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送给我一本笔记本。
  一本崭新的,花里胡哨的,带有她那个年纪特有的愚蠢而幼稚的审美的本子。
  但是它是新的,我拥有的除魔杖外第二件新东西。
  鸟哥祝你幸福。
  我像是每一个出身巫师家庭的孩子一样精准地定位了站台,飞快地跑进火车里占据一个没有人的车厢。这并不容易,不过每一个开辟国土的国王都不容易。
  挥舞魔杖,熟练地使用着摸索出来的漂浮咒。过去的记忆使我更容易记住这些咒语,而挥舞魔杖却需要更多的尝试。不得不说,奥利凡德并没有欺骗我,这根黑刺李的魔杖相当适合施展一些强大的魔法,尤其是被我当成滚筒洗衣机的水牢还有优质电蚊拍霹雳爆炸。
  它们为我创造了一个干净,整洁,舒适的夏日。
  如果我能够再多学会一点攻击性的咒语就好了,坐在车厢里,我难得有些忧郁。魔法即是强权,看看某位蛇脸爱笑男孩吧,从他的经历中不难总结出魔法界仍是一个野蛮的,热衷于力量的国度。
  我想要维护我的世界,我仍要做一个王。
  就在鸟哥难得的思考人生之际,敲门声让我又回到现实世界。
  “请问这里有空位吗?”一个褐色卷发的小女孩站在门外。她看起来很聪明,穿着整洁得体。在得到我的同意之后坐进车厢里。
  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你好,我是赫敏·格兰杰。”她热情地自我介绍。我知道她,铁三角的著名灵魂人物,一个永远聪明的头脑。唔……而且很正直,我盯着她的脸,回想起那个帮助家养小精灵的协会。
  剥削者总是会因为自身利益关系而很少关注那些被剥削者的苦难,国王总不会去可怜一个奴隶今天被夺走了多少价值,因为他知道那些剩余的被剥夺的价值最终都会进自己的口袋。
  上位者总是安然享受剥削带来的乐趣的,这是利益既得者的通病。所以,反而选择保护那些被剥削者权益正是格兰杰小姐的伟大之处呀。我甚至能够从她的身上看出一星半点某些被时代所铭记的伟人的影子。
  我觉得这是不可理解的,但我仍然敬佩她。
  鸟哥的肯定.jpg
  或许是因为我盯着她看了很久,格兰杰小姐显得有些不自在,就在我感觉这样的注视似乎要触及到她的底线的时候,才慢吞吞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派丽可·伯德。”
  她狐疑地握住我的手。
  这是一双温暖的手,鸟哥很喜欢。
  又过了一会,一个圆乎乎的小男孩坐进来。他叫纳威,同样衣着干净,不过看上去有些胆怯。就像是刚刚被一只坏脾气的老猫赶出来的幼崽一样,对整个世界都怀抱着不知名的恐惧。同时,他也是个倒霉的孩子,刚上车就发现自己的宠物丢了。
  宠物——好奢侈的名词啊。我摸摸衣袖上被我仔细缝进去的毛边,听着对面两个孩子谈论着要去车厢里找那只叫做莱福的蟾蜍。毕竟我没有属于我的宠物,总不会有人将宠物投入二手市场,宠物也不是必须品。尽管我在橱窗里盯着一只猫头鹰看了许久,久到邓布利多先生都提议要不要送我一只。
  我现在闭上眼还能勾勒出它的形状,褐色的羽毛,黄澄澄的眼睛,尖锐的喙。
  我拒绝了。我想要的东西很多,不会每一件都有人能够送给我。
  “伯德,你要一起去吗?”格兰杰小姐问我。
  “不了,我想在车厢里继续坐一会。”我的拒绝看上去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她还是尊重我的选择。看着这两个孩子关上车厢的门,阴影又一次回到这个背阳的小方盒子里。
  我将头靠在玻璃上,又一次欣喜于宁静重回我的世界。我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我感到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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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自己在写第二个里德尔。呜呜,评论摩多摩多。
  今晚晚点更新,码到一半了,不过边写边吃法棍,下巴磕脱臼了,我去趟医院()
  第3章 我的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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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是国王,不过他们大多数一生都在流亡。
  属于鸟哥的前十几年就是在流亡之中度过的,就像漂洋过海前往法兰西的玛丽女王一样,过去的阴影随着船帆丢弃在过去,又好像从未过去。
  坐在火车上,我能够清楚地看见窗外略过树梢的鸟,红色的云低低地蹭过车顶灰黑色的烟,深色的枕木飞快地被丢弃在后面——就像那些属于麻瓜世界的回忆一样。
  过去从未过去,它们总是追着每一个人,就像是身后的影子,像是鸟哥衣袖上的毛边,鞋子上的白胶,脑海中卡普女士的脸。
  走道上的零食车已经不知道跑过第几轮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伴随着大量兴奋地交谈声。我听到来自巫师家庭的孩子在半炫耀地介绍着巧克力蛙,脚步声在门外啪嗒啪嗒地响着。
  这节车厢本来就不怎么受阳光眷顾,当日头更西时,晦暗与阴森的影子就开始爬到玻璃上了。我觉得有点冷,挥舞着魔杖尝试起在书店看过一眼的温暖咒。
  一种陌生的,虚假的温暖从衣袖处开始往上升腾,就像拢在袖子里的风,使人不得不抱紧自己以留下这一阵如同雾气一般的暖意。我成功了吗?
  啪嗒。
  有什么东西砸在窗户上了,像是一只青蛙。我伸出手把它摘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它是巧克力做的——这就是外面谈论的巧克力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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