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嗯，会带伴手礼的。”
  “对，下雪了。”
  对面似乎又说了什么，少年弯起眉眼。
  路过的行人投来羡慕的目光，有出去游玩归来的少女窃窃私语。
  宫川凛挂了电话，辨认了一下周围环境，转了个方向，朝着一条寂静街道走去。
  大雪落在他的大衣上，帽子下，金色瞳孔转动，其他四眼很好隐藏在帽子和围巾里。
  骇人的六只眼睛也盖不住俊秀得过分的容貌。
  脚印落在雪堆上，一道漆黑的「帐」迅速蔓延覆盖整个街道。
  他双手插兜，停下脚步，看向街道尽头盘踞的巨型咒灵，丑陋的外表每次看到都让他有些无语。
  宫川凛看着那咒灵，也看见了它面前跌坐在地上的狼狈少年。
  看来是倒霉遇见了咒灵，好像还有点咒术天赋，能够看见咒灵。
  一来二去，就被盯上了。
  宫川凛漫不经心的想。
  抬手，虚哭神去的刀刃从掌心飞出，携带着月之呼吸·壹之型，斩击裹挟的咒力瞬间祓除了尽头的二级咒灵。
  咒灵被祓除，那狼狈少年本以为今日必死无疑，呆呆的看着斩击擦过身边，直接穿透了怪物身体。
  他猛地扭过头，看向街道口的人。
  宫川凛走近，拉下围巾，六只眼睛对视着少年，清晰的看着他体内的咒力波动。
  太微弱了，远远够不到成为咒术师的标准，只能做到“看见”而已。
  他停住脚步，冷淡俊秀的眉眼微微一松，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稍后会有人联系你的。”宫川凛递过去一张名片。
  少年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名片上冷色莲花图案，回过神来接过去。
  他看见眼前身材高挑的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车子停在路边，把对方带走了。
  而另一辆车子，则是下来一个中年大叔，问过他的情况后，把他送到了私人医院。
  宫川凛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车子带着他往机场开去，趁着这个时间他闭上了眼，连日奔波即使是呼吸法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抵达东京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寒风吹拂街道，宫川凛让司机把他送回公寓。
  路灯下，宫川凛看了一眼公寓方向，慢慢走进去，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给五条悟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方手机里传来风声，隐约夹杂着咒灵的嘶叫。
  接近年末，五条悟大半夜偶尔还要出去出任务。
  京都宅一别后，宫川凛这段时间里和五条悟根本没见过几面，那些灯光下的言语似乎就这么沉寂下去了。
  宫川凛垂眼，打开公寓门，语调一如既往的轻缓：“我到东京了，伴手礼我放在公寓冰箱里了。”
  “你回去了？太好了，我马上过去。”五条悟兴奋的声音传来。
  冰箱的柔光打在脸上，冷气侵袭，宫川凛迟疑了一下，默默把连夜去一趟万世极乐教的选项划去。
  “路上注意安全。”宫川凛拿出一瓶冰可乐。
  手机被他随手放在桌子上，看了眼时钟，宫川凛进了厨房，冰箱里速食不少，热一下就能吃。
  等五条悟握着手机推开公寓门时，拉面的香气扑面而来，公寓的厨房在门口不远，可以看见里面系着围裙的背影。
  拉面被端上桌，旁边已经摆好了宫川凛带回来的甜品，可乐只拿了一听，宫川凛喝了几口就不喝了。
  外面已经万籁俱寂，只有风拍打着窗户，屋子里温暖如春，五条悟和宫川凛相对而坐。
  宫川凛的餐桌礼仪很好，尤其在家里桌子这种相对正式一些的地方，他的仪态挑不出半点错处。
  哪怕旁边手机屏幕亮起几次，他也没有拿起来查看。
  五条悟在他对面戳着甜品蛋糕，瞬移带来的咒力消耗刚好需要甜品补充。
  等吃完了，宫川凛慢条斯理的收拾好桌子，看了眼被戳得乱七八糟的小蛋糕，毫不犹豫给了五条悟后脑勺一下。
  “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就不给你带了。”他冷酷无情的话语却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五条悟瞬间满血复活。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宫川凛旁边：“凛刚才不说话的样子有点可怕，连我都吓一跳了。”
  “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宫川凛扔给他一条抹布，指使他去擦桌子，转身回了厨房收拾。
  等宫川凛从厨房出来，看见五条悟拿着他的可乐翘着二郎腿开始看电视，还不断切台，抱怨电视节目一点也不好看。
  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一点多。
  宫川凛快速洗了个澡，出来时五条悟已经在翻他的电影卡带了。
  他抱臂站在房间门口，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俊秀的容颜在水汽氤氲下更引人注目。
  “不睡觉我就把你从十一楼扔出去。”
  在翻箱倒柜的白毛少年顿时瞪大眼。
  在他的设想中，和几个月没见的好友见面，应该先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开上几个玩笑，一起解决美味的甜品，最后肩并肩打上一通宵游戏或者看一整晚电影。
  但是现在，他和凛肩并肩躺在温暖的被窝，盖着同一张被子，身边人呼吸迅速变得绵长，他又开始不自觉走神。
  五条悟先是觉得，先前跟杰看的那些电影漫画一点也不靠谱，现实根本不一样。
  而后又觉得，凛的状态不太对，跟电话里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