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忍不住问她:“你到底打算怎样,你和方秀的事情?这样下去可不行。”
她深深吸了一口烟:“如果我有一支很喜欢的铅笔,但有一天不小心丢了。然后又买了一支一模一样的。那其实,我喜欢的是究竟是原本那支铅笔,还是新的替代品?”
突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那风风火火疾步走进来的,正是古芝蓝。我至今仍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那个时刻突然闯进来,而且还听到了我们刚才的对话。
她大步走到窗边,猛的打开窗户,外面的新鲜空气冲进来驱淡了一室浓重的烟味。她靠着窗边,恶狠狠的对何荷允说:“我只问你,现在用的是哪支铅笔?”
过了两秒钟,何荷允就突然丢下烟头跑了出去!
她跑去跟方秀说:我们去找她!
后来何荷允跟我说,就像“啪”的一下,忽然就想通了。
不管那个人是谁,她们去找就好了。
找何荷允的亲生妈妈,找方秀记忆中的人。
找到后是什么样的状况?方秀怎样才能处理这种时代的错位?
那些问题,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行动才会找到答案!
然后,何荷允和方秀就从我们面前消失了。
临走前,她还委托我把这事跟她两位爸爸交代。何叔叔和林叔叔好像去了什么原生部落考察,听说这次考察时间比较长,没那么快回来。
因着何荷允委托,我还写了一封详细的电子邮件,发给他们。
等邮件发出去我才想起,她去找人,怎么就不向她两位爸爸打听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真是狗血得不能直视的进展~~
今天又是凌晨档更新~
☆、那些答案
后来我想,以一般思路来说,想找人,当然是先从当年的知情人士入手问询。
如果未果,就翻查收养档案寻找线索。
当然,如果还是未果,以何荷允的能力,花点时间,黑进某些系统,翻阅公民档案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她们居然得离开这个城市去寻找?是木头脑袋了,没想到这些最直接的办法吗?
何荷允当然不可能会木头脑袋,所以,我觉得她一定是故意的。
古芝蓝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木?这年代找个人,还用得着自己满世界跑?”
“也对哦……”
“你就是笨,她们显然就是找个借口去旅行。”
聪明人的思路总是很容易达到同样的高度,我总是比她们慢一拍。
是的,何荷允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与方秀离开这里去旅行,为的是寻找她们的答案。
你说什么的答案?我说不清,大概就是那些不确定的、疑惑的事情的答案。人在迷惑的时候停在原地毫无帮助,倒不如走出去、行动起来,让更多的经历来揭示答案。
科学院的生活又慢慢回归日常的步调,我带领的团队已发展到两个实验室,共16人的规模。人一多,就更不能马虎,作为领头的更需要做好榜样,对不?只是偶尔他们也会怪我光顾着实验室,下班后都不跟他们去玩。
凭借着人体解冻的研究,我们的项目组还真的获得了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的时候,第一负责人林叔叔还在非洲的某个部落里,第二负责人何荷允不知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能由我负责去领奖。
古院长当然非常高兴,他说我们院第一次获得诺贝尔奖,真是长脸了!为了这个颁奖典礼,他还特意吩咐古芝蓝一定要把我打扮得体。结果古芝蓝竟然找了三个人来!一个负责头发,一个负责脸,一个负责衣服……是把我打扮得挺不错,但差点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这样打扮最直接的好处是,回到日常生活时,几乎没有人能认出我来,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颁奖典礼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音乐厅举行,一百多年来都没有变过。
诺贝尔奖最多能由三人联合分享,所以他们把我的名字也加了上去。可我觉得,这个奖至少应该属于10个人的——而我,只是代表大家去领个奖。
站在那蓝色的地毯上,我心里很紧张。古芝蓝坐在观众席上,穿着黑色的裙子,缁红色的披肩。当时看着她我就想,其实这个代表领奖应该交给她才更好,因为她那样打扮起来实在是很好看。
晚上在市政大厅举行晚宴,规模倒是非常可观,我还没见过那么多人同时吃西餐,况且现场还有十几个电视台在直播!在这阵势下,我依旧紧张,好在古芝蓝就坐在旁边,偷偷提醒该注意的细节。当然啰,她比较辛苦,这边得提醒我,那边还得提醒古院长。
噢,对了,那丰富的食物也非常好吃哦。听古芝蓝说,今年的晚宴复刻纪念,像90周年时那样,用四道不同颜色的菜代表不同的领域:绿色的汤代表物理学,红色的鱼和沙司冷盘代表化学,黄色的主菜代表生理学与医学,蓝色的甜点则代表文学。
老实说,听说了这寓意后,对着那盘代表我们的黄色主菜,我会稍稍想起实验室里的东西,以至于影响了胃口。
晚宴接近尾声的时候,诺贝尔奖得住们都要上台表示感谢,大概就3分钟的内容。
为此我特意让古芝蓝帮我准备了个草稿,背下来。不过最后,我临时又加了一句上去:“……这项研究成果,不止属于我们三人,而是共同属于十个人的。这十个人里,包括了项目组的其余五位学者,他们的名字是……。还有以自身顽强生命力从沉睡中康复的方小姐,以及倾尽全力保障研究进行的出资人古芝蓝小姐。谢谢你们,这是我们共同收获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