌。
  可她仰着脸,天花板上来自四个方向的隐藏灯带的光芒纠集在一起,织成一张轻软的绸布,看着看着,仿佛罩住了她的眼。
  “霍生,今晚……为什么要来接我。”
  虞宝意的声音细小得像极静时的虫吟,不知是她刻意把声音放轻,还是失去了力气。
  她说着说着凝起了眉,“她们……文殷在香港有亲人,也听得懂粤语,其他人都、都……左菱很会看人的,你不怕——”
  “宝意。”他声音沉到她耳朵莫名发痒,“我们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吗?”
  虞宝意一直在看她,她知道,他也一直在看她。
  目光的交织无影无形,更无声无息。
  不知道哪一秒会穿成一个难解的死结,越缠越紧,像中间生出一股无名的力,各自牵扯,向对方靠近,最终谁都无法移开眼睛。
  难解,可以不解。
  虞宝意想站起来的。
  可她面前的人先一步弯下腰,她手臂箍上他的颈,倒落在床上前,两张唇已然亲密无间,将最后一丝空气排斥在外。
  喝多了酒会渴。
  她像沙漠中需求解渴的人,积极地,主动地索取那具身躯里她需要的东西。
  那只宽大有力的掌习惯性扣住她后颈,也让她倒下时没有过于失控,始终稳稳托住了她。
  只是此时此刻,他指节似有若无的施力,不止令虞宝意酥麻了半片背,还好似被他全盘掌控,错觉他把玩着她脆弱的命脉。
  连身体进出的氧气,也由他操纵。
  霍邵澎叫她窒息,她便在无休无止的夺掠中逐渐晕眩。
  叫她缓上一口气,他的吻就一路点过她下巴、脸颊、耳垂,将那句话深深刻入她耳膜,近得像是她身体里发出的声音。
  “babe,呼吸。”
  于是,她又如溺水得救后的人,大口呼吸,对氧气有多留恋,就有多害怕被他重新拖进暗无天日的水里。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
  实在太久,久到她已经接受后颈那只手,反倒是腰侧掐上的力还明显些,游移不定地停在中间地带,一寸一寸地抚过,像在熟悉她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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