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神秘人是一个威胁,也是一剂辨识敌我的良方。我去找过一些准备离开的人,也找过一些决意留下的,他们都已经给我最好的答复,我们都做出体面的分别。
德姆斯特朗与布斯巴顿也在暮春的时候离开,这场持续近乎一个学期的比赛最终以一个复活之人的姓名收尾。
当邓布利多问我是否感到遗憾的时候,我给予否定的回答。
“先生,未来人们认识我的机会有很多。”我说,“我会让每一个巫师——无论是牙牙学语还是迟暮之年——他们所理解的第一个词汇,所忘记的最后一个姓名,都是我。”
我看了他一会,又问:“哈利·波特怎么样啦?”
“伏地魔仍对他有一部分影响。”邓布利多摇摇头。
“那可真不妙,他得怎么打败神秘人呢?”
他没有回答我,转而问我小巴蒂·克劳奇的事情。
“克劳奇希望能够在入狱之前见你一面。”
“啊,是他啊。”我踢了踢自己的影子,像是洗手一样比划了两下,“您知道的,就像彼拉多一样,罪不在我。”
魔法部在传言尘嚣甚上时终于找到我,某位老爷带着傲罗与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将我堵在火车站,说句实话,那位先生缩在傲罗身后的模样有些可笑,不过我还是尊重他的意愿,没有拔出魔杖。
“先生,您完全不必这样警惕我。”我说,“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完全可以说那天我所见到的并非真正的神秘人。”
说完,我立刻转向记者,“您也愿意从我这里得到‘好消息’吧?”
记者眯起眼睛,点点头。
“但是我确实是与一名巫师搏斗过,邓布利多也好,当时在场的大部分巫师也好......对了!霍格沃茨还找出一名假扮教授的食死徒呢,你们报纸已经率先报道这件事了。如今我们应该如何处理呢?”
“唔。不如说,当时只是一名新的黑巫师吧——法国人,怎么样?”我跃跃欲试,“哈,野心勃勃的法国佬,让那边的魔法部头疼去吧。”
就这样,魔法部也好,预言家日报也好,因为可笑的一念之差被绑上我与里德尔的利益集团。他们宣扬着那日出现的不过是个卑鄙的法国巫师,而并非昔日恐惧的源头。
在不知真相的群众眼中,这张报纸作为安慰剂,给他们继续维持平静生活的理由。而在有心之人心底,便是魔法部与预言家日报否定神秘人的真实存在,抹杀他的身份为里德尔站队。
神秘人与里德尔如今最大的矛盾不就是身份上的“合法性”吗?
我对外宣称里德尔是神秘人的魂器之一,而神秘人自己也不过是借由破碎的灵魂复活,这两者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拿着报纸的里德尔很满意我们这次的表现,至于神秘人那边如何发怒,似乎也不是我们应该顾及的了。
“老鼠总归是老鼠。”里德尔评价,“愚夫也是如此。”
“他们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又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呢?”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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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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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番外:痴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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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丽莎说,战争离我们已经变得格外遥远。】
1985年12月1日,一位居住在远方的夫人寄给我一封明信片,上面是某处废墟。透过灰色、黑色与白色的对比,我从仅存的三扇拱门上看出细致的花纹,最中间的那扇门上有一个完好的十字架。
我猜它是鲜红色的。
莱丽莎说那同样是石头做的,那扇门是她离开家时经过的最后一个地方。
“你不是住在伦敦吗?”
“在很久之前,那是我以前居住过的一个家庭。”
她把我抱在膝盖上,黑色的衣袖擦过我的脸,我闻到一种木料焚烧的气味。
她说:“我的父亲曾经告诉过我,世界自每一次诞生开始,但是他忘记了,世界也伴随着每一次死亡而结束。”
我对于莱丽莎拥有父亲这件事感到惊奇,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先前,我以为艾里奇是我们这里最特殊的,因为他会时不时提到自己做军官的父亲。
但是艾里奇本人是一个坏种,保姆们会在私底下骂他是个痞子,她们聚在一起的时候隐晦透露过艾里奇的母亲是个妓|女,我问过她们“妓|女”是什么,然而她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我。
我大概明白那是一种不体面的工作。
大我两岁的艾里奇也羞于提及他的母亲,不过他也会借着出去做工的时机偷偷跑去河道那边。那里种着一排柳树,化工厂与我们隔着一条能够供渡轮通过的河。煤块与石油粘在早晚下班的工人身上,一些穿着怪异的女人会在夜晚靠着柳树。
“因为他要去找妈妈。”一个更大的女孩和我说。
她是到了年纪就没有读书了,在河对岸的纺织厂工作。如今还住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年纪没到,再加上孤儿院总比外面的房租便宜一些。
女工并不喜欢艾里奇,当我在她面前表现出对此事的兴趣时,她便诋毁道:“那个女人本来是想打掉他的,但是吧,她付不起流产的钱,就去找了老办法,没想到小孩居然还活着。”
本不应该活着的艾里奇因为医生的疏忽而得以诞生,但是没有人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