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75章 过去之时
  夏目还是第一次穿越时空, 这种体验前所未有，独自一人前往内心还是十分忐忑，在无人看到的一面里, 那张平日挂着淡淡笑意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鼻间进出的呼吸短进长出，十分急促，在踏入光团的瞬间周围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好像耳旁被按下暂停键，什么也听不到, 什么也感受不到。
  在夏目没注意的地方, 那根通体粉红的魔法杖周身悄悄从底部升腾一缕金光, 绕着棍身旋转直上，最后消失在那对红宝石内。
  深红的宝石泛起点点金光, 侧边扬起的纯白羽翼微不可查的收缩几分, 羽尾圆润渐渐变得透明。
  夏目对于魔法杖的变化毫无所察, 掌心始终握着形似鸟头的顶端，目视前方屏息等待迎接自己的场景。
  大约两秒后, 周围的安静渐渐被风声取代, 混杂其中的还有呼喊声，尖叫声、杂乱的跑步声, 隐约还能听到一些噼里啪啦像是火焰燃烧发出的声响。
  清凉的微风带着些许燥意裹挟全身，一睁开眼目之所及便是火红一片, 一种恍若昨日的熟悉涌上心头。
  “这是？！”
  夏目心下一惊, 前进的脚步顿时一刹, 底下瓦砖因为脚尖的突然发力稍稍向前滑落, 差点让刚保持平衡的身体又失去重心。
  与在预知梦里所见到的场景一模一样，燃烧的建筑、逃散的居民、铺天盖地的呼救声，一点一滴都完美刻画了梦里的世界。
  一时间, 夏目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那个预支梦的世界。
  想到后面出现的狰狞面孔，他下意识回头，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有凉意与燥意交加的晚风擦肩而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清光他们应该是在……”
  顺着记忆画面，夏目的视线从脚底下一寸一寸的移动，将梦里所看过的路线都走了一遍，最终停留在一栋居酒屋前。
  他不确定那栋二层楼房建筑是不是就是三日月他们口中所说的池田屋，离得有些距离加上逃散的人群，视野被纷乱的身影阻挠，一时间竟难以从中找寻那熟悉的三人。
  居酒屋的二楼不知道因何原因破碎了一大半，依稀能看到里面几道身影混杂一起，比起外面的逃命，里面的更像是在搏斗。
  你推我搡间闪过一抹锋利的刀光，再一瞬间随着红色液体喷洒而熄灭。
  眨眼间，那个上一秒还站立的人影此时已经软绵绵倒了下去，亲眼见证整个过程的夏目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缓解心脏因为冲击带来的急速跳动。
  被勒令不能插手过去任何事项的夏目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良好的教育以及道德自站在这里起，就无时无刻在攻击大脑神经。
  额头上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茶色的眼瞳始终保持着紧缩的状态，嘴巴微张，干涸的喉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过去的历史总是美好与痛苦相伴，夏目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小可和狐之助交代的话语时不时绕过耳畔，猫咪老师那圆滚滚的身躯也在这片火光中时隐时现。
  夏目闭了闭眼，努力将杂乱的思绪抛到脑后，专心去寻找那三人的身影。
  “如果无法找寻他们三人踪迹，可以试着在心里默念他们的名字，你与付丧神之间是紧密联系的，只要在附近周围就能感应到他们的所在。”
  临走前，狐之助又交代了一句，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清光、大和守、山姥切，你们在哪里？请给我一点感应……
  再一睁眼，原本看不清的街道此时突然变得明朗，那些行迹匆匆的人群好像都放缓了脚步，间隔距离中有几道奇怪的身影伫立在人群中纹丝不动。
  夏目眯起眼睛，仔细盯着那处，终于看清一点面目，正是他所想找的三人。
  三人就站在居酒屋的楼下外围，像被拉长的三角形，三人分别占据一角，如梦境里那样僵持着。
  “找到了！！”
  还未来得及欣喜，夏目就看到占据一角的清光突然抽出本体，凛冽的刀光在火光中映衬出白色的雪。
  不知道三人间发生了何事，但能感觉到在清光抽出本体后，三人间的气氛陡然发生变化，似乎下一秒就会打起来。
  清光之前在熟悉本丸的时候说过，他们有时候会同伴间切磋提升技艺、聊聊各自的经验，可眼前这一幕却不是本丸那么温馨美好的一面。
  夏目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明明他们之前在本丸里相处的那么融洽，此时却像是仇敌一般。
  他下意识想要喊出声制止三人，忽的又想起小可和狐之助的提醒，尽量不要让自己表现的太过醒目导致后面的历史轨道发生偏离。
  起初夏目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后面狐之助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夏目使用飞翔，那么在那天晚上那些人所经历的时间走向就会莫名多出一个看到有人在天上飞的传闻。
  在这之前的历史时间是没有的，如果因为看到了夏目在天上飞，那么历史轨道就会发生偏离，无神论者就会想尽办法去验证人类也能飞在天上，有神论者就会坚定不移的相信神明真的存在。
  这是不被允许的，同理，如果夏目此刻在屋顶上大喊大叫，尽管这条街道已经乱做一团，但也不乏有些会意外看到，甚至会记在心里。
  约束何其之多，这也是为什么小可不太想让夏目使用戻牌的缘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