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你年轻的时候我们都住在树上。”酒保瞥了眼周围的人。
四周发出一阵哄笑。马尔福像是找到话题,夸张地笑着,拉住我的手:“派丽可,你看到了吗?我就说,麻瓜都是一群蠢猴子。”
我坐在他身边,就这样看着他充满漏洞的表演。
很遗憾,我带他来这里,本身便是准备令他好好看清楚我们之前的区别。在某时某刻,我是希望他能够知难而退的,至少应该保持那种我思维里备受宠爱的大少爷的姿态。
所以,为什么要接受神秘人的想法呢?
你的父母不应该保护你吗?
为什么,要将我对一个美好家庭的幻想摔碎呢?
我撑着脸,对酒保说:“我请这位老先生喝酒吧!”
“一品脱!”老头还是嘟囔着,坐在我和马尔福面前,“你是个上等人,女士。”
酒保满不在乎地从柜子里拿出半公升的杯子,给我和老人一人倒了一杯,“你的小男友要不要?”
“我不喝这种东西!”马尔福立刻跳起来,看上去无法忍受啤酒里那股干酪发酵的味道。
“我可不是上等人,相反,我是个货真价实的下等人。”我说。
老头却满不在乎:“你能请我喝酒,难道还不是上等人了吗?我年轻的时候,满大街都是一品脱的杯子。”
“那应该很久了吧。”
“在战前。”
“二战。”老头补充,“那些政客后来又让我们去其他地方,他们总是说我们会创造一个新世界,结果——”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和那些美国佬一样,新世界的美国佬,我们都变成垃圾啦。”
他又说了些什么,但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马尔福不断劝说我离开这里,不要与那些“下等”的麻瓜待在同一个屋檐底下。
“你在朝我发脾气吗,德拉科?”我抬起头,看着他。
此时此刻,不知道联想到什么的马尔福脸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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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丽可对的德拉科的感情有些过于超前了,实际上大概不能归类于爱情,而是应该被分在“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那一类?
所以,当德拉科被逼着走到告白那一条路上的时候,派丽可会觉得索然无味。因为德拉科的家庭已经无法再庇护他,失去那种派丽可所向往的氛围。
然而德拉科老惨了,他是真的希望能够借着这个理由好好谈一场光明正大的恋爱的。可惜他背后站了太多人了,奉旨恋爱的下场就是被派丽可默认他已经走到棋盘上,该用对待对手的态度面对他了。
第195章 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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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他又跟上来,却什么也不愿意再与我说了。
我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境,人总是不惮于伤害更擅长原谅的那一方。我们之间,总有一人试图去扮演炼金术师,试图将贱金属变成黄金。
与此同时,我对这个男孩报以更加宽容的笑容。
假设一人全身心地相信某个事物,以及他为这个信念下了投名状,采取不可挽回的行动;最终,假定他看到证据,明确而又无可争辩的证据证明他的信念是错误的,那会怎样?
我与马尔福尚未走到这一步,但是却已经能够预想到结局。
我并不准备借着这段时间来满足自己什么——沉溺是一种危险的东西,特别是它的源泉来自除我之外的某人。我唯一能够抱有期望的是离开一切憧憬之外,剥离重重情感因素之后的东西。
它们即使是走到结局,也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毕竟,执迷不悟的人哪怕见到自己的信念所造成的的苦果,往往不会产生任何动摇,而且会比之前更加确信自己信念的正确性。
为了维护一种世界观而否认先是,这种做法并不局限与狂信徒。
老诺特先生对于我的这段感情经历大为光火。他直接写信给我,怒斥我们之间已经不再值得信任。
西奥多·诺特显然对他倾诉近日种种遭遇,这也使这对父子意识到某种危机。我从他的指责中见识到几分色厉内荏的情状,便更加了解里德尔迫不及待地抛弃这位老中间人的决心。
这种决心甚至影响到老纯血的体面——如果他们真的会打心底在意这个——无论如何,他写下这封信来指责我,试探我的想法。
多么有趣啊,在信件的末尾,他是这样说的:
“派丽可,人生总是有种种诱惑。原谅我用一位长者的心态来注视你此时的行为,德拉科·马尔福并不是一位良配。我总得与你说起我的妻子,她是西奥多的母亲,一位货真价实的好女士、贤内助......”
他以婚姻中更加强势的那一方来劝说我,又将自己儿子的定位无限降低。试图以一种同理心来劝说我回心转意。
在他对我的心理分析中——实际上,我并不认为心理分析是正派人士应该做的,因为它往往抛弃道德,使一切都在朝理性屈服——正如同他试图劝说我抛弃马尔福而选择他的儿子一样。
老诺特构架自己的观点,驯化他心中摇摇欲坠的道德,来教唆我做一件不义之事。
无论是道德困境还是心理分析,实际上,克制越少,压抑也就越少。
我敷衍地回了信,稳住他。
然而,在这段短暂的相处时间里,马尔福却闯下一件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