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浪:“哈喽,阿sir,我很冷静,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法制社会好吗?只是说说话而已,我不会对她怎么样。”说完还不忘对司施表忠心,“你相信我。”
司施顿感无言,心念我拿什么相信你?拿你的迷之自信,还是我的身家性命?
说她是被害妄想发作也好,谁让当今世道各种社会新闻层出不穷,跟抽盲盒似的,每天随机抽取一名倒霉蛋天降横祸。
没人想成为好运的反面教材,但也没人能保证她今天不是那个遭殃的现场观众。
司施斟酌着该怎么说才能让章浪死心,章浪这边看她始终无动于衷,裴弋又跟一尊大佛似的寸步不离地站在她身后,心知今晚要把他们分开多半不可能。
大老远从城西跑到城东,他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干脆心一横,腹中排练已久的草稿脱口而出: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邀请你和我一起约会。听闻你还是单身,司施, 我喜欢你,请让我追求你!”
话毕,现场陷入空城般的死寂。
裴弋的手掌落回司施的肩头,朝她的方向微微倾身。
视线交错之时,司施心头一颤,裴弋的目光平静坦然,找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每一次簇新的对视都像是在宣告,他已经彻底将她忘记。
“走吗。”裴弋说,“带你离开这里。”
司施脑子一卡壳,只记得钟媛还在楼上没下来:“我等朋友。”
听起来是一个婉拒的理由,裴弋不置可否,收起多余的问询。他也没有先行离开,还是那张淡漠的脸,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
章浪还在等她发话,司施静了静,定下心神:“对不起,我不喜欢你,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章浪抓重点的能力堪称清奇,见她没有反驳单身的说法,又想到钟媛在群里发言时压根没提到裴弋。
前后一合计,心里已经猜到这两人才是真正的萍水偶遇。
郎无情妾无意,裴弋是压根不存在的假想敌,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他锲而不舍,“司施,其实我高中就喜欢你了,过去这么久还是没能彻底放下,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有点惊讶。所以我想为自己争取一回,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用行动证明我的感情和决心。”
司施早已对糖衣炮弹免疫:“这么多年,你早干嘛去了。”见他眼睛一亮,连忙补充,“当然,我不是说你早点告白我就会答应的意思。只是,你口口声声说高中就喜欢我,可中间的十年你都没来找过我,可见你也没你说的那么深情。”
话刚说完,章浪还没表态,握住她肩头的力道一紧,司施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对上裴弋晦暗不明的一瞥。
他没说话,司施云里雾里,什么意思,这是拿她当扶手了?
斜睨一眼裴弋笔直修长的双腿,看着挺健康的,没瘸没崴,难道原地站定也能脚底打滑?
章浪清了清嗓子,见司施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身上,才接着说:“确实,自从高中毕业后我就没有再联系过你,但那是因为,”他飞速组织语言,“因为我这些年都在努力读书,工作,赚钱。我不停充实自己,一刻也不敢休息,只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变得更衬你,我花了十年才变成现在的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目光像烛火般飘摇,不知是出于闪躲还是羞赧,“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我是真心喜欢你。”
司施抽了抽嘴角:“别,别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读书工作赚钱,这本来就是你必经的人生轨迹。别说得像你付出的这些辛苦和努力都是为了我似的,我承受不起。”
看这反应,章浪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谁能料到以往哄其他女生的话术到了司施这里统统都不奏效,他一着急,反而说多错多。
只能亡羊补牢:“是,你说得对,我也不是往你身上推卸责任的意思。我就是想说明我这些年一直记挂着你,也在努力上进。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不管是物质还是感情,我都不会对你吝啬小气。”
司施:“不用了谢谢,我自给自足。”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章浪也逐渐生出无计可施的窘迫。
革命尚未成功,他不好对司施发难,只能转移目标,迂回试探:
“裴弋,既然你和司施什么关系都没有,那像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不合适吧?你先把手放下来。”
他不提还好,一提司施就感觉自己肩膀像被蚂蚁啃咬过一番,遍布微小而细密的痛痒。但当着章浪的面,她不可能把裴弋的手拿开,只能抿唇忍耐。
裴弋不为所动,悠然地掀起眼皮:“恕我直言,这好像不关你的事。”
他笑了笑,恰到好处的弧度让他看起来很有礼貌,“管好你自己。”
章浪一哽,反唇相讥:“那我和司施之间的事也与你无关,你凭什么插手,无论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司施:“你再说一遍试试。”
章浪:“......”
连吃两盏闭门羹,章浪仍不死心:“司施,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我们可以先接触着看看,说不定你对我会有所改观呢。”
司施懒得再跟他周旋,一不做二不休:“你别这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再多都没用,我最反感的就是死缠烂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