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很难以置信，但结论就是——眼前这两个少年，是同一个人。
  哎呀，这可太有趣了啊，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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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嗨，把手举起来——很好。”宛如玩布娃娃般拉扯着一脸无奈的黑发少年的手腕，男人伸出手指比出一个数字“这是几？”
  表情充斥着细微的不耐，强硬地挣脱对方的抓握、抬起手抓了抓后脑勺的细长发丝，黑发少年别过脑袋、闷闷地一字一顿道：“......可以不要拿我当消遣么，五条老师。”
  原以为情况会很糟糕，甚至自己都已经做好了自己被杀死或者绑起来的最坏打算......可现在这平和的相处着实让人有些意外。不知不觉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无神的眼眸有些晦暗，细长的睫毛垂下，「伏黑惠」盯着自己的手掌发起了呆。
  还是好在意......刚刚从自己影子里冒出的黑色物质，到底是什么——是诅咒吗？可是感觉跟印象中的又不大一样。
  总感觉，比起诅咒，那更像是......更深沉、更熟悉......更......
  思绪逐渐混沌，脑内像是有一个漩涡一样将意识吸入，让人感到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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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小孩子一样左顾右看，白发男人的轻佻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情况看起来比我想象中的还好一点呢。”抛出了疑问“所以，可以好好解释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的样子呢？”
  思考被对方突然弯下腰、凑上来的面庞打断 “啊。”大脑慢半拍地理解了对方的问题。
  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呢......明明不久前，自己还是普通的人。
  可现在已经......之前名字已经想不起来了，脑子十分混乱，就连过去的记忆也逐渐模糊——取而代之是陌生却偏偏又令人熟悉的、属于「伏黑惠」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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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君」是忘记了吗？”
  “回过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额头冒出点点冷汗，半晌，干涩的嗓音从黑发少年的喉咙里冒出。
  观望到了小孩全程的表情变化和细微的肢体动作“这样啊。”某人眼罩下掩盖的眼睛微微眯缝起，心底得出了结论——看来记忆有些问题呢。
  嘛，这也是正常的。
  毕竟这具满是漏洞、摇摇晃晃，极其不稳定随时都有散架危险的躯壳竟然还可以运行、承载灵魂，这已经很让人惊讶了。某种意义上，都已经这样了还能维持住身体的构成......另一个「惠君」也是蛮厉害的。
  “话说回来，你今年多大了啊~”迈着轻巧的步伐，五条悟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开包装，塞入嘴里，含糊不清地询问道。
  “二十四......”刚脱口而出，「伏黑惠」就猛地意识到了问题——下意识就把自己真实的年龄说出来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矮掉的身高。偷偷打量着自己的样子“不，应该不是吧，应该是十六岁？”用食指抵住下颌，略微不确定的改口。
  “二十四啊。”令人意外的是，完全没有怀疑，五条悟似乎真的相信自己一开始的回答了。
  “欸，另一个伏黑这么大啊。”这是听到两人对话，从旁边冒头的虎杖。
  “......”你们难道就不稍微怀疑一下么。不用照镜子，自己就知道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放弃没有用的纠结，「伏黑惠」选择环顾四周看看打发时间，飘忽不定的视线落在那几个拿着钱包跑去售票机那边买高铁票的身影。
  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视线中，跑过去的虎杖转头对着旁边一起买票的伏黑说了什么。然后两人突然发生了小小的口角——当然也没有吵很久，两三分钟就迅速就结束了。
  啊，真是悠闲啊，这就是属于高中生的美好情谊么，看起来真好啊。这么一对比，突然发觉自己的学生生涯真的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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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惠」这是在羡慕吗？”
  “有吗？”挪开了视线，歪着脑袋，「伏黑惠」将耳边滑落下来的长鬓发捋顺到耳后“可能吧。”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
  “噗，你现在的样子就像老爷爷感叹青春一样啊。”没有忍住，男人小声地笑出了声。哎呀，笑出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孩经常做出自家弟子平时根本不可能做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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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坐上了高铁。
  “......”沉默地抬头盯着贴在车厢墙壁上面的站点牌，「伏黑」努力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
  以自己为分割点，左边是努力找话题搭话的虎杖和时不时试图从自己嘴里扣出点什么情报的五条悟。右边是冷漠吹着指甲，完全不感兴趣的钉崎和双手抵着下巴、表情严肃陷入思考的伏黑惠。
  这场面可真是，十分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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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要把我带回咒专吗。”
  “嘛~另一个「惠君」干脆也入学好了，毕竟你也很想体验高中生活的吧。”完全不顾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白发男人拍着手自顾自地吐出建议。
  啊，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夜蛾校长头疼的脸了“......”闻言，「伏黑」抬起眼睛想了一下。
  嗯，虽然感觉会很有意思......毕竟曾经只有在漫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玄幻生活成真，任凭是谁都会产生好奇的吧？但一想起动漫里那些长得奇形怪状，声音外表都极其精神污染的咒灵们——如果入学就要与那群怪物战斗的话“不，还是算了吧。”张开双唇，把早就含在嘴里的拒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