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飞机滑过云层,余夏抵达华国。助理提议送余夏进入苗寨,余夏委婉拒绝。
当年她独自一人进入苗寨,如今也要独自一人去找云月。
经过三天车程颠簸,余夏终于抵达苗寨。因体内情蛊作祟,相思难解,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走一步喘三下。
只一天时间她和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没什么区别。
原来思念一个人如此难熬。
天空飘落雪花,吊脚楼屋檐上积满落雪。余夏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往望月楼方向走。
她艰难地弯腰,摘了一把彩色小花,握着手里,冰雪将她手指冻得通红。她没有松手,反而将彩色花朵揣进怀里。
她答应过云月,要带一把彩色花朵来娶她。
如今,她来实现诺言。
余夏推开望月楼破败的大门,楼内早已人去楼空,院落堆满落叶,墙角布满蛛网。
“云月。”
没人回应余夏。
望月楼旁边修了一栋吊脚楼,余夏走上前去,抚摸门上挂着的木牌,木牌上写着一行小字——余夏和云月永远的家。
余夏走进小院,院子里没有落叶,缸里养着的荷花早已凋零,覆盖一层厚厚的积雪。
她缓慢走向台阶,扶手上没有一点灰层,看来有人经常打扫。她太累了,坐到台阶上愣神,看着楼下景物发呆。
等呼吸平缓了,她继续往阁楼上走。她掌心颤抖地推开房门,好想在房间内看见云月。
然而房间打扫干净唯独不见云月身影。墙壁上挂着几张余夏拍摄的照片,还有一些云月偷拍余夏的照片,书桌上摆放余夏爱看的专业书籍。
云月的生活痕迹中全是余夏身影。
“夏夏姐?!”门外传来一道震惊的声音。
余夏回头望向树莓,树莓手里拿着扫帚呆呆地望着余夏。
四目相对,树莓扔掉手里的扫帚,像留守儿童终于见到母亲,立马拥抱余夏:“夏夏姐,你终于回来了。”
“云月她……”树莓哽咽地叙说委屈,“她去找你了,还交代我给你打扫房间。”
树莓越哭越伤心。
余夏:“我去找她。”
听到树莓的回答,余夏松了一口气。不管这次云月如何赶她,她不会再离开云月半步。
飘落的雪花越下越大,落到余夏银发丝间,落到余夏苗服裙摆上。山林间回档清脆铃铛声。
她们初次相遇那天,云月操纵情丝控制余夏。再次重逢,余夏主动奔向云月。
余夏不敢停下,只能加快速度,她害怕再次和云月错过。她和云月错过太多次,不想再错过一次。
跑到半山腰,余夏看见往山上跑的云月。云月如墨般的长发变成满头银发,发丝仿若融进身后雪景里,唯有发尾那抹红色彩带吸引她目光。
“云月!”
余夏奔向云月怀里。
她终于得偿所愿,拥抱属于她的月亮。
爱人见面总有说不完的情话,但余夏什么都没说。她掌心贴向云月脸颊,一个带着暖意的吻落到云月唇瓣。
她们在天地间拥吻,直到雪花融化。
此时的她们没有身份,不是什么苗疆圣女,也不是什么闻名世界的摄影师。她们什么都不要,只要这片刻温存与情爱。
余夏手臂揽住云月细腰,似乎要将云月融进血液,刻进骨髓。她喃喃自语叙说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想让云月知道她有多爱她。
云月搂住余夏脖颈回吻。
没有美丽皮囊,她们的灵魂依旧能吸引彼此靠近,再靠近一些。
雪山渐渐融化露出绿植,山间泉水缓缓流淌,隐藏在山洞里的彩色蝴蝶飞出。她们身体变得轻盈,银白头发相接。
阳光撒在她们身上,像是得到山神的祝福。她们不再衰老,恢复年轻时的容貌,覆在身上的积雪融化,黑色长发交缠在一起。
天气回温,万物复苏。
“云月,你愿意嫁给我吗?”余夏取出藏在怀里的彩色花朵,小心翼翼献给云月。
她在等云月一个肯定的回答。
云月泪流满面,几滴眼泪滴落花蕊中间,这次哭泣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感到幸福。
想要破解情蛊,除非中蛊者对她情根深种。她已明白余夏心意,接过余夏手中手捧花。
从前她计划布局就为了这一天,如今幸福降临得如此突然。原来不用对余夏下蛊,余夏也能将一颗真心给她。
“夏夏,我爱你。”
“云月,我也爱你。”余夏拉住云月掌心与她十指相扣,遣倦温柔的吻落到云月额头。
她字字真心,只为叙说爱意。
“我拍摄的记录片获奖了!国际大奖!”余夏贴在云月身侧,向云月讲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两小时的纪录片,你占了一个小时。”
“你偷拍我。”
余夏望着云月眼睛,笑得眉眼弯弯,“怎么现在才发现呀?”
“云月,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余夏脑子里全是婚后生活,迫不及待想要和云月喜结连理。
“阿妹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云月握住余夏的手不松开。
“那我想今晚结婚。”
山间偶有山雀飞过,发出悦耳动听的叫声。余夏就像云月身边的山雀,再次回到那轮明月身边。
——万物复苏,她们相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