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女人容颜冷峻,如同雪山山巅盛开地雪莲。
蝎子乖巧的趴在女人手中,任由女人把玩,女人漫不经心地开口,好似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养了多久的小废物,这么大了还需要主人保护。”
啪!剧毒蝎子摔落,化为一摊血水。女人抽出腰间真丝绢帕,慢条斯理擦拭手指,绢帕覆盖住血水,“这样的货色也配拿出来,弄脏我的眼睛?”
她朝余夏伸出手,“跟我走吧,她连玩具都不能给你最好的。”
余夏蜷缩在被子里,睁开湿漉漉的眼眸。
这女人刚才说了什么鬼话?剧毒蝎子?玩具?呜呜,还是赶紧跟她走吧,待会小命不保。
“我跟你走。”余夏从被子里伸出手指,触碰到女人带有凉意的掌心,下意识往回缩,却被女人牢牢握住。
“住手!”林汐拖着病体走到余夏跟前,苍白脸色满是焦急,“夏夏,你不能跟她走,你会没命的,她只是把你当作……”替身。
替身二字还未脱口而出,林汐双脚离地,脖颈被一只修长的手掐住,她说话跟淬了毒一样,“怎么了师父?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打算杀我灭口?”
女人手背青筋显露,红唇轻启,杀人诛心,“你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
“林汐,你阿妹已经死了。”
林汐口吐鲜血,鲜红血液流下沾染银饰。她双目泛红,立即反驳女人,“云月,你胡说!我阿妹没有死。”
她用尽全力挣脱云月桎梏,跑到床边抱住余夏,手指温柔抚摸余夏发丝,“我阿妹在这。”
“我是她亲姐姐,怎么会认错呢?!”林汐对余夏笑了笑,血液染红薄唇,笑容更加蛊惑人心,“阿妹,我是你阿姐。”
“你不认识阿姐了吗?我是你亲姐姐……”
云月用没戴银饰的手打了林汐一巴掌,血液彻底染红银饰。
“别跟个小学生一样喜欢看纯爱小说。”云月搜索半天脑子里关于纯爱小说的设定,憋了好一会才继续说:“你这叫雏鸟情结,是病,得治。”
林汐扭头看向云月,食指指着云月说,“你胡说,患上雏鸟情结的是你,不是我!”
云月掌心朝上握住余夏手掌,另一只手绕过余夏腰部,轻而易举抱起余夏,走到门边时,她低声警告林汐,“她不是你妹妹,我不希望再提醒你第二次。”
“你要带夏夏去哪?”文竹静壮着胆子问。
云月不免觉得好笑,夏夏身边的好姐姐太多了,一个个都心甘情愿为夏夏赴滔倒火,不过没关系她能让她们全部消失。
她失笑,下颌侧过一点点,“难道,你也想像她那样吗?”
文竹静望向阁楼里屋,瞧见林汐倒在雪白被子里,血迹星星点点散落。她捂住嘴巴,往后退了一步,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文竹静止步不前,视线打量面前的女人,还没仔细看清楚容貌,盘曲在女人头顶充当发髻的红蛇吓了她一跳。
“夏夏,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文竹静赶紧给自己找台阶,“我突然想起还有片子没有剪辑,就先回去了。”
文竹静为了获得大奖下了些功夫,若是拍摄寻常纪录片肯定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而这次不仅亲自拍摄,还只带了最信任的人。
因此原片只经过她一人处理。
“没想到,妹妹也会有看错人的时候。”云月低头一笑,皎皎明月透过她发丝,落入余夏黑色眼眸中。
余夏食指抵住云月嘴唇,“人生在世难免看错人嘛,姐姐也有过吧?”
云月只看着余夏眼睛,笑而不语没有回答,但心里早已回答余夏千千万万遍。
——有啊,认识你这个小骗子。
对文竹静认怂的表现余夏并无过多惊讶,她早已习惯文竹静的背叛、退缩、栽赃
文竹静等云月走远了,朝她们背影喊道:“夏夏,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她能发挥什么作用呢?无非是事情发生后安慰陪伴对方,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命令余夏赶紧恢复情绪,抓紧时间拍摄纪录片。
七年时间里,她无数次陪在余夏身边安慰余夏,于黑夜里为余夏擦拭眼泪,轻拍余夏背脊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余夏怎么可能不爱她呢?文竹静不信。
当她撞见余夏攀附在云月肩头的眼神,当她与那双对视过许多次的眼神再次对视,当她听见耳畔响起清脆银铃声。
文竹静无法再欺骗自己。她慌了神,她害怕余夏出事。
但令她害怕的不是云月,而是余夏猎人般的眼神,勾勾手指等待猎物上钩,那眼神不是可爱无辜的猎物能够拥有的……
山顶望月楼,通往望月楼的阶梯铺满形状各异的石头,一声声芦笙自山顶传到半山腰,道路两旁昏黄路灯将两人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余夏感受云月呼吸平稳,“累吗?我可以下来自己走。”
云月不回答她。
“你名字很好听,父母应该很爱你吧?”
同是成年女子,余夏被云月抱在怀里怪不好意思的,她没话找话同云月聊天。
“没人爱我,我自己取的。”云月瞟了一眼月色,一轮满月高高挂在天空,洁白月色普照苗寨。
她离开苗寨那天,月色也是如此……
接下来的路程余夏乖乖缩在云月怀里,没再说话,静静听着云月一深一浅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