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把手给我吧，”我朝他伸出手，“我们移形换影。”
  “不会被抓吗？”
  “你会因为闯红灯的罪名而去指控一个抢劫犯吗？”
  “好吧，”他说，“但是我不觉得你是犯人。”
  “我希望金斯莱也是这样想的。”我说。
  面对波特释放出的善意，我露出一个温和的表情。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对他放松警惕。
  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麻烦人。对于我这一类人来说，波特突如其来的善意比他的恨意还要凶险。因为我总是擅长去处理恨意，那些柔软的情绪就变成稀罕的东西了。
  我栽在他手上的好几次，都是因为这小子突发善心。
  想到这里，我烦躁地用拐杖点点地。
  这样的行为被他理解成催促，忙不迭将手搭在我的掌心，我们就这样到了林地。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擦着波特的靴子跑过去，吓得他叫了一声。
  那是一只狗。
  它是从道路的另一边过来的，穿过矮小的灌木与荆棘，躲在层层树叶底下。它应该属于山底下的小镇，那里有一个矮男人喜欢养狗。
  他的屋子距离这里大约有十公里。
  在波特叫起来的同时，这只狗也被吓了一跳。它的两只耳朵立刻竖起来。
  十公里对于狗来说实在不短，它已经跑得很累了，气喘吁吁，不过，这下也来了精神。它仔细打量我们。
  波特微微贴近我的身体被他不自主拉开一点，我知道，这个小动物也令他想到死者。
  狗带着一种富有思想的神态打量他一眼，似乎在思考应不应该对这个陌生人吠叫。
  “好吧，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来这里。”波特说，“它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派丽可，你还记得我们俩变成猫了吗？”
  “我们的身体并没有变化成猫，哈利，我们只是以猫的思维去旁观一个消化的过程。”
  “我听不懂。”他放弃思考，“你不是说要去你家吗？”
  “是的，这就是我家。”
  “呃？”
  “这条山路，河流边的白色石堆，摇曳的芦苇、破旧的房子......乃至流经此地时的河水，都是伯德的。”
  “好吧。”他有些尴尬。
  “不过，土地并没有什么作用。哈利，我们世世代代所能够支配的流传到现在也只剩下这些毫无价值的东西。肉/身腐烂，一切都结束了。”
  “看看这周围，我的祖先之一曾经对他的妻子说，他很喜欢这个地方。他在这里安家的原因之一，就是它的四周只有森林，森林，哈利，到处都是森林。后来，他们在这里成家，并且生了一个喜欢把荆棘顶在头上的小孩。”
  “听起来有够浪漫的。”他说。
  “浪漫？”
  波特愣了一下，“一对夫妻这样的交流，不够浪漫吗？”
  “噢，我不太明白。你跟秋·张——是这个名字吧，你们也聊过未来的事情吗？”
  波特没有回答，我猜他们大概是分手了。便安慰道：“伴侣并不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他涨红脸：“我没有说我以后不结婚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得在你还在为感情伤怀的时候提前告诉你我的感情进展。”
  他瞪大眼睛。
  “我要订婚了。”
  “跟马尔福？”他像是被人一把掐住脖子，“怪不得那个家伙最近鬼鬼祟祟！”
  “那可能是他的情感问题，哈利，我的订婚对象是诺特，西奥多·诺特。”
  波特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是谁。他疑惑地问我：“你喜欢他？”
  “我们再合适不过。”
  “祝你好运，不是，我的意思是新婚快乐。”他不太适应地说，或许，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
  “订婚并不意味着结婚，你不必将我形容的好像马上就要跟诺特宣誓互相忠诚并且在十个月之后生出一个小孩。”
  “你们不是......”波特像是想到什么，问我：“你不是自愿的吗，难道是那些人逼迫你......”
  “没有人能够强迫我改变自己的未来。走到如今的地步恰恰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我带着他走过被修复好的栅栏，指着深红色的门，说：“哈利，我需要助力。当我在法庭上为邓布利多发言的时候，我提到了一些核心的......本质的东西，他们开始恨我。”
  波特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件事也会牵扯到邓布利多。
  “这是一个警告。”我推开门，将斗篷挂在衣架上，“小心那些魔法部的傲罗。”
  “你有麻烦了，对吗？”波特站在我面前，局促地问：“因为你帮我们说话了，所以他们打压你。”
  “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他像是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一切都是自我选择。”我说，“我从来不会为自己的过去感到懊恼，过去是不可以被改变的。”
  “我可以跟邓布利多说——”
  “哈利，邓布利多并不欠我什么。”我打断他，“这只是我的选择。如果你因为同情想为我做什么，我劝你收好同情心。你只需要记住我对你说的：小心傲罗。”
  “不。”他正色，“你帮过我，我必须得做些什么，派丽可，这也是我的选择。”他的声音又低下去，“为什么我要小心傲罗？”
  “最近有人会看你的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