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波特没有过来。
  我扶着旁边的墓碑缓慢站起来,脸一点点变绿。克劳奇告诉过我,神秘人复活需要“父亲的骨”、“仆人的肉”以及“仇敌的血”。波特是他选中的仇敌,而如今却因为这个男孩某些行为,导致复活的材料无法凑齐。
  这可不行。
  我立刻用魔杖指着胳膊上的标记召唤里德尔,并且开始思考敷衍神秘人的方法。
  是的,我并不信任里德尔能够及时赶到,也不希望神秘人复活失败。神秘人首先要成为传说中那个可怖的对象,才能是我控制里德尔的好绳索。
  我得促成他复活。
  仇敌的血......
  神秘人到处都是敌人。
  我也可以称得上神秘人的“敌人”。
  我拿出克劳奇的水囊,将它彻底倒空,用切割咒在手臂上割除一道伤口。鲜血顺着我的指尖流入水囊,刺痛的感觉使我不得不再次靠着墓碑坐下来。
  见分量足够,我朝手臂施展愈合咒,再清理干净血渍。
  墓碑间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朝我靠近,那应该就是克劳奇和我说过的虫尾巴。他穿着一件带有兜帽的斗篷,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
  “克劳奇,你——”虫尾巴迟疑地望着我。
  “邓布利多发现了。”我故意粗着嗓子,算着时间喝下混入克劳奇毛发的复方汤剂。魔眼落在我手上,木腿被蹬开,我变成小巴蒂·克劳奇的模样,“他拦住了波特,我只能带着他的一部分过来。你知道的,就像割开一只羊的喉咙。”
  我晃了晃水壶,发出怪异的笑声。
  草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一条蛇。我看了它一眼,快速收回视线。
  “邓布利多发现了,”这个叫做虫尾巴的男巫明显没有冒险的勇气,“他会不会——”
  “不知道,我把波特的血带回来了,或许他会跟过来。主人呢,我们必须——”
  “虫尾巴,”男巫怀抱里的东西发出尖利的声音,“就在这里,快。”
  我意识到这里装着的就是神秘人。
  “是......”男巫哆哆嗦嗦地架起坩埚,壮着胆子对我说,“克劳奇,你帮我......”
  “你可没有资格命令我,”我想着克劳奇提起虫尾巴时的情态,傲慢地说,“我带来的波特的血,你呢?虫尾巴,这可是证明你价值的好时机。”
  被放在墓碑上的神秘人动了动,虫尾巴的脸白得像是墓石,他砍下自己的手,又往坩埚里倒入“波特的血”。火星四溅,一股白色的雾气从坩埚四散开。
  我站在稍微远的地方,陪着那条蛇出神。
  “你在想什么,小蛇?”我问它。
  蛇白了我一眼,吐着蛇信,“疯子别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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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特出于朴素的正义理念让出冠军,坑了心怀鬼胎的派丽可。更加心怀鬼胎的伏地魔在不知情感到情况下接受了派丽可的血,悲悲。伯德家血的负面影响在之前都有暗示哦,派丽可也隐约猜到一点,所以干脆给老伏上debuff。
  现在老伏的复活等式:伏地魔=普通麻瓜父亲的骨+虫尾巴的肉+伯德的血;里德尔的等式:里德尔=伯德的骨+里德尔的记忆
  第152章 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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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它宽容地笑了笑,没想到它却竖起身子,警惕地看着我:“你能听懂我的说得话?”
  “不能哟。”
  那一边,神秘人已身形尽显。他看上去又瘦又高,皮肤呈现出死人一样的青白色。两侧手臂萎顿地垂着,如同骷髅一样不带有一丝脂肪。皮肉松垮,好似冬日里垂在树干上发黑的柳枝。
  那条蛇想游到他的身边去,但是神秘人仍沉浸在复活的喜悦中,并没有搭理它。于是它又游到我身边,小小的黑眼睛好奇地望着我。
  我悄悄说:“你长得和我妈妈很像。”
  它歪歪脑袋。
  “这样也像。”我学着它侧着头。
  “你比之前奇怪多了。”蛇伏在我身边,“好像变了一个人。”
  “人都是会变的,昨天,今天,明天,每一天都在变化。除了一件东西之外,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我面色如常,手臂上的标记微微发热。里德尔已经给予我回应,他很快就会过来。
  虫尾巴还在抱着断臂祈求神秘人,而它的主人已经将视线投向我们这里。
  “巴蒂·克劳奇,”他的声音也像先前坩埚里升起的那片薄雾一样,又带着蛇一般的嘶嘶声,“过来。”
  “是,主人。”
  我走到他面前,缓慢跪下,这样会使接下来的折磨舒服一点。和汤姆·里德尔这种东西相处,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无论是青年的里德尔还是六十多岁的神秘人,他们的思想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处事风格也是。
  在他眼中,我没有带来波特就是一种失败,失败的人与废物并无差别。但是我为他带来“波特的血”,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减轻我的“罪行”,令他不至于杀了我。
  但是折磨总是跑不了的。
  他想怎么折磨我呢?
  我盯着膝盖下灰黑干裂的土壤,有些怔忪。折磨与我来说已经是寻常事,生活早就在方方面面对人类施加惩罚,命运也是一团毫不留情的飓风,所有人都困在里面,只是一些人被扯得格外破碎。
  没有来由地,我想起殴打老马尔福之后,里德尔给予我的折磨。疼痛的施加方仍会承受同样的疼痛,仅是因为施加疼痛的过程不符合高高在上者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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