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你猜那个麻瓜在想什么?”里德尔突然问。
“我不知道。”
他笑起来,有些像列车上的那个军官——那是一种了然于胸,却又故作试探的表情。“你准备怎么杀了博克?下毒?”他转动酒杯,盯着灯光下泛着奇异色彩的酒液,“你可得小心那些傲罗,要知道,他如果死的不正常——”
“喂——”他拉长声音朝酒馆老板喊道,“有人在这被毒死过吗?”
老板吓了一跳,“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先生,我从爷爷那里接过这笔生意,小汉格顿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恶劣的事情。”
“一个都没有?”
“没有。”
里德尔露出思索的表情,接着举起魔杖,我知道那是摄神取念。但是他在这个世界不会得到任何线索,因为吊死鬼酒吧确实从来都没有死过一个叫做汤姆·里德尔的年轻人。很快,他也将意识到这并不是他的世界,他同样是被安排好的棋子,洋洋得意自以为是胜券在握的国王,实际上不过是另一个升变的兵试图谋杀的牺牲品。
王車易位以保王,不过是只有双方存在的棋盘上所有棋子有且只有效忠于王的情况下才会存在,这样苛刻的条件只会将事态变得简单,但是——
人不是单纯的棋子。
这个“王”只要在合适的时候,做好合适的牺牲就够了,就像养一只待宰的猪。
我盯着陷入沉思的里德尔,又想起邓布利多手里的“王”。他的那位年幼国王可比我手上这枚好控制得多,不过最令人不安的还是那个不知在何处的“国王”。
【马象杀王】
这是我为所有人布置好的【残局】。
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我饶有兴趣地盯着里德尔粗暴翻阅老板的记忆,他对于这种纵容似乎相当享受。我也不担心他会将同样的方法放在我身上——里德尔不在乎这些麻瓜的小游戏,即使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握,但是他不在乎、不学习。
大权在握与信任一左一右遮住我的国王年轻的双眼,现在,我要去搅浑他的大脑。
“走吧,派丽可。”他转头说,“我要你去确认一件东西。”
他要见的就是曾经那块坟墓。
当初我站在墓碑前,里德尔拿出他该死的魔杖指着我,如今他只能迷茫地,不断在那片墓地转来转去。狡诈与多疑使他从不透露自己一丝一毫的疑惑,他也深知自己应当隐瞒身份。
但是——
一切变成这个刚杀死父亲之后就被杀的青年无法理解的样子。
老汤姆·里德尔确实是死了。但是年轻的汤姆·里德尔却从未死在酒馆里。
是他的记忆出现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出现问题?
派丽可·伯德是真实存在的吗?那个夏天来到这里的汤姆·里德尔也是真实存在的吗?
“博克,”他拿起魔杖再次指着我,“给我看你的记忆。”
记忆里的博克是什么样子的?
灰色的,暗淡的,是冬天扭曲的火苗,关在笼子里猫一样的蛇,颤抖的在傍晚齐齐敲响的二十六次晚钟。我记录着,挑选着那段被打压的时光,同迷梦一般阴沉的幻觉一同塞进里德尔的脑海。
我给他看我死去的母亲变成畸形的蛇,给他看啄食白鸟尸体的乌鸦,给他看雨天,看宴会,看我们转瞬逝去的葬礼。
里德尔应当相信现实是某种客观的、外部的东西……但是人的思想恰恰是最内部的、最主观的。现实存在于人类的思想中,但是思想会犯错,且很快就会消亡。
所以,欢迎来到派丽可的棋盘:
【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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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要被脑啦,派丽可再次选择提供垃圾信息,告诉他自己不正常。里德尔也会注意到派丽可记忆中那个更加强大的自己,从而诞生出危机感。
派丽可不正常但是听话,多可爱的狗狗呀。
国王已经就位啦,接下来其他棋子也可以摆上去了,摆好的话,就可以正式开局了。第一局是和谁下呢?邓布利多?还是巴蒂·克劳奇?
第104章 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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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内的一切都是朝生暮死的,我们的存在不过是一粒粒腐朽的种子,事物之本质,二三四七,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变化,又不断消却。一切都是司空见惯的,旧日与今日并无不同。大理石不过是一小撮泥土,金银是渣滓,服装是一堆毛,一切其他,亦复如是。
灵魂也是一个类似的东西,极容易从这个变成那个。
记忆翻搅的痛苦并不难以忍耐。人们总是说,女人天生更适合忍耐,是这样吗?
我低头盯着泥土,一闪而过的诸多想法被捕捉不断塞进里德尔的头脑里。这是一种危险的接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自己对待世界的态度,自己享受生活的方法。我已习惯与那些分裂的碎片共存,就像是被扯裂之后粗暴缝合,吞噬之中诞生最合理的那个。
但是里德尔尚未习惯这些真真假假,晃坠梦境的感受。他微不可查地后退,将魔杖放下来,随后又暴怒朝我这边念出咒语。我跳开了,像斑鸠躲开猎|枪。
灌木里的乌鸦无力上飞,扑腾着翅膀离开藤蔓缠绕之地。
好在他总算想起我是目前唯一愿意为他冲锋陷阵的人,倘若我离开,即便他凭借自己的实力也能做出一番功绩,但是暗藏的敌人总是令人警惕。邓布利多如今已经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他手上还有一位多次“杀死”过神秘人的波特。至于他在此世的灵魂——神秘人,也有死灰复燃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