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顺着他的话,我一个个回想那些人的脸,最终挑中我认为最软弱的那个,“马尔福好像不怎么聪明。”
  “马尔福?”这下轮到老博克惊讶了,“你看中他了?不行,就算他不聪明,卢修斯·马尔福可不是个蠢的。”
  他好像也轻而易举地接受小马尔福不聪明的事实。
  “诺特,或者扎比尼。”他给我列举这两个家族种种好处,“诺特家也只有一个儿子,他们家虽然也在走下坡路,不过名号和家底也还是有一些。至于扎比尼家——”他又变得有些傲慢,“他还是算了,我不喜欢他的血统。”
  我想扎比尼大概也不喜欢我们家。
  老博克有些醉了,说话也愈发大胆起来。他开始像个老太太一样吐着那些陈年旧事——关于扎比尼夫人的婚姻、博克家的旧事、还有他在伏地魔统治时期疯狂捞金的那些年。
  这时候他开始将我看成一个可靠的小辈,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派丽可,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易的。只要筹码足够,我们总是不会亏的。你是博克,生来就有赌徒的天赋。”
  后来,又与我说他的祖上与一位蒙卡洛斯夫人的婚姻。
  不过我没有什么兴致,只是敷衍着陪着他吃完这餐饭。
  第二天的早晨,圣诞礼物已经堆在房间里。绝大部分来自沉思会的小家伙,还有一些来自小部分纯血。马尔福给了我一瓶据说能够测出血缘的魔药,我把它倒了。让老鼠去测测血缘吧,指不定还有几只他心心念念的【纯血】呢。
  最特别的包裹被丢在房间的最角落,里面有一株魔法百合和一只黑色的羽毛笔。
  【我仔细思考了,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相同的。命运之神创造的长夜永无近期,它是残暴、虚无、荒诞的。总之,我很高兴我们如此相似。
  另外,节哀顺变。——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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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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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哀顺变?
  我将信纸放在膝盖上,温暖的火焰自壁炉内灼烧,从来没有一句话使我感觉自己的动作变得如此迟缓。对于莱丽莎的死亡,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漠然的,或者说自内心深处长出一个罩子,将所有我认为会翻涌的情绪全部困在里面。
  但是现在,罩子被戳破了。
  那些晦涩的情绪像是长出翅膀的蛆虫,嗡嗡地在残破的心脏上盘旋。经由它们翅膀振出的腐败的风与霉菌感染经过此处的每一滴鲜血。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拿起羽毛笔在信纸的背面写道。
  那些墨水一触及纸面,就像里德尔寄宿的那本日记一样被快速渗透。至于那朵百合,它象征的死亡含义使得花卉的香气都带有令人作呕的恶意,我把它丢进壁炉里烧掉了。
  花蕊在火焰中发出微小的尖叫,又快速化为灰烬。
  【这是必经之路,派丽可,人生就是这样,你过得太懈怠了。】
  墨水缓慢浮现,【感激我吧,你已经解决掉一个大麻烦。相信我,如果不是这个麻瓜作为替代,那个吞下毒药的人将会变成你。】
  【你是在报复我。】
  【报复?】这段字出现得又快又急,好像一个人被踩中痛脚一般,【为什么你只能想到这一个方面呢?多可怜呀,莱丽莎的小小鸟,是那个麻瓜的死彻底刺激到你了吗?或者说,一直自诩为能够左右一切的小宝宝终于困在一个麻瓜女人的死亡中不可自拔?】
  【派丽可,我们是相似的。你有着不光彩的过去,老博克也和你说过我的过去吧。你看,你藏着一个多么危险的人在身边呀。我是在帮助你,经过莱丽莎,不会再有人知道你的过去了不是吗?没有人再会查到你的出身,他们都会觉得你是博克家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东西之一,所谓的“爱”不过是约束弱者的谎言。只有死亡才会将所有可以被隐藏的秘密带进泥土里。派丽可,即使是母亲,也不会全然爱着自己的孩子。你在孤儿院长大应该对此十分了解才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才是最可怕的,只有越相近才能互相帮衬,越是相违背,就越容易成为敌人。】
  我盯着不断出现在纸页上的大段文字,看着透过纸面都无法遮掩的讥嘲。汤姆·里德尔成功了,曾经他是一个令人感到头痛的敌人,现在他是个令人憎恶的仇家。
  我几乎可以想象出纸页背后的那个用心险恶的青年是何等得意,一边贬低着我,一边又试图在打压中拉拢我。他好像已经得知我真实的出身,并且多次强调莱丽莎的死亡能够带给我的好处。
  或许在这个恶棍看来,人与人之间只有赤裸裸的利益交换,长久的相处都不过是冷冰冰的回忆。
  【节哀顺变,派丽可,你应当明白,这场死亡与你而言意义非凡,你甚至可以借此脱胎换骨。】
  【当然了,我还是衷心祝愿你拥有一个美好的圣诞。另外,建议你今天穿上白颜色的裙子参加宴会。】
  他知晓我今天需要参加宴会。
  我本人只在昨天临时收到老博克的消息,假设里德尔仍在学校里,他不可能知晓学生的假期活动。如果他在我身边……不对,我最近没有收到什么可能是魂器或者能够监视我的东西,沉思会的那些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那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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