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夏挽澜去拿卡瓦斯准备倒上,赵霁赫把杯子拿开,“这有酒精的,感冒就别喝了。”
她没理会,又拿了另外一个杯子来,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
一桌子人虽陌生,吃着美食,喝着卡瓦斯,一起碰撞了几杯,就渐渐聊开了。
“你们是从哪过来的?”有人问。
有个四十几岁模样的男人指了指他旁边的女士,“我们从无锡过来的,我们那女儿去年上了大学,咱两口子今年解放,到处玩,昨天从南疆过来的这边。”
他们旁边是四个结伴同行的两男两女,“我们是网上约的,组团自驾游,都是北方的。”
另外是一对年轻的恋人,说是从杭州来,专门来这边拍婚纱照。
“我成都来的,以前是酒吧驻唱,在广州和成都的酒吧都唱过,这两年流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自我介绍。
赵霁赫笑说,“我们俩广州的。以后再去广州唱,一定去给你捧场。”
“有缘旅途相遇,我给大家助兴,唱两首。”
男人起身回了房间,很快拿出了把吉他来。
“第一首,就送给坐我旁边的广州朋友,粤语歌,《富士山下》,我以前在广州酒吧常唱的,希望你们喜欢。”他把自己坐的椅子往后稍拉了拉。
【……
忘掉我跟你恩怨
樱花开了几转
东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遥远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
唱者的嗓音沙哑细腻,吉他弹拨人心。
夏挽澜喜欢这首歌,曾是她的单曲循环。
赵霁赫侧过面看她,见她抱紧身,咳嗽,问:“你冷吗?”
她口上说“不冷”,身体却在打寒战,他不是看不到。
他知道她是尊重人家唱歌的真诚,不好意思走开。
等这曲结束,他起身解释:“不好意思,她感冒了,身体不适,先去休息了,你们继续,开心!”
说完他直接拉起她的手,硬把她拉起身。
她被拉着到院子一头脱开,“赵霁赫,你莫名其妙,人家正唱着歌,有没有礼貌?”
“还要什么礼貌。你感冒对吧?感冒你还碰酒精 ,不听劝。碰了酒精,你现在是连感冒药片都吃不了,我看你一直冷得发抖,生病硬抗,这是出门在外,明天还得奔波,到底有没有一点概念?”
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她怔了下,这种关心,她很多年都没有过,一个人的生活,感冒这种问题从来就不是什么问题,她可以带病上班,带病出差,她都忘记了自己对关心和爱是有需要的,是渴望的。
她撩了把头发,点头笑笑,“你闲事管得有点多。”转头往自己房间走。
院子里的热闹他已无心再入,一个人拉了把椅子在院子角落里黯然静坐,后面回了个电话个张权,回去的时间不能再延了,公司有事,秘书已经给他买好了后天的机票。
吉他弹唱一会也就停了,院子里曲终人散。
第四十四章 如你希望的吧,我不会再打扰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她睡得很晚。
老叶给他电话了,他们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
他敲了她房门。她已洗涮好,正吹着头发,头发半湿半干开了门。
他递上手上的袋子。
“什么东西?”
“感冒药。”
他昨晚凌晨一点多开车跑出去买的,附近没有24小时营业的药店,有一家离这民宿还挺远。
“谢谢。”她顿了下接过。
“那个,我今天陪你跑一天,明天得回广州了。”
“你早该回去了。”
话虽不好听,但语气足够平和。她关上门继续去吹头发。
老叶、尹山和他们接上头,要去的两所学校都在另一个县城边上,有些路程。
她坐上了他们车,说想和他们聊聊天。
车里老叶说起考虑他太太孕检不方便以及未来孩子的教育问题,准备近期带她回上海,民宿交给别人打理,也考虑明年转租,呆这儿的日子没几天了。
“你们要分开了,会不会舍不得?”她问他俩。
“还舍不得,我巴不得他早点走,天天老不正经的,祸害山头。”尹山开着车,嬉笑着瞥了眼老叶。
“你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等你和阿依木办事,我早就下山了。你想我下山的心思很久了吧?好做山霸王啊你!”
“老叶啊,你终究是耐不住寂寞。”
“你懂什么,我这叫‘大隐隐于市’,你那叫‘小隐隐于野’,不是一个级别。”
……
这边车里玩笑畅快,后面车里一人孤单无趣,走了一段,赵霁赫忍不了,一脚油门,插上了前,一直在他们前面保持着忽远忽近的距离。
中途夏挽澜接到厦门那边经侦电话,说昨天给她电话没有打通,他们已经把后续情况告知报案人了,理财公司的人被控制住了,但他们账面已空,钱返还无望。
屏蔽了几天的纷繁复杂,这个电话一下子把她拉回到现实。她打陶惠茹电话仍关机,打亚平电话也不接。她忧心起陶惠茹的状况,心生不好的感觉。
他们奔波了一天,结束了两所小学的走访,在某个县的餐馆吃晚饭时,亚平给她来了电话。不好的感觉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