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蛾正道沉声问：“其他暂且不提，我只想知道你来这里是否有其他目的。”
  “有。”
  远处寺社佛阁矗立，庄严肃穆的不像是学校，像是专供人吃斋念佛、清心净气的地方。
  穿过树梢的光从两人的肩头一路滑落的身后。
  “我想找一个人。”青年看着前方的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他和我们学校有关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
  夜蛾正道皱眉，“你需要我们帮你找？”
  “如果可以的话。”
  白絮说话给夜蛾正道一种模糊感，看似说了，其实什么信息都没有透露。
  “你要找的人有什么外貌特征吗？”
  空气沉默两秒。
  “你不会不知道吧……”夜蛾正道。
  白絮尴尬的挠了挠脸，“黑头发算吗？”
  夜蛾正道摸摸自己的头，又看看白絮头上的黑发，什么话都没说，表情已经透露出了他的内心想法。
  你说呢？
  逗我玩呢。
  “抱歉抱歉，主要是我只知道他以前的容貌，不确定他现在的容貌有没有变。”
  人的脸还分以前和现在两种款式吗？
  夜蛾正道是越来越看不懂白絮了。
  他艰难问：“那你要怎么找？”
  “我和他之间有感应。只要我们之间的距离在十米之内，我就能发现他。”白絮不徐不疾，“你们需要出任务消灭咒灵，这种到处跑的工作，我觉得挺合适的。”
  这也不太容易啊。
  夜蛾正道无意探究别人的秘密，“如果你确定要留在这，我们就签订束缚，这是咒术界的一种契约。你只需要承诺不伤害这里的学生，我会为你提供身份和工作。”
  “我承诺，我不会以任何形式伤害咒术高专的人，并在必要时刻保护咒术高专的人的安全。”
  话音一落，束缚成立。
  夜蛾正道彻底放下心，他带着白絮前往办公室，一路上都在介绍咒术高专的情况。
  “你现在就先住在学校宿舍吧，录入咒力后就能出入自由。有非术师的舍管常驻，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们，包括餐食，我等下让他们帮你准备一下。”
  “谢谢。”
  “不用谢。”
  夜蛾正道的办公室里堆满了丑萌丑萌的玩偶，还有一些针线工具。
  “这些是……”白絮有点好奇，这些东西和夜蛾正道的气质是一点都不搭。
  “是咒骸。”夜蛾正道拿起一个河童咒骸，它向白絮挥手打了个招呼，“将咒力注入其中，就能够活动，大众一点的说法就是傀儡。”
  “真是神奇。”白絮惊叹。
  两人坐下。
  “真要说，还是你那面镜子更神奇。”夜蛾正道顿了顿，“七海没有把镜子的事告诉辅助监督，非必要情况下，最好不要展示镜子的某些功能。”
  “收容和说话吗？”
  “是的，不保证有人看了不动心，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夜蛾正道很细心。
  “多谢，我明白了。”
  夜蛾正道一拍脑袋，“对了，你说记得你要找的那个人以前的容貌，不如先画下来吧，我给学生们看看，说不定会有线索。你会画画吗？”
  “会的。”有人教过他。
  夜蛾正道给白絮拿来纸笔，很快，白絮递给他一张素描。
  上面是一个少年，身材纤细，眉眼的轮廓柔和清秀，颧骨上映着两抹淡黑的睫毛影子，明明是笑着，却无端让人觉得气质阴郁。
  “白老师画得好好啊！”
  一阵清凉的和风吹散了聒噪的蝉鸣，几个人坐在梯子上，看着夜蛾正道发到他们手机上的照片。
  夏油杰刚知道学校来了个新老师，还是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的救命恩人。
  “校长说我们平常出任务的时候可以帮忙看看有没有长相类似的人。”七海建人双手插兜。
  夏油杰还在看着手机，画面上的人总给他一种熟悉感，但他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个老师，很强吗？”
  灰原雄举手，“超厉害！白老师一个照面就把咒灵给收服了！”
  “收服咒灵？”
  七海建人：“和夏油学长的不一样，那个咒灵一见到白老师就一副……嗯，很乖的样子。”
  他承认说这个词有点恶心。
  “白老师是在教师宿舍吗？”夏油杰忽然想要见见他。
  “是。”
  学生和教师的宿舍在一片区域内，夏油杰绕过明确住了哪些人的房子，很快找到了白絮的房间。
  他正要上前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和灰原雄描述一样的温和男人出现在夏油杰面前。
  “你好白老师，我是夏油杰。”夏油杰怔了一瞬，立马自我介绍，“我有些事想要找你。”
  “我听说过你，夏油，进来说话吧。”
  因为刚来不久，房间里比较简洁，只有一些必要的家具。
  白絮和夏油杰面对面坐着，“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老师，你的能力也是操控咒灵吗？”
  白絮摸了摸下巴，“勉强算是。我知道你的能力，咒灵操术。”
  “就我所知，你目前操控的咒灵还没达到上限，或者说，你能操控的咒灵没有上限。”
  夏油杰眸光闪烁。
  “我能够完全控制的咒灵是有上限的，七只，这是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