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说着说着便打了自己一耳光,左侧脸颊泛起红晕。
“但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她扬起头,眼里泛起泪光,“夏夏,你别那样做好吗?”
余夏拨弄头发,不耐地说:“我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可你考虑过纪录片上映后带来的影响吗?”文竹静不再跪下而是站起来与余夏平视,她面无表情地说着却能从言语中听出威胁,“若媒体知道拍摄者沉迷女色,脚踏多船,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余夏气昏了头,使劲全部力气甩了文竹静一巴掌,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你威胁我?”
当真是养虎为患,文竹静明知道她也多看重这部片子,上面的人投资了多少心血,但偏偏是她最信任的人威胁她。
文竹静握住余夏手腕,冷笑,“对,我就是在威胁你。”
“乖乖听话不好吗?别和那些女人有来往。”文竹静捏得余夏手腕泛红,这才施施然松开。
文竹静伸手抚摸余夏头顶,“余夏,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余夏皱眉躲开,“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哦,是吗?”文竹静慵懒地靠着沙发,指尖点燃一根烟,另一只手点开录音,“你听听这个,听完后你会坐下来跟我谈的。”
录音里是两人刚刚的争吵,以及余夏承认自己喜欢文竹静。
文竹静吐出香烟,烟味弥漫在卧室中,她站起来渐渐靠近余夏,手指擦过余夏腰侧,坏笑地说:“你说要是掐头去尾处理一下这段录音会怎样?”
“著名导演惨遭身边实习生缠身,意欲何为?”文竹静手指挑起余夏下颌,朝余夏吐出一口香烟,有气无力地说:“不会是为了上位吧?!”
她捧着余夏脸颊,深情地说:“我们是闺蜜呀,只要你无条件配合我,你的钱才不会打水漂。”
“余夏,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已经无家可归了。”文竹静贴着余夏脸颊,柔声说:“你又变成那个没人要的小可怜啦。”
余夏垂着手臂,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仿若对文竹静说的话毫不关心,“你想怎么做?”
“我想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文竹静手指划过余夏脸颊,恶毒地说出后半句话,“即使我不喜欢你。”
“你是我闺蜜呀,我怎么能看见你身边有其他朋友。”文竹静抖落手中烟灰,恶趣味地洒落余夏肩头,“明白了吗?”
余夏手指夹起文竹静抽过的香烟,快准狠地将烟嘴按在文竹静手背,回以一个狡黠地笑容,“我怎么可能听你的?”
她站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中,“即使我受万人唾骂,千夫所指,一无所有沦为丧家之犬,也不可能按照你的要求活下去!”
“明白了吗?”余夏踩灭烟头扬长而去。
文竹静提高音量好心提醒余夏,“你会后悔的,我等着你来求我。”
刚拉来木门,女老板姿态闲散靠在木墙边,一副偷听墙角被正主抓个正着的模样,偏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女老板嘟囔地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楼下做了家常菜,阿妹还没吃饭吧?”女老板小心翼翼抓住余夏手腕,另一只手拿起绢帕擦拭眼泪,“我瞧着你觉得亲切,和我那走丢的阿妹一模一样。”
“我能叫你阿妹吗?”
余夏甜甜地笑道:“当然可以啦,姐姐。”
“我叫林汐,你叫我汐姐姐就好。”
林汐回头瞥了眼文竹静,指着她说,“那是阿妹女朋友吗?”
“不是,我目前还没有女朋友。”余夏摇头,感叹如今世道变了,就连苗寨也知道同性恋,封建的人反倒是她。
秉着入乡随俗的态度,余夏心想在苗寨多一个姐姐照顾也是好的,再说有如此盛世美颜的姐姐站在自己旁边,心情好了不少。
文竹静不悦地蹙眉,对余夏会这样说感到诧异。两人以往在沪市向上社交时,余夏总会对其他人说:文竹静是我女朋友,或者文竹静是我喜欢的人。
往往这些暗藏表白的话没经过文竹静同意,饭局过后文竹静都会生气。她似乎早已习惯余夏跟在她屁股后头,屁颠屁颠喊她姐姐,让她不要再生气。
是从什么时候余夏发生改变?
“好心提醒一句,我妹妹对漂亮姐姐都这样说。”文竹静锐芒看着林汐,“老板千万别被她骗了。”
“动了情很难收心。”
林汐毫不避讳眼里对余夏的喜欢,“我愿意。”
文竹静:“”
她和其他女人始终是不同的,至少余夏的心在她这里。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放弃,余夏对她的喜欢可不是三言两语示好就能改变的,文竹静有那个自信,余夏会乖乖回到她身边。
她手里还有一张底牌,那张令余夏恐惧的底牌。
古色古香木桌上摆着各种家常菜,余夏坐在林汐对面,林夕用公筷给她夹菜,“这几道菜是我特意为阿妹下厨做的,阿妹第一次来到苗寨,姐姐担心你吃不习惯这边口味。”
“怎么会,只要是姐姐做的我都喜欢。”
余夏尝了一口辣子鸡,白皙脸色变得红润,泪光盈盈像是快哭了,“好辣。”
“不能吃辣还逞强。”林汐虽是责怪但眼底满是宠爱,往竹筒里倒了半杯米酒,递给余夏,解释地说:“米酒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