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羽生清安站在底线处，眼眸直直地望向对面的少年。良久，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新年第一天的失败……”
  “幸村觉得会是谁？”
  尽管羽生清安说这话的语气带着询问的味道，但是，幸村看着那双带着挑衅和笑意的眼眸，自然明白了他说这话的真正意思。
  幸村握着手中的球拍，忽然勾起了嘴角。
  站在球场上的羽生，是不同的。
  让人无法移开目光，让人…
  “我觉得…”
  幸村伏低身体，精神紧绷，做足了迎战的准备，可他的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意。“羽生要小心了。”
  幸村没有明确回答羽生清安的话，但是他的话，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羽生清安似乎是有些惊讶，但这一抹情绪很快就被另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取代。
  他笑了起来。就像是找到了什么一样。
  羽生清安抛起手中的网球，挥起的球拍狠狠压下。
  说实话，他和幸村打球，是和平等院凤凰不一样的感觉。
  “羽生，现在走神可不太好哦。”
  幸村将网球打向羽生清安的反手，笑眼看着他，语气带着好意的提醒。
  羽生清安迈向右边的脚瞬间转变方向，他将球拍换到右手，堪堪接住了那颗猝不及防的网球。
  看到他灵敏的动作，幸村脸上的表情不变。看来身为左利手的羽生早就克服了右区的死角啊…
  全国大赛上，用右手和他走到抢七对决…何等的自傲啊。幸村在心里评价了一句，他握紧球拍，用尽全力挥出。
  啪——
  可是幸村依旧被激起了前所未有的热血。他是全战全胜的‘神之子’，手握着优胜，但也渴望着对手。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的对手没有遇到，就像眼前的羽生清安。
  然而他的心里却出现了没有缘由的念头。
  只有羽生清安是独特的对手。
  只有他一个人。
  幸村望着对面的少年，那双紫蓝色的眼眸恍若落入了星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词。
  命中注定。
  他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了街头网球场，恰巧都带了网球拍，因此，理所当然地来了一场比试。
  他和羽生清安，是命中注定的…
  对手。
  *
  一局定胜负似乎又重现了全国大赛上的抢七对决。
  长时间的拉锯战让两人的体力快速消耗，寒凉的空气刺激着喉管，但也燃烧了体内沸腾的热血。
  谁都不想让步。
  分数？
  早已经被他们抛在了脑后，只有一直跳动的网球昭示着这一局尚未结束。
  而此时，不远处的寺院已经开始敲响新年即将来临的钟声。
  悠扬肃穆。
  羽生清安听到了这宛如倒计时一般的钟声，他看着对面已然和他一样狼狈的幸村，眉眼中是说不出的愉悦。
  “幸村！”
  他将飞驰而来的网球回击，在悠扬的钟声里喊了一声幸村的名字。
  “今年的全国大赛！！”
  “再打一场！！！”
  听到他的话，幸村的微怔，随后眼底的笑意变得越来越明显。
  “那事先说好。”
  他右脚往后撤了一小步，抬起握着球拍的手，宛若被绷紧的强弓，在瞬息之间射出了定胜之箭。
  “这次。”
  “立海大没有死角！！！”
  羽生清安同样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忽然冲到网前，一跃而起。他盯着幸村，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战意。
  “牧之藤可不惧挑战！！！”
  绚丽多彩的烟花在藤泽市的上空绽放，在除夜之钟敲响在108这个数字的时候，羽生清安和幸村一起定下了新一年的目标。
  他们会再一次在顶峰相见。
  *
  相互道别之后，羽生清安就背着困到不行的葵织回了家。
  客厅依旧亮着温暖的灯光，等待着没有归家的孩子。
  羽生清安弯了弯眉眼，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却在抬头时见看到了走过来的父亲。
  羽生先生接过已经睡熟的葵织，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示意他快去洗漱。
  而在羽生清安上楼的时候，刚好撞见了下楼的羽生夫人。
  羽生夫人看着自家儿子狼狈的模样，佯装恼怒地抬手拍了一下羽生清安。
  “真成了网球脑了？”
  羽生清安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出门时围在脖颈上的围巾也被取了下来。很显然，他就是这样一路吹着寒风回来的。
  羽生清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母亲笑了笑，语气里也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撒娇。
  “下次不会了，母亲。”
  然而他的话，羽生夫人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毕竟这样的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好好好…”
  可羽生夫人也无可奈何。她推着羽生清安进了洗浴室，毫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羽生清安看着架子上早就准备好的衣物，忽然弯了弯眼睛。
  楼下，羽生夫人拿着两条截然不同的围巾，陷入了疑惑。
  羽生夫人：明明记得出门的时候还是兄妹款的…
  而另一边。
  “诶——？精市你的围巾？”
  听到母亲的疑惑，幸村低头看去。
  看着极其眼熟的围巾，幸村一怔。他转头，目光落在了明明在路上很困，但是一回来就精神了的妹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