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高云衢伸出手落在她的耳上,耳骨柔软,揉捏起来别有意味,不过片刻的蹂躏便整个红了起来。方鉴僵住身子,觑了她一眼,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无事,接着看。
方鉴便收敛了浮动的心思,继续看下去。可那只手并没有偃旗息鼓,反而继续从耳骨游移向耳后再到颈间,颈间血脉有力地跳动着,暴露了她的心猿意马。高云衢的手顺着下颌的弧度,轻轻摩挲着颌下的嫩肉,时不时又用指节轻触喉骨。柔软的要害被他人掌控着,令方鉴不由地想起曾经被高云衢扼住喉咙时的窒息感,她有些发抖。高云衢感受着她紧张的吞咽,如同狸奴逗弄掌中鼠一般,放开又握住,远离又贴近,指尖剐蹭着颈侧的软肉,令她发颤。方鉴几乎要拿不稳书册,呼吸渐沉。应是惧怕的,身躯战栗,心口鼓噪,可为什么她却越发地口干舌燥?惧怕和情动一齐攥住了她的心脏,令她神魂颠倒。
她羞耻地发现,不过是被高云衢抚摸咽喉,她便软了腿脚。腿间的濡湿黏腻分明只有她自己知道,却仿佛已经在高云衢的眼神里被剥了个干净。她难耐地动了动腿,抬了抬膝盖,却被高云衢按在了原地,她抬起迷离的眼去看高云衢,只看见了高云衢含笑的嘴角。
唔方鉴耐不住拨撩,不自觉地从喉间溢出呻吟,身体也不由地靠向高云衢。
但高云衢突然抽走了手,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方鉴茫然地抬首看她。
在这里跪到天明。高云衢说着,走了出去。
书房的门阖上,方鉴闭上了眼睛。
她已然明了,这是迟来的惩罚。
第13章 喜欢是什么滋味
在高云衢的名册上,御史台中值得她逐一谈话鼓励的忠介之士其实不多,剩下的一半是尸位素餐蝇营狗苟之辈,另一半则是随波逐流之人。前者早晚需得开革出去,后者则需要叫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即便如此,高云衢也是忙到了年关封印。方鉴是头一回离开西林,也是头一回与高云衢过年。
阿鉴,你来写春联吧。高云衢唤道。
我吗?方鉴有些惊讶,大人不亲自写吗?
唔累了,不想写。高云衢难得一副慵懒的模样,裹在毛皮里抱着手炉,看着高圆带着下人们忙碌。
方鉴闻言便铺开了纸墨,她的字是高云衢亲手调教的,也不知是近朱者赤还是她自己有意模仿,与高云衢的字体风格有那么些相似。高云衢饶有兴致地在一边看。
外头绣竹张罗着挂起灯笼,高圆指挥小仆扫洒,高英带人往府里搬进年货。再远处是爆竹声声,坊市喧闹,京城开始有了新年的氛围。
年节里无事,高云衢抓着方鉴从下棋玩到投壶再到打牌,方鉴发现不管玩什么高云衢都很擅长,方鉴加上高圆高英及其他亲随们都玩不过她,赢得轻松写意。高圆高英便抗议说大人太厉害玩不下去啦,于是玩了几轮高云衢便不玩了,让给她们玩耍。
方鉴玩了一会儿也退了出来,坐到高云衢身边陪她一起看,高云衢像待小儿一般给她抓了一把零嘴放在手里,令方鉴有些哭笑不得。
高云衢眯着眼睛看亲随们玩耍,看到高潮跌宕时也跟着笑。其实她私下里多数时候都是很亲和的一个人,对下人也不苛待,高圆高英乃至绣竹在她面前都没有那么森严的主仆之别。
方鉴偷偷抬眼去看她,又不敢看太久,视线一触又极快地收回来,循环往复。高云衢很快便注意到了,笑看了她一眼,道:阿鉴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方鉴踯躅了片刻,一鼓作气道:大人上元佳节有约吗?
没有,高云衢挥挥手,又笑,我一个孤家寡人谁会约我上元赏灯?
方鉴闻言眼睛一亮,鼓起勇气道:那那大人愿与我同去吗?
嗯?阿鉴不与你的同窗一处?
新萌大约是有伴了方鉴思虑片刻,一咬牙道,我想与大人同去。
我吗?高云衢想了想,好吧,我带你去吧,阿鉴当是还没见过京城的灯市吧。
方鉴确实没有看过京城的灯市,往年在西林的时候她也与父母或同窗去看灯,但县城哪比得上京城呢?人潮如织,车水马龙,火树银花,灯火辉煌。最是不同的是身边那个人,是她揣着手炉闲庭信步讲古说今的样子,是她轻轻松松猜中灯谜将头奖的花灯递过来的笑容,是她在车流涌过时揽住自己肩头又放开的手臂,是她在人潮中伸手握住自己手腕的那点温热触感。
莫要走丢了。她听见那人这样说。
方鉴的心仿佛被揪紧了,酸涩得让人想要落泪。
大人,莫要对我这么好了。
大人,我好像有那么一些喜欢你。
大人,我于你到底是什么呢?
怎么哭了?想家了吗?她们背向人潮,行至水边的一处亭台,喧闹声响渐远,高云衢回头看见了方鉴面上的泪。
没有。我也不知。方鉴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迷茫。
高云衢温柔地替她拭去了泪痕: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