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真奇怪,他们还是两个小孩子呀。
我疑惑地将这件事写进日记里。最近逐渐模糊的认知使我又重新捡拾起写日记的习惯。当过去变得晦涩难明的时候,我们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了。
我开始变得警惕,近日常常担忧地拔出魔杖对着某个出现异常的角落。藏在水管里的蛇怪安慰我角落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却开始怀疑它的话语是否可以信任。
它并非只效忠于我。
城堡里的风向一直在变,从模范情侣林吉与韦斯莱,再到海格被赶出霍格沃茨,最后,大概就是一些我与黑魔法的传闻。我时常在过度警惕中透支魔力,昔日里魔力充盈感消失了,只剩下疲乏。
庞弗雷夫人告诉我,或许我只是太累了。
每个在我身边的人都告诉我,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累了。
我累吗?
真奇怪啊,明明我并非活在他们的视线之下,为什么他们却能够笃定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我自己呢?难道世界上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当事人能力不足而造成的堕落吗?
天气逐渐变得温暖,蛇怪享受着属于自己的老鼠大餐。有时候我会带它偷偷吃些来自厨房的烤鸡,以此来收买这位神秘人的好帮手。最近,蛇怪也不常出现在我身边了。
临近期末,所有人都疯了一样学习。老博克特地写信过来鼓励我一定要考过学校里所有麻瓜出身的同学,大多数斯莱特林都收到来自家长的警告,在学校里发疯地学习。
在某个再寻常不过的一天,最后一页纸张在我预料之中来临:
——生日快乐,希望你喜欢这件礼物。
我听见许多人恐慌地交流声,同伴们慌乱地挤到周围,麦格教授似乎在宣布什么。
我好久都没有看见邓布利多校长了。
“金妮·韦斯莱和赛弗林·林吉失踪了。”莫尔索喘着气小声说,“他们被继承人抓走了。”
我好像隐约意识到什么,将社团成员组织起来送回休息室,告诉他们得到斯内普教授许可之前不能离开。
“你呢,派丽可?”莫尔索慌乱地抓住我的手臂,“你要去找那个人对吗?”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我按住他的手,“是时候做出了断了。你需要做的只是像曾经和我承诺过的一样。”
我盯着他的眼睛,“你答应过我的,我信任你,你会帮我处理好所有事。”
掌心里的手指瑟缩一下,随后坚定地反握住我的手,“是的,我会处理好……我能处理好。”
压力似乎转移到他的身上,我跑出休息室,熟练地绕过人群,在走廊用蛇语低声喊着蛇怪。它没有回答我,证明现在里德尔就在它身边。
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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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大概能解决?
第69章 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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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幼的时候曾经追逐过一只游隼,”蛇怪安静地匍匐在石像边,“它在屋顶安了家,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鸟儿,所以想凑近一点仔细观察。”
接着,这条躺在地上的老蛇哼笑一声,“结局显而易见不是吗?从它的鲜血中,我似乎问道距离城堡几千里之外的气息——冰凉的空气与干草和鲜花的香味。”
“你知道什么是干草与鲜花吗?”我反问道。
蛇怪又沉默下来,这只自从出生起就终日与下水道老鼠为伴的家伙明显无法给我像样的解答。于是就像它的主人一样负气藏起来了。
……石像呀。
又一次回到这个地方,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已经被水汽与青苔腐蚀,面容已然模糊不清。就像他仅存于世的思想一样,可以被任何人装饰解读。
我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感觉像现在这样,一种怪异的激动情绪在心脏内横冲直撞,我感觉眼眶发热,杂乱的回忆冲破记忆所封锁的迷宫,将每一根来自过往的锁链重新栓在我身上,并且像对待狗一样在脖颈处挽上绳索,拖曳着我向前。
一种说不明白的失落——看呀,即使我做过那么多,最后面对危险时我所能做的只有这样。
生或死,似乎只是一场牌桌上的豪赌。与我而言每次都要拼上全副身家——我和那只只能藏身于水管的蛇怪又有什么区别呢?
【打开】
最后的房间还是被呈现在我面前,就像开膛破肚的尸体一样赤|裸地展示所有污秽的内核。我看见已经昏迷不醒的那对小情侣,还有坐在一把椅子上的里德尔。
他将整个密室布置得与学生寝室极为相似,并不简陋,也并不奢华。一张毫无作用的小床,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书桌,以及一只点燃的闪着幽蓝色火焰的蜡烛。
我将床铺变成一把相似的椅子,拽着坐到他面前。刚一落座,就觉得有些困顿了。
世界似乎变得有些许不同,但是主角总是相近的。我们坐上相同的椅子,自然也是相同的主角。
这注定是一段疑虑重重的对话。
“下午好,派丽可,”他率先出招,“不过你看起来可不怎么样,是太累了吗?”
“大概吧。”这一点并不需要否认,我环顾四周,眼神不可避免地落在角落里的两人身上,“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需要做。”他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或者说,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博克,不对,可怜的‘莱丽莎的小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