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其实微醺是挺好的,至少平常紧绷着的人看起来放松了不少。神童也好,年轻总裁也好,偶尔也可以是个普通的二十六岁女人。
跟在她后面走进前院,晃着的两手总觉得空空的,还得一拍脑袋才想起,刚才顾着赶紧走,居然连包都忘拿了!叫秘书小姐帮忙带回来似乎不太好,想了想,还是决定立即开车回去拿好了。
等我一来一回拿了包回来,已经是40分钟后的事。
进了客厅,却见到何荷允和古芝蓝正在争吵些什么。
“……不过驻留在这边一段时间而已!”古芝蓝的声音有点激动。
“我又不是你的员工。”
“你是注入法的发明者!”
“提出个想法而已,一冉才是实现的人,有她就够了。”
“帮个忙有这么难?你以前不也到处去很长时间都不回?”
“我只是不愿意长驻这边,有什么问题?”
“有!”
说完这个字古芝蓝就没接下去说,抿着嘴干瞪眼。
趁着这停顿,她们就看到我回来了,为了打破僵局,我只好开腔:“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
她们倒是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更新时间够科学了吧?
诸位周末愉快
☆、如果足够近
“总之说好了,后天回去的。”何荷允对古芝蓝说。
“你!不就是因为……”古芝蓝话说了半截,见我还呆呆站在她们旁边,又抬手一指游泳池那边,恶狠狠冲我说:“你!到外面去!把门关上!”
“哦……”见她发那么大火,我哪敢说个不字,马上往后院退去。关上玻璃门前,好像听到古芝蓝在说“那个喜马拉雅山捡回来的样本是个女人……”
这房子的玻璃门隔音效果还真好,关上就听不清里面的人讲话了。真纳闷,古芝蓝居然这样的……气急败坏,到底是在说什么?
虽然有点好奇,可被吼了出来,我也没打算看她们怎么了,背对着屋内,面对后院的游泳池站着。估计她们吵完了就会叫我回去了吧。
游泳池的灯还亮着,透亮的池水真让人有一头扎进去的冲动。傍晚那时的气氛多好啊!即使小时候关系不好,不是兄弟姐妹却一起长大,这种缘分其实多难得。怎么一下子又吵起来?
屋外的蚊虫挺多的,在灯光的吸引下都聚过来了。我短衣短裤站在外面,被咬到不行,实在很后悔刚刚嫌热在车上换了短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去,为了减少蚊虫,我决定把我头顶屋檐上那户外灯关掉。
关灯时,恰巧透过玻璃门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内的两人。古芝蓝拎起丢在沙发上的手提包,翻出钱包抽出一张什么,举在手里,一步一步走到何荷允跟前。
她们两人都是侧面,我又不懂唇语,当然看不出她们在说什么,只见基本上是古芝蓝在说话,她时而低头,时而犹豫,有点吞吞吐吐的样子。
何荷允一动不动,古芝蓝步步趋近,最后是到了很近很近的地步,我想何荷允一定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也许还带些酒气。
片刻之后,古芝蓝捏着纸片的手垂下了,赤脚的她要稍稍仰头才能看到何荷允的眼睛。容许我用一些不太恰当的语言来说,看上去,何荷允是硬的,硬得像一棵树,而古芝蓝是软的,软得像一株藤蔓。
蚊子叮在我腿上手臂上,又痛又痒。
她们的对峙过不了多久,树冷冷的说了些什么,退开,走到玄关处,换鞋,拎了车钥匙,就开门出了去。树走了,藤更是软软的塌了下去,陷到沙发里低头不语。
其实我后来很不喜欢树和藤这个比喻,因为“藤缠树树缠藤”,谁都知道后面说的是什么。
等了好一阵子,我才推开玻璃门走进去,走到沙发边,古芝蓝也没理我。身上的蚊子包还在痒,也许我该上楼找药涂一下,让她自个静静。不过我却是挠着蚊子包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这时我才看清她手里一直紧紧捏着的,是一张原本叠得方方正正的纸片,不过现在又被人打开来了,又被捏皱了一大块。
那张因为时日而显得有点发黄的纸,只是一张旧时的草稿纸而已,上面草草写了一道题目。
“你都看到了?”古芝蓝突然问我,她的声音没有平常清脆,带了点鼻音。
我点点头,又连忙摆手:“我什么都没听到。”
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抬头,身体有点颤抖,我听到她在哭。
一个人哭起来,真的比生气还要难对付。她生气,你可以逃开,或者任她骂,甚至骂回去。可是,她在哭,能怎么办?
“你知道这是什么?”她说的是手上的那张纸。
我是认得的,当年我曾用左手抄过这张纸上的内容呢——这正是当年古芝蓝苦思冥想解不开,而又被何荷允一下子解开了的那道“门萨题”的“原稿”。当年为了不让她知道是谁解的,我还特意抄了一遍又把“原稿”扔了。
可没想到,当年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的草稿纸,如今又被古芝蓝拿了出来,还是像宝贝一样被收藏在钱包里。
我问她:“你一早知道?”
“那天只有你一直偷瞄我,还看了几眼垃圾桶。”
原来这事一点都没逃过她的眼睛,在聪明人面前,我又耍什么小聪明呢,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