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现在还能平安地坐在这里看消息,立原功不可没。
  你想了想,把所在餐馆的店名以及位置发给了他。
  立原当即发了个欢天喜地的小狗表情包,想必一会儿就会赶过来。
  然后是森鸥外,他竟然回复了你之前问的关于八年前、森和太宰是否见过二叶亭彻的问题。
  森鸥外:【八年前,我和太宰的确见过他。但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和他身上发生的一切没什么关系,太宰也一样。】
  你:【我听说悲剧发生的地方是mafia的地盘。】
  森鸥外:【朔君,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地下医生,还不是mafia的首领呢。他那件事发生的时间很是微妙。】
  你:【咦?】
  森鸥外:【那天晚上我把太宰带回了mafia。如果不是太宰急需救治,而且二叶亭君伤得实在太重,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医生可以治疗的话,我可能会顺便带走重伤的二叶亭君哦。不过后来,你大概也知道了吧,与谢野救活了二叶亭,自然也就没有我的事了。唉……真不愧是与谢野呢。】
  你:【是森先生请与谢野小姐来救助他的吗?】
  森鸥外发了个眯眼微笑的表情,【我怎么可能请得到她呀?我只是打了个匿名电话给侦探社,告诉他们这里发生了非常可疑的案件,而且有濒死的伤员而已。】
  你:【森先生真是个好人啊。】
  森鸥外对于收到好人的头衔,再次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包——
  可能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这句话。作为一个前mafia首领,森鸥外恐怕是第一次收到这种表扬。
  你慢慢打着字:【话说,八年前,太宰先生急需救治是怎么回事?】
  森鸥外:【太宰吃了过量的药物,而且溺水了……朔君还不知道吧,那时候的太宰是个自杀狂呢。】
  你:【自杀狂?】
  森鸥外:【是不是有点惊讶呢,现在的太宰完全看不出自杀狂的影子吧?朔君如果好奇这个,下次来孤儿院的时候,我再和你仔细说说。】
  你回了个“好”,点开第三位发来消息的联系人。
  这是刚刚添加你通讯账号的果戈里。
  当你看向果戈里的聊天窗口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发了很多很多条消息。
  你把信息拉到最上面,看最早的消息。
  果戈里:【您不知道,在刚才的十四分钟里,这个世界上多了个伤心透顶的可怜人,而这仅是因为您释放出了冰冷的沉默孢子。】
  果戈里:【您的手指上一定附有炽热的诅咒,现在可好了,我在您的诅咒下,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焦急’,您说这该怎么办?】
  果戈里:【要么就是因为那顶帽子——那顶被您抢走的帽子!我可喜欢那顶帽子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是用那顶帽子跑掉的,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起来,您肯定是忘了,它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呢。您一定是通过那顶帽子下咒,像牵木偶一样牵住了我,我发誓我会砍断所有绳子的,我发誓。】
  果戈里:【我真该在您握着我的手的时候,割断您的喉咙,毕竟我不可能成为谁的失去双腿永远飞在空中的小鸟——我知道小鸟最是代表自由,但小鸟一旦与自由相关联,它就不再自由了,因为自由本身的概念也会成为一种束缚。我宁可您将我比作一只雪山羊,跳跃在普托拉纳高原,尤其在冬天……您要知道我比鸟儿残忍得多。而且,小羊比鸟儿更好吃。】
  ……你往下翻,仔细看完了一连十几条消息。
  最后一条消息是新发来的——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呀?朔君,这个世界上少了个伤心透顶的可怜人,因为他的心已经如同打碎的镜子,碎成一片一片的了!他的心成了漫天纷飞的雪花!】
  第52章
  你用仅剩的可以自由活动的手,缓慢地打字。
  你:【小鸟先生怎么能把因被说中了心事而一直潜伏于体内的不安,怪责于我空白的回声呢~我要令沉默孢子在你身上萌发出新的藻类,那会像一个蛀牙洞,让你情不自禁地去舔舐,满是苦恼又毫无办法摆脱。】
  你:【然后,你就会更焦急地来找造成这一切的恶魔、找我这个抢走你的帽子还有你身上的宁静的强盗——你急切地渴求知晓恶魔如何精准地捕获你的心脏,就像行走于沙漠中的人,急切地渴求维持生命的水分。】
  你:【不过,小鸟先生,你得承认,在痛恨这个恶魔强盗的同时,又对他抱有隐秘的期待,否则,你就不会刻意去回避思考,为何当可恶的强盗引颈就戮时,你反而逃得飞快了。】
  你:【那时你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也许这可以成为一个全新的好借口。恶魔的眼睛是杜松子酒,让你迷醉得厉害,漆黑的眼瞳里有无底地狱的烟气与鬼影,每一次睫羽的垂落都引诱着你离得再接近分毫,这就是你不动手的原因。可是尼古莱,你想要的不是让我用诅咒引着你到地狱去,也不是变成雪山羊……我想着,你是不是有时会想要褪去这层笨重的壳,品尝自己的肉?我还是情愿叫你小鸟先生,仅仅是因为很可爱。】
  ……
  你放松了一下手指,继续逐条回复果戈里,光是回复就花了你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在你先前已经把芝士焗饭吃完,不存在饭凉了的遗憾。
  在你回复的时候,立原赶到了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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