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白痴。”她的一位同事说,“我个人认为她是一个白痴,有违她的职业道德,她甚至告诉学生们,人可以从魔术中复活。”
  “她是个矮小的女人,有点神经质。”另一个同事说。当然,那位做出评论的教师同样神经兮兮。他塞给金斯莱一个册子,上面是圣经是有关内容,“不过,她是个体面的、得体的人,我会愿意和她打交道。”
  “你为什么会这样评论她?”金斯莱敏感地问。
  “英国人的生存之道就是这样: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外表,那么你很快就会死亡。”同事说,他见过好几个这样死去的人,他们大多都与卡普有相同的际遇,“当他们失去自己的孩子之后,就不再站挺直着,不再洗脸,刷牙,备课,不再从床上起来,不再同别人讲话,然后就死了。很显然,卡普找到自我排解的方法。”
  同事神秘地说:“她说,自己能够复活那个小男孩。”
  “复活。”金斯莱记住这个词,它太特殊了,以至于他确信这与卡普联络福吉有关。
  “只有巫师才有这样的本领。”
  他又想起第一位同事的话,他想,卡普可能受到蛊惑,认为出卖博克的利益能够复活她的孩子。
  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不过,在当今巫师届,却并非无稽之谈。
  想到这里,他的后背却突然冒出一股冷汗。因为,他想起两名“复活”过的巫师。
  名为“汤姆·里德尔”的顾问,和已经卷土重来的神秘人。
  他又想到握着拐杖,在巷子口说故事的派丽可·博克。
  她说,那四条狗的结局:
  棚子里的灯熄灭了。可怜的老兵在房间里陷入梦乡。母亲推开院子的门,沿着墙摸索,寻找狗食盆。
  “她是一个智慧生物,”博克说,“智慧生物的复仇往往会割伤自己,那头母牛也是一样。”
  母牛将细针塞进牛肉内侧,那是很往里的地方。接着,她将带血的肉放进食盆里。
  “只是作为士兵冲锋的狗自然想不到上层人的怨恨,它们吃着肉,直到感觉细针刺在肠胃里。母牛就这样看着它们痛苦地叫着,用尖牙咬开肚肠。”
  肠子流了一地,复仇者感到一种淋漓地畅快。
  “她为什么要杀那些狗?”金斯莱问。
  “因为那些狗能够看见她。”博克说,“敏锐的直觉所带来被洞悉的真相往往会为无关紧要之人招致杀身之祸。当然,我们也可以去思考:她为什么要放过那些狗?”
  得到回答的金斯莱开始在原地喘气,凶手给他带来的恐惧无以复加。这一刻,恐惧在这位间谍兼傲罗心底占据上峰。
  【她准备处理我。】
  【我怎么才能说服她放过我?】
  最终,傲罗先生谦卑地托起卡普女士的尸首,他已经知道如何去处理这位麻瓜的身后之事。
  卡普的葬礼同样在教堂举行。出席她葬礼的人有很多,大部分都对这位慈爱虔诚的女士的猝死表示遗憾。
  “或许上帝不忍将这位女士继续放在人间受苦。”同事a回答。
  太阳刚刚下山,霞光返照整个城市。河水可以反射所有的光,令两岸变得无比美丽。
  金斯莱却恍惚地领着卡普的葬礼邀请函,思考自己的计划。
  这是一场已经知晓结果的推理。
  凶手只能是是神秘人。
  【死亡的幼子】、【福吉】、【复活】、【孤儿院】、【莱丽莎】
  他要编一个如今日晚霞一样美丽的故事,说服媒体们。
  至于媒体的事情,那就是博克应该处理的。
  那是那个凶手,那个疯子应该操心的。金斯莱自暴自弃地想,却绝望地发现,在这种涉及到两位神秘人复活的绝望困境里,他所能够报以希望的,竟然是博克那个狡诈的恶徒。
  “明明是她造成今日的局面,”他抱怨,“让我能够信任的却只有她。”
  “啊,”邓布利多眨眨眼睛,“这不是你的过错,金斯莱,没有人能够在那样的情境中做得更好。况且,她已经拉上诺特家族为你的结论背书。”
  “这正是她的可怕之处,阿不思。”金斯莱颓然道:“只有我一个还不够,她如愿将诺特拖下水。”
  “年轻人的事情。”老人安慰道:“或许那两位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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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4章 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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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否正确。”老诺特站在我面前,他的表情中透露出担忧,“我不知道,博克,西奥多从来没有......”
  “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接触尸/体的时候吗?”我打断他的抱怨。
  老诺特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原因,不外乎是为了他的儿子。
  我能够理解他。
  是的,世间家长面对自己孩子总归是有一种滤镜,觉得他们浅薄无知。亦或者由于孩子们惯常的装模作样,觉得他们仍旧是一个“小孩”。
  对于诺特家的情况,我觉得是后者。
  西奥多·诺特面对卡普的尸/体展现出的亢奋情态不亚于里德尔对我形容的老诺特面对他的时候。这令我思考:他们是否在思维方式上也有一种值得探究的遗传。
  不过,西奥多还是享受着他的父亲的爱。这个年老的男人似乎终于放下一切成见——在我真正能威胁到他的继承人的时候,他向我低下所谓“纯血”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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